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奧丁老爺驚訝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夜深人靜之時，斯邁族艾希小姐居然深夜獨自來到他的書房。
此時艾希一襲黑色薄紗，與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一雙黝黑眼眸中更是閃動著迷離光彩。
“你喝酒了？”
奧丁的嗅覺該有多靈敏，艾希才進來一會兒，就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香氣。
“我怕沒有勇氣來見你，所以…就喝了一點點～”
面頰浮現酡紅，手腳無處安放，盡顯小女人姿態，如此妙人，真讓人恨不得摟進懷中好生疼愛。
奧丁老爺眼神微動，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反倒是讓艾希先坐下。
“請坐吧艾希小姐，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夜鶯！”
傳喚女僕進來。
“老爺放心，艾希小姐是我一人領進來的，特意讓小塞引來侍衛，保準夫人們不會知道。”
夜鶯進來說了一通話，似乎是在跟老爺吃定心丸。
“停停停！你老爺我看起來是做那種事的人嗎？嗯？”
“艾希小姐有些醉意，快去廚房看看，端一杯熱牛奶上來。”
奧丁瞪了一眼，趕緊把夜鶯打發走了。
“等等！這件事保密，把小塞的嘴縫起來，明白沒。”
“嘻嘻～知道了，老爺～”
俏皮的夜鶯關上房門離開，到廚房準備牛奶去了。
書房歸於寧靜，頂部夜光石散發的光芒變得柔和暗淡起來，旖旎的氛圍越來越重。
不過在跟艾希小姐聊天之前，他得先弄清楚一件事，這決定著他對查爾斯的看法。
“艾希小姐，今晚你過來我這裡，查爾斯他知道嗎？”
艾希搖搖頭。
“他不知道，是我自己決定要來的，其實查爾斯他為蠻族生存做了很多，也正是因為他身上的犧牲精神感染了我，所以我自願作為他的籌碼。
而我們兩個之間，也並不存在其他關係。”
“那就好…”奧丁鬆了一口氣。
如果查爾斯不聽勸阻，違背艾希本人意願送到他這來，那明天的交談註定不會有結果。
“奧王…陛下，斯邁是高貴的種族，您白天在大殿拒絕了我，那麼我自然不會糾纏下去，不過今夜，我是屬於您的。”
“我向陛下保證，回部落之後，艾希終生不嫁！”
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女人，奧丁臉上寫滿無奈二字。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不就是一點糧食嗎？至於嗎！幫助蠻族脫困的方法千萬條，為什麼偏偏選擇註定沒有好結果的路。”
奧丁轉過身體，非禮勿視。
“艾希小姐，蠻族之危鄙人願意伸出援手，還請把衣服穿上吧…我要是對小姐做了那種事，豈不是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這是我的底線！不容商量！”
吱呀～
門開了，夜鶯端著兩杯熱乎乎的甜牛奶走了進來，正巧看見了衣不蔽體的艾希小姐。
“啊…呃…”
“我什麼也沒看見！”
砰！
迅速放下牛奶後，夜鶯逃也似地離開了。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艾希把衣服穿好，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陛下是個好人，跟那些人族貴族截然不同呢。”
“呵呵。”
聽見艾希穿好衣服後，奧丁老爺才轉過身來，臉上笑得很勉強。
“如果陛下真的能幫助蠻族渡過難關，今晚的時光艾希為您保留著，若是陛下想通了，再來斯邁族找我吧。”
艾希將桌上的熱牛奶一口飲盡，舔了舔嘴角，留下滿屋馨香後，離開了。
……
第二天
查爾斯如約來到雷鳴大殿，獨自一人面見奧丁。
“奧王，我來了，不管是什麼條件，您儘管提。”
“嗯，先坐吧，今天的會談除了你之外，還有宗王府的幾位大臣參與，他們在公國身居要職，共同商議蠻族大事。”
“謝陛下！”
聽見這句話，查爾斯心裡明白有戲，對諸位大臣一一敬過後，商議很快開始。
這件事本質上很簡單，因為蠻族良田被毀，糧食不夠吃，存糧和錢都用完了，走投無路。
最直接的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就是送糧食，直到蠻族的良田恢復過來為止。
但這種方式勢必會帶來幾個問題。
一、蠻族需要多少糧食才夠吃；
二、良田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復；
三、糧食是否白給？或者說蠻族用何種方式補償多瑙河的損失。
對這三個問題，查爾斯作出了明確回答。
蠻族每年有兩百萬噸糧食缺口，如果只保證勉強果腹不死人的情況，一百萬噸糧食足矣。
東岸良田被血肉地毯汙染，自然恢復至少需要十年，甚至更久。
糧食自然不會白吃，蠻族願意用其他物資交換，不夠的賒欠，等到良田恢復生產後陸續補償欠額。
至於用什麼物資交換，那得看蠻族有什麼，而不是奧丁想要什麼。
總而言之，這不是一筆買賣，而是一次國際援助。
在來多瑙河之前，蠻族現任領袖，也就是查爾斯的父親親自去到過中央王庭請求過援助，可惜的是，人族東岸遭受的破壞遠比蠻族嚴重得多。
有人族糧倉之稱的中央王庭，同樣承受著巨大壓力。
能讓那些囤積居奇的商人把糧食帶往蠻族售賣，已經是中央王庭作出的最大讓步了，再想得到更多幫助，實屬不可能。
而多瑙河的崛起，讓蠻族看到了一線希望，查爾斯王子便藉著儀式得機會趕來求助。
可一百萬噸糧食，足夠三百萬人吃上一整年，不是小數目。
拿巨石領做個對比。
巨石領登記在冊的耕地共有三十萬拉姆，按照每拉姆平均六千斤的產出計算，全領地每年可產出小麥九十萬噸。
聽起來產量很高，每年的產出都可以填補蠻族所需了，但在這之前得先搞明白三十萬拉姆的神賜之地是什麼概念。
這可是奧丁辛苦十幾年才在黑鐵河流域開墾出來的，錨定了他三十萬點精神力的肥沃土壤。
每一塊土壤都流淌著他賜下去的元素水滴，每一條溝渠都是勞動者用汗水開鑿。
前前後後投入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幾，堪稱心血凝聚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