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0

“父親,我們真的要派這麼多人嗎。”相澤晴川跪坐在榻榻米上,

相澤白禮站著面朝牆壁,他像是在欣賞牆上的地獄經變圖,

烈火中惡鬼猙獰的撕咬亡魂,獸首的陰差拖拽著鎖鏈拉扯作惡的鬼王,餓死鬼大口吞噬著地上的觀音土,長達兩米的畫卷描繪出了地獄之中的亂象,

“孩子,你要明白現在無論消耗多少人,只要能為我們拖延時間,那麼便是值得的。”相澤白禮仔仔細細的觀摩著地獄的怪景。

“要是想活下去,那麼離開這裡是必要的,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相澤白禮現在的表情同那畫上被撕咬的亡魂如出一轍的悲苦,

“可是,父親你不是還有底牌嗎?”相澤晴川有些著急,他不忍心看著自已的兄弟們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我安插在九變門裡的眼線被他們拔了,藏的軍火被他們繳了,他們來勢洶洶,原先我還自大的以為能周旋一二,誰能想……哈哈。”他自嘲的笑了,筆直的後背似乎也佝僂了許多,

“最後的底牌都是保命用的,動了,咱們就是刀俎上的魚肉。”

房間中氣氛沉寂下來,角落裡的香爐燃燒著上好的安神香,

可是屋中二人,沒有感受到一瞬的心安。

18:00

桌上一碟毛豆和一壺酒,八目雄助依舊慢悠悠的自斟自飲,

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外界風波的影響,

嘴裡哼著能劇就像是那些很普通的老人一般,

門外聾啞的僕從們像是沒有生機的木偶,有序卻呆板的執行著日常的任務。

18:10

齋藤美惠坐在梳妝鏡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鏡子中,在她身後為她束髮的母親,

今日不知為何,母親呼喚她來到了自已的房間,

嚴肅的母親今日難得的露出了生疏的笑顏,

她輕輕的拉起自已女兒的手,感受著女兒手上與她如出一轍的老繭,

撫摸著,感受著,心疼著,

她拉著女兒來到了自已的梳妝鏡前,

齋藤夫人將她按坐在梳妝凳上,

“美惠,我似乎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她撫摸著女兒的一縷頭髮,

“怎麼會!”齋藤美惠說著就要從凳子上站起來,

可是又被齋藤夫人輕柔的按下,

“母親是是失職的。”她不由分說的將自已定義成了失敗者,

檀木梳在齋藤夫人的手上上下下,重複著同一種動作,

齋藤美惠的頭皮因為木梳颳得生疼,但是她沒有出聲,

只是享受著難得的母女溫馨時刻,

齋藤夫人自從齋藤海棟,也就是她的丈夫死後,就很少去梳妝打扮了,

每天都是最簡單的將頭髮盤起來,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位深閨中受盡寵愛的小姐,

可是在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宅中,想要帶著甚至未滿五歲的女童活下去,

她必須展露出比男人還要狠辣的性格。

在這裡待久了,她早就忘記自已原本的性格是何樣,

只是偶爾摸上自已粗糙的臉時才恍然驚覺,原來自已也還是個女人。

齋藤夫人將女兒的頭髮梳攏整齊,從梳妝檯下的抽屜中掏出了一盒小小的香膏,

她擰開香膏盒子,用指甲摳出一點,然後抹在手心上,均勻的揉開,

就這樣用手一點點撫摸著女兒的頭髮,

淡淡的桂花香蔓延出來,此刻的齋藤美惠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轉頭想衝著齋藤夫人說什麼,可是一根冰涼的針頭已經扎到了她的脖子上,

齋藤美惠張著口,卻說不出話,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最後她所看見的就是齋藤夫人僵硬的臉上變得軟化,柔和的微笑,

她嘴巴動了動,

齋藤夫人看清楚了口型,

她說:別走。

齋藤夫人微笑著,眼中的悲竇卻是擋不住的,她用粗糙的手將對方的眼睛合上。

齋藤美惠軟綿綿的倒在了她的懷中,

齋藤夫人將她打橫抱起來,後面的侍衛接過陷入沉睡的齋藤美惠。

那位剛毅又軟弱的母親在此刻恢復了往日的風采,

“保護好小姐,帶她去約定的地方。”

“是。”鏗鏘的聲音是對於家主承諾,

“拜託了。”

等到侍衛離開,這位齋藤家的家主,穿上了自已曾經最喜歡的衣服,

女兒的後路已經準備好了,那麼她也可以慷慨赴死了。

19:00

“松北哥,宮羽哥今晚究竟是要幹什麼呀,怎麼讓全組都出動?”原田穀湊近松北早間打聽著訊息,

松北早間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竟然需要出動全組的人,

要知道,現在的宮羽組可以稱的上是今非昔比,

吞併了大大小小接近十幾個幫派實力強勁,背後還有四大家之一的相澤家做靠山,

組長也從不剝削屬下,工資待遇給的高高的,

一時間所有道上混的人都以能加入宮羽組為榮,

松北只是粗略的統計,現在宮羽組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五百。

他一時走神沒有回覆原田穀,原田穀卻不是個省心的,

他天生就自來熟,即便是對著松北早間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也能說上幾句,

原田穀發現對方竟然在走神,手掌在對方的眼前上下晃了晃,

“松北哥!松北哥!”

松北早間讓他晃的有些眼暈,直接一下子拍掉了對方不老實的手,

“組長只吩咐今晚九點,圍住大日照路,今晚似乎還有其他三家的人一起來,組長還讓把我們的人手散開,混進三大家的人群中。”

不知道原田穀腦子裡究竟是腦補了什麼。他神神秘秘的趴到了松北早間的耳朵邊:

“你說,會不會是組長準備取代中島家的位置,成為新的四大家之一,今晚其實是宮羽組和其他組的約戰。”

聽完此話松北早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想舌頭搬家就趕緊閉嘴,組長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他甩下了撓著腦袋,依舊覺得自已猜測的很有道理的黃毛傻子。

走出辦公樓的松北早間看著與往常無甚不同黑幕,沒由來的心中一陣陣的發慌,

他掏出了妻子給他求來的御守,似乎是因為御守的主人整日擺弄的原因,做工本就粗劣的錦囊有些發黑起球,

他雙手合十,將御守扣攏在掌心,虔誠的祈禱。

“大神保佑。”

如此認真。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玄幻:遍地正道是吧?那我來曝光

深吸一口氣大嚎一聲

盜墓:吳邪重生滿月禮!

盼星落

冰與風的夜舞者

霞色染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