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生髮在這野蠻的荒原,我以人性本能護之,絕非因為什麼萬載盛世霎然枯萎的悲憫,更不是因為看見許多苦,才遍體鱗傷地去尋找一些施捨一般的幸福。】

大地是通透的,她看見沙地裡的冰晶,她看見星河裡的圓月,萬里黃。

細斟一捧沙,揚向天涯,沙粒裡綻出金黃的太陽,光芒細碎,印在她的臉上。

她看見天地初開,她聽見雲開霧裂,她的腳印是萬物的手臂,不帶侵略地指向明天。

逆著太陽昇起,順著太陽落下,她看到的,是生命的從不屈從。

旅途遙遙,只有她不盼歸期。

沒有人間纏綿的雨腳,她感到幸福。

沒有什麼壓抑她的思緒,她可以肆意將從前鋪展開來,瀟灑地用一捧黃沙埋葬,她傻傻愛的,她如痴如狂恨的,此一刻大可碎裂飛遠,不再纏身。

她感受到日月交替的流逝,卻感受到自已生命的永恆。

死是什麼呢?曾有許多人在她面前離開,她只知道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為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只有那個她叫做母親的人,她是沒有表情的,可她覺得,她一定是要笑的,因為她的眼尾已經彎起一抹弧度。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麼,這世間的一切規則,人的悲慼,人的喜怒,她甚至沒見過多少,在曾經流亡的群體裡,她只見過惶恐,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懼。

所以她想,她會在被人逼迫時懼怕,這是一種本能,是一種習慣。

哀求,是最沒用之中的最有用的辦法之一,哀求那些身穿盔甲的人,也許還有一絲生機。

孤影在陽光裡越抻越長,刺眼的日光充斥她的身體,她不再去想,如果這萬里晴空萬頃黃沙裡有她的一輩子,她真的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塞外的風是不留情面的,吹起她的衣袂,兜住散去的回憶。

塞外的風有時也輕悄悄的,吹動人心,吹動永珍的開始。

一切戛然而止。那是一個極其陰冷的夜晚,她被裝進麻袋,顛簸數日,放出來,綁在一個陰暗潮溼還長著倒刺的木架子上。

她的四肢發軟,狠狠地倚在柱子上才不會倒,否則鐵環裡的細針一定會扎進她的皮肉。

是,幻覺嗎?

她眼睛被這種強烈的暗折磨的難受,明明就還是在日光下跑著的人啊。

突然,她聽到離她不遠處有人低語,她聽不清,只是略微感覺他們在討論如何處置一個人。

不一會,一把冰涼的器具附在她的身體上,她顫抖了一下,她好熟悉,就像年少時看到的長矛一樣冷。

一瞬間冰冷煞進身體,冷熱相剋,鮮血迸出,一寸的冷意,席捲了全身的神魂,正在隨著濺出的鮮血消散。

她的雙眼下意識瞪得很圓,意識彷彿被人捅上一刀,從窟窿裡逃走了,那是清楚的痛,卻是不清不楚的感覺。

她的目光在節節敗退,這一切太可怕了,彷彿此刻她背後被木刺劃出的血痕一般張牙舞爪,伸進她枯槁的內心試圖汲取那麼一滴清泉。

她的手也近乎是下意識的阻攔,可卻被鐵針深深刺痛,安靜地一動不動。

她的眼神中流溢位不可置信,這是什麼?為什麼要把她綁來傷害她?

一個她最不願信的答案浮現,跟上次一樣,沒有為什麼,只是拿她取樂罷了。

可是——她好疼,疼得她忍不住想起曾經那些刀槍下討生活的日子,想起在母親臂彎中的日子。

這一次,明明比之前受到的每一次傷都更疼。

她不住地顫抖著,氣息微薄。

她嘴唇抖動著,卻說不出話。

“她受過傷?”

“正好。”

那冰冷再次挑開舊傷,扯開皮肉,割去筋骨,滲進很深很深。

然後她感覺到一桶水一樣的東西從她頭頂澆下來,直至劃過每一寸疼痛,終抵腳邊。

“哈。。。哈為。。。什麼。。。”

她大口大口地吸食殘忍的空氣,她要知道為什麼。

“嘴堵上。”

接著她說不出話,是真的說不出話,她記得她暈過去,甚至還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是什麼。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嬌貴大小姐:清冷許少彎腰說愛我

姜姜姜醒

穿越諸多超級戰隊,從豪快者開始

沒k不列真大z

學院修仙:先從高考改變人生

午時不候

不似今朝

曲弦三喬

林行垣止

奕沢

平安,福

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