五、惡意

子彈頭型風能商務轎車飛馳在國道上,寂靜的下午,荒僻的郊外,除了這輛轎車之外,幾乎人蹤全無,更無其它車輛,這輛車的駕駛人是孫慶揚,副駕駛為張玉強,後座較為寬闊的空間裡,則擠下了那六名隨從。

於一個較大幅度的彎口處,轎車流煙般轉向,私行穿入一條羊腸小道,這就連村鎮級公路都算不上了,分明是一座種植業荒廢許久的村落,而羊腸小道大約是曾經的田埂,由於土壤乾涸,田畝板結,由瘋長的野草植株,堆擠出一條天然的道路。

以機械原理搭載數以億計的光學部位,最終傳導的指向位置,是一座硯臺也似的堅硬物體,就張玉強看來,那分明是一塊類似於花崗岩的頑石,迎光仔細觀察其色澤光暈,又似璞玉般生出冷幽幽的光芒。

緊接著,在一片碎亂的風嘯、機車鳴笛、山洪狂湧、家禽處於絕境時的恐慌嘶鳴聲中,頑石璞玉里透出一個低沉的男聲。

張玉強起初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璞玉里此起彼伏的噪音逐漸隱淡,繼而完全沉寂下去,楊燁的嗓音清晰響起:“飛揚,是你嗎?你旁邊還有誰?”

一直在小心操縱裝置的孫慶揚應聲道:“老大,是我,烈微寒。”

“連可視電話的水準都沒達到,阿火,你這科技力量不怎麼高呀。”張玉強笑嘻嘻地打趣道。

孫慶揚見到張玉強以來,還是首次見他露出笑容,倒是令他多了些親和力,沖淡了一些對他的畏怯之心,不由接了一句:“是張……刀客老大。”

“是刀客啊!我說你不在六龍灣老實待著,找我幹什麼?”楊燁隨口問道,這時候嘈雜的噪音已完全消失,他的語聲既平穩又清晰。

“你一點訊息都沒有,魔道上給你留言也從來不回……話說這玩意居然能通話,是什麼樣的工作原理?應該可以遮蔽監控鎖定吧?能逃避衛星監控嗎?”張玉強忽然語聲一轉,透著滿滿的好奇。

“都能,最新發明啊!科技含量很高很高的……”楊燁忽然問道:“除了你跟小寒,旁邊還有誰?”

張玉強哈哈大笑,說道:“一群人哦!緊密鎖定你,要把你緝拿歸案,你這回跑不掉了我告訴你!”

楊燁也跟著笑了幾聲,說道:“都是你信得過的兄弟吧?行吧,說正事,找我想幹嘛?”

“話說這玩意只能使用擴音嗎?單向……私密通話就做不到了?”張玉強像個好奇寶寶,一個勁地打量著這塊煙盒大小的璞玉。

“那是我們下一步要攻克的目標,科技樹嘛,還是要慢慢爬的。”楊燁隨口答道。

張玉強說道:“你這回搞的有點大發了,我得盯著你點,你在哪呢?別擔心,我不是來抓你的。”

“在國內……”

楊燁一言甫出,張玉強便接聲道:“我猜就是,春哥說你在境外,我左思右想,始終也不能相信,看來總算讓我猜對一回。說說吧,我過去找你,咱們見一面。”

“不用了吧?”楊燁笑道:“你又不是小靜,又不是藍水藍,跟我見面幹什麼啊?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沒意思啊!”

“不,見一面!我不放心你。”張玉強收起了笑容,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楊燁心下微生暖意,轉而說道:“刀客你別忘了,你老婆都快生了,你不守著老婆孩子,跟我這樣的亡命之徒瞎摻合什麼?”

“玉澄放在小豬家,蘇映雪也答應幫我照顧她,她們一大堆女人在一起,我不需要擔心。”張玉強說道:“我擔心的是你,你如今是世界公敵,沒準什麼時候就掛了……咱們還有很多大業沒實現,我是不是還有股份在你那兒?”

“看來我得小心活著,我要死了,你虧損很嚴重啊。”楊燁笑道。

“太嚴重了!”張玉強笑著強調。

楊燁說道:“行吧,我把地址發給你……那麼僅限你一人,小豬……錢貓,利器,飛揚他們,就都不要通知了。”

“小豬已經不在了。”

“嗯。”

兩人說著便沉默下來,直到璞玉里發出電磁波般的嗞嗞聲,孫慶揚由光感盒裡中斷了傳輸的導軌,看向張玉強說道:“刀客老大,阿火結束通話了。”

“他地址沒發來呢。”張玉強忽然想到,不由懊惱出聲。

孫慶揚說道:“發來了,是空間構型圖的座標系。”

這是以整個地球作為座標系參照,提供出具體方位的區域性地形圖,張玉強雖然看不懂,但孫慶揚顯然受過這方面訓練,透過運算,很快得出現實中的絕對位置,那是盛龍省境外的通州國道,位於一座廢棄數百年的荒村。

八人稍事準備,購置了大量飲水和壓縮型包裝食品,便踏上了行程,至於體型較大的載重車輛的取得,倒無須知會春懷樓,張玉強利用職權之便,由陸號省軍防處借調了一輛。

跨年之時,春懷樓給楊燁、張玉強、傷無痕、錢貓、炎神分別提供了嶄新的巡員手令,只要在他的領地範圍,自然通行無阻,一切便宜行事。

這種巡視員令牌,可透過安保內網查詢真偽,對照身份面貌使用,張玉強還是第一次使用,但此刻與楊燁見面在即,此後的人生斷定會走向另一種極端,想來也是最後一次使用了。

遙遙看到一個高大漢子,正站在一座因地勢隆起而生成的小山坡上,手舉白旗左一搖右一搖,揮動不休。

道路逼仄到了一定程度,全然遭到草藤枝蔓的覆蓋環繞,轎車也只能停在當場,孫慶揚把雙筒望遠鏡都取出來了,這才發現,高大漢子手舉的白旗,分明是一件挾以銀色豎條紋的白襯衫。

張玉強跟六名隨從紛紛下車,他們目力驚人,不亞於獵鷹,卻無須藉助望遠鏡,六十多米開外的景象一目瞭然,連漢子的面目容貌都纖毫畢見,看得清清楚楚。

漢子生相陌生,臉形方正,目光炯炯,站姿筆挺,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看似軍伍出身的官員,卻衣飾襤褸不修邊幅,臉頰、額頭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是潦倒。

當八人步行進入山坡另一端,林木深深的土屋裡,終於見到楊燁本人,此外還有四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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