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箱子後端有個活動門,再其下就是漏斗狀的抽屜格,由荷官隨機抽動之際切離棋子,掉落棋子之際發出瓷石交撞的聲響清脆,不排除有玩家透過響動,判斷切離了多少顆棋子。

但就算耳力聰敏之輩,將切離的棋子數得一清二楚,那也毫無意義,因為黑箱中的棋子總數是未知的,根據荷官的心情而隨機變化。

多時可達兩百餘顆,開寶之際,用黑漆直方體木棍一段一段切分,調動玩家的心絃為之蠢動焦慮,這就是下注押寶的刺激感了;少時低於四十顆,那切起來就快了,因為只要餘子低於五顆,就算是開寶完畢,結算出吃賠倍率。

有時候荷官惡趣味,開寶時推出近三百顆棋子,或低於三十顆棋子,一則漫無邊際,一則急速開出結果,那都是令下注的賭徒為之惱火的行為。

由於肖凡每押必中,荷官推出的棋子總數越來越多,甚至數次超過三百顆,這倒絕非他的惡趣味使然,只看荷官額頭滲出的汗珠,今天實在有些見鬼。

前面說過,以一、二、三、四這四種結餘寶數為開獎時的吃賠標準,有兩種押注的辦法。單押任何一個數,只要命中均為押一賠三;雙押又稱一拖一,以首注為吃賠的關鍵,比如押一拖三押兩個數,結餘寶數開一賠總賭本的兩俁,開三則不賠不吃。

以此類推,大約是這麼一個賭局的邏輯,由於規則簡單,上手極為輕易,開寶這種賭法涉及面極為廣泛,有的地方甚至設有寶局,只有這一種賭法,寶局已有過千年的歷史,比骰子、牌九、麻將及西方引進的撲克牌之類的賭具都要源遠流長,沿革中規則略有變動,有時候使用鈕釦或骨骰作為道具,但大體上是這樣的賭法分類。

很顯然押單數的賠率是最高的,肖凡第一把就押中了一個二,本金達到一百五十元。

他的五十元綠鈔押上去,起先被旁邊另一名賭徒當垃圾一樣丟開了,大大咧咧地鄙夷道:“這不是錢。”

肖凡一把掐住此人的後頸,指著地上的綠票子說道:“撿起來。”他神色平靜,眼神坦然,但畢竟手上有多條人命,不怒自威的殺氣什麼的,倒也隱隱約約能令人察覺到。

還未待**管事的上前調解,那位賭徒頸骨在肖凡握持之下劇痛欲裂,還好很快肖凡便鬆開手,他走上幾步,乖乖地把綠票子撿了起來,恭恭敬敬放在了桌案上,無巧不巧,那個卡格的下注位置剛好是個“二”。

在荷官“買定離手”的吆喝聲之後,且意示詢問地看了肖凡一眼,肖凡不動聲色,點頭道:“就它了。”

透過木質塗漆的黑箱子,裡面的圍棋白子在肖凡眼中一目瞭然,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四十六顆棋子,以多名玩家下注彼此默許的規定,一次切四顆,餘數自然就是二。

其後再開三把,肖凡押的都是單注,其他賭徒則多是一拖一拖的押法,押兩個數。四隻豎條格子裡,推前的為首注,也即關鍵的勝負項,推後的為次注,首注不中次注中了,是不吃不賠,玩家也就沒損失,算是較為穩妥的下注策略。

開寶四局之後,肖凡的五十元本金變成一千三百五十元,百元大鈔捏在手裡都有點兒厚實的感覺了,且很明顯察覺到,不僅僅是荷官,所有圍在周邊的賭徒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本來肖凡是側邊站著下注的,這時候兩邊賭徒自然而然地散開,讓他站在了直面主位。

於是微一轉念間,肖凡開始用上一拖一的押注辦法,有時候押一二,有時候押三四或者一四,總之依然是每注必中,兩倍的收益雖然稍緩,但每次都是手上的賭金全額押注,指數級的增長依然駭人,不過八注之後,臺前已經超過三十萬。

粗略一算,應當是三十四萬五千六百,他身前桌面上堆得滿滿當當全是紅票子,寶局由**開設,卻不似其他賭具需要給**回賞。旁邊不止一次有人喊叫要吃喜,肖凡倒也不小氣,每當一局過去必勝,見者有份,所有賭徒一人一張紅票子的吃喜,場面變得越加熱烈。

只見肖凡手指微動,看似又要將票子一分為二,分別下注一前一後兩個數字,而他置前的數字肯定會中,不管荷官做過多少切離棋子的手腳,堆砌多大的棋子總量,黑箱裡的棋子數目完全呈現在肖凡的眼中,那是絕對不會輸的,而這一次雙倍賠付,他的賭本又將翻倍,變成六十多萬。

荷官的雙手明顯有些發抖,因為切離的棋子已成定局,他就想改動打亂什麼的,也完全做不到了,但玩家連買連中從不落空,要論起責任來,荷官必須一肩挑鍋,他滿頭的冷汗都變成了熱汗,大汗淋漓的樣子顯得極為緊張。

“我說這位小兄弟,差不多行了,你這是來砸場子的呀!”

賭檯最邊緣處,有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出聲叫道,聲音不大也不小,但屋子也就這點空間,加之有三五個賭徒全神貫注地跟隨肖凡下注,吵嚷聲都已暫歇,這人此前看似賭徒中的一員,隔三岔五地還下過幾注,他的說話,自然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有人出來喊停了,卻也沒有出乎肖凡的預料,不由笑道:“怎麼地?賠不起了還是怎麼地?”

那年輕人訕訕然一笑,卻沒回答他,四十來歲的荷官臉色通紅,只是一個勁地擦汗,有意拖延時間。

“兄弟這話奇怪了,誰也沒說不準你玩對吧?有人說過嗎?沒人說吧?”一位三十多歲的瘦高漢子擠入人群,一眾賭徒紛紛散開讓路,顯然認識這個人,此人臉色陰鷙,滿臉的笑容卻擠出了尤為歡欣的樣子,“我的意思是說,兄弟不如見好就收了,兄弟你這票子堆得都放不下,我給你拿個手皮袋吧?”

他說的手皮袋是一種仿蛇皮袋的塑膠仿品,而且他說話間居然把手伸將過來,就待往肖凡肩頭拍去。

肖凡笑道:“那謝謝了,我不著急,我再玩會兒。”說著肩頭微晃,避開了漢子示好般的拍肩動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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