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他跟那個傻小子的關係……”衛文雅一陣遲疑,見到蘇華浮起訝異之色,卻轉而說道:“整晚就見他老婆在那裡誇誇其談的,我就覺得吧,李春這個人沒什麼才幹,他現在擁有的一切,權力或者財富,估計都來自於他老婆吧?”

“也許他老婆富可敵國……呵呵。”蘇華開了句玩笑,隨之搖頭道:“絕對不可能的事,哪怕他老婆是財閥世家的後裔,是全球首富,也做不到李春眼下這個程度,有一點你弄錯了,財富和權力於李春而言,不是擁有,而是奪取,並且他仍然走在持續奪取的路上。”

衛文雅嗤之以鼻,清秀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的意味,說道:“我可沒看出來,李春這傢伙有什麼真才實學,有什麼雄才大略。”

“這個人不簡單的,你可別小看了他,完完全全的白手起家……說實話,當初你把他帶來我們的聚點,我還真是看走眼了,他那時候對你……”蘇華欲言又止,卻呵呵笑了兩聲,接道:“應該是有點兒那個意思吧?”

“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人骨子裡就是個好色之徒!”衛文雅神色間表露出嫌棄和鄙夷,卻很快轉為無奈,說道:“這次見面,他裝的又誠懇又謙虛,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拿自己當大人物了!我猜他心裡肯定在說,你衛文雅也看走眼了吧?我李春會有今天……呸!”

“當初瞧不起,今天讓你高攀不起……李春要真這麼想,也符合常理,但我覺得,他未必還會把當初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挺忙的。”蘇華微笑搖頭,接道:“他確實很忙的,就稱日理萬機也不過分,其實我很佩服他,這人是個實幹家。”

“我覺得李春這個位置,你來坐才是合理的。”衛文雅這話說出來,卻沒多少含情脈脈的意味,反而頗有些咬牙切齒,顯得大為不忿。

蘇華食指撮唇“噓”了一聲,疑神疑鬼地到處觀望,賓館的客房套間屬於私人地帶,理應不存在監聽裝置,但看他這模樣,卻是相當缺乏安全感。

“別亂說,你休息吧,我出去一趟。”蘇華沉靜地說道。

“今晚就……就不要去了吧?”衛文雅試探道,神色更加無奈。

“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實現我們的理想,現下你我作出一些小小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蘇華俊郎的面容透著神色真誠,言辭懇切,說出這番厚顏無恥的話來,衛文雅簡直難以描繪自己是什麼滋味,心說你是跑去睡人家軍閥的老婆,不知道多得意呢,哪裡就犧牲了?為此作出犧牲的是我好不好?

她覺得自己的心理狀態也很可疑,為了一些所謂高尚的目標,革命性的事業,自己的情人去跟別的女人睡覺,為什麼屬於自己的犧牲?犧牲的是什麼?是溫存的時間機遇,還是對情人出軌的容忍?

蘇華接著解釋道:“今天對我很重要,此事一旦成形,達成我們起初的預期,我就能進入李春的核心圈子裡,將來各方面變化,操作上也就多了許多餘地。晚上你也看到了,姓肖的小子在中間攪局,本來很順利的事,明天又會多出難測的變數……對李春來說,他要真愛護這位小兄弟,大不了一走了之,就當沒來過,區區一個西嶺地帶,李春還真未必放在眼裡。對我可不一樣,這就是我晉身的階梯!我認為你應當能理解這件事的重要性。”

“嗯,我理解。”衛文雅的神色又變柔和,瞳仁裡卻躍動著奇異的光芒,“去吧,把那個妖精幹翻!”她語聲低沉,卻顯然情緒激烈。

蘇華探手捏住她白皙柔滑的下巴,輕聲笑道:“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最迷人的妖精。”

“死相。”衛文雅嬌嗔。

兩人又親熱了一會,蘇華返身出離賓館,於春日裡更深露重的凌晨時分,踏入濃濃的夜色中。

…………

春懷樓夫婦於夜安歇的所在,卻非臨時行轅,既然有人找上門來拜訪——不管這個人是誰,縱然是親人或故舊——下榻處就斷定暴露了,必須換地方。

肖凡次日醒轉,跑去區長臥榻處一看,也自心下了然,透過電話聯絡,不久後會合起來,便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進入今天最重要的議程,敲定各方面合作事宜。

將省境地盤全然收編,從物資、民眾到國土區域一併收入麾下,重新配置建設計劃,是春懷樓夫婦親身前來的初衷,事情不可能順利也早在預料中。西嶺省目前的區域首腦,不介意在營商環境上兩地進行廣泛對接,也便默許了李春政權於文化層面上的滲透,當然不是沒條件的,漫天要價在所難免,率先要確保的,是這群參與會唔談判人士,他們各自的利益訴求。

集中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利益判斷,兩方面有不同的價碼認定,彼此繞來繞去,加上居間的法務工作者提出合法性與道德約束,又平添諸多枝節。

雙方既不願意坦然揭開自己的底牌,連讓度空間的底線在何方,也均莫衷一是,因此扯起來沒完沒了,直到暮色深沉的晚間時分,春懷樓夫婦尚自口乾舌燥地據理力爭,肖凡冷眼旁觀,卻忽然省悟過來。

西嶺地方當局的意圖,絕非領土內的民生基建事宜,他們已然放棄了控制權,只想著舉家移民海外,也因此才會提出一堆不靠譜的要求,各項獲取資源的條件。要求的內容裡,大半是春懷樓難以給予滿足的,所以資源的讓度就會大幅度傾斜,最好的情況是短平快,迅速將大宗物資變為硬通貨,以利於他們逃生之用。

作為這西嶺軍政方的執棒人,不管最終的談判結果帶來多少利弊,他們是斷定無法在東國再待下去了,地盤的易手意味著權力的喪失,還想在春懷樓的麾下執掌要職,這樣的清秋大夢,一開始就沒人抱持幻想。

於是,在談判眼看將因晚餐的到來,而暫時中止之際,就連天真直率的天雅都三緘其口,肖凡這個愣頭青再一次開口:“你們還是明說吧,要多少錢才願意放手?才能幫助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出國安居的用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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