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平復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指著小推車上厚重的鋼板:

“韓大爺,這鋼板能給我焊一下不?我給你圖紙。”

韓大爺拿著手電筒往上照了照:“這麼厚?鋼的?”

他平日裡焊鐵皮多,當下老實巴交的撓撓頭:

“我那切割機不中啊。”

關文早有準備,從車籃子裡拎了一套高科技電動切割機往地上一扔:

“早有準備。”

不得不說,張振業的廠資歷很雄厚,用的東西都是當下少見的好玩意。

這也很好理解,他和趙家的機械廠一直有往來,而趙家本身就是走機械行業的,絕不可能少了這些高檔玩意。

韓大爺一看,左右掰扯了幾下越看越激動:

“這是好玩意啊,哈哈哈,丫頭你打哪兒弄得?這要是買得六七十塊錢呢。”

關文這一路上都累脫氣了:“你留著用吧。”

“給我用了?”韓大爺那老臉一紅,不可置信的看著關文,這麼好的東西說送給他就送了:

“這……這咋好意思幼,這麼貴的東西。”

關文掏出圖紙:“大爺,您幫我這次忙的價格都超過了這玩意的價格了,小意思。”

韓大爺賞心悅目的看著那切割機,親的比看著自己兒子還甜,笑的合不攏嘴:

“真的,那大爺我可收下了,你啥時候要?”

“一週的時間夠嗎大爺?”關文擺著手指頭算時間。

韓大爺拿著手電筒照著圖紙:“夠,不就是個……咦?這幾塊焊接起來咋像個……”

“飛機!”關文補充道。

“灰機?”韓大爺等大眼珠子,指了指天上:

“真能飛?”

“那當然。”關文跟著看了看天,發現今兒天氣不錯,滿天星斗,相比明天是個好天氣。

韓大爺笑的前仰後合,寬大的手掌擺動著:“你可拉倒吧,還飛呢,得!太晚了你回去吧,大爺保管給你整齊活。”

這不就妥了?關文轉身剛走。

韓大爺的臉皮擰的像癟了的魚泡:“這丫頭想上天不成?”

清晨,陽光透過雲彩射出道道霞光。

袁明傑拎著一口大鋼筋鍋往韓家鋪子一扔:“給我補一下。”

韓大爺正抱著搞基切割機刺啦刺啦的切鋼板:

“村西頭不是有補鍋的嗎?我這是電焊鋪子。”

袁明傑踢了踢那口砸扁的鋼筋鍋:“有沒爛,你給我敲敲。”

韓大爺放下手裡的活看了一眼,這鍋摔的夠嗆,鍋口都變形了。

拉過小凳子拿過小錘,把鍋套在模具上敲敲打打。

袁明傑點了一根菸,眼珠子直勾勾看著那幾塊鋼板:

“韓大爺,你這是搞得啥玩意?”

韓大爺頭也沒抬:“你弟妹要上天,焊的飛機。”

“啥?”袁明傑嘴裡的煙差點掉了,雙指接住蹲下來細看:

“飛機?”

袁明傑看向韓大爺,表情跟吃了蒼蠅似的:“電視裡會飛的那個?”

韓大爺擺擺手:“會飛不會飛咱不知道,好了!”

乒鈴乓啷砸好的擺在地上:

“你這鍋咋砸成這熊樣?就算是敲回來也用不了多久就得漏。”

“謝了!”袁明傑拿起鍋轉身就走。

“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罷了,都是一村的,幾毛錢就算了。

一回到家,袁明傑跨進門檻,看都沒看滿院子狼藉:

“關文特麼瘋了,照我看,關家幾個姐妹都有精神病。”

院子裡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的張翠蘭擦了擦眼角。

“她瘋了也好,沒瘋也罷,你媳婦的都跑了你不去追嗎?”

袁明傑一聽這話,方才的性質全沒了,咣噹一聲,把手裡的鋼筋鍋丟在地上:

“她走她的,她脾氣這麼大不還是想要單住,咱家有房子嗎?”

張翠蘭從過年前見到大兒媳婦兒的時候就發現她有文化,講道理,性子也溫順。

可方才一大早天沒亮就帶著孩子走了,跟袁明傑吵了幾句,把鍋也摔了。

“這麼大的院住不下你?我咋聽著秀秀的意思是讓你回城,反對你投資養豬,我還聽見你讓秀秀跟孃家那頭要錢了吧,我根本沒聽說是怪咱家院住不下。”

張翠蘭是看出來了,老大這是無論如何都瞧上老二家宅子了。

“回城回城,娘,你知道這年頭城裡多難混嗎?”

袁明傑跳起來踢了一腳鋼筋鍋。

他要是好混會回來?昨天那一包煙弄得他一宿沒睡著覺。

“那你當初為啥硬著心眼一定要去?”張翠蘭站起來點著空氣數落:

“剛過完年,你就把媳婦兒折騰走了,就不怕叫人笑話?”

袁明傑哼哼幾聲沒說話,一臉的惱怒看向一旁。

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抖了好幾下,發現空了,他攥緊了使勁在手心揉搓。

“大哥,你剛才說關文瘋了?我早就懷疑她們家的人都有遺傳病,我說的沒錯吧。”

袁曉燕好幾天沒敢出門了。

上次被老三拎著刀嚇得半夜有風都睡不著覺。

張翠蘭嘆了一口氣扭著小腳撿起鋼筋鍋去了伙房。

她這日子過得像啥?

“可不有病,一個瘋起來要殺人,一個瘋了要上天,聽韓大爺說關文要造飛機上天。”

袁明傑說完,踹開板凳出門去了,沒有煙抽他是在難受的很。

袁曉燕捂著嘴笑的直不起腰來。

“去幫我買菸。”袁明傑又折回來,從口袋裡摸出兩塊錢:“就買一塊八的渡江,對了別說給我買的。”

…………

今兒是個好天氣,關文安頓好了小五和火箭,蹬著腳踏車去了王國棟家。

伴隨著拖拉機彭彭的聲音,二人到了東山腳下。

裡頭著實開不進去了。

“嫂子,你讓拉的東西在哪兒?”

關文跳下車廂:“你在這等著,待會兒我喊你。”

關文一貓腰鑽進了灌木叢裡。

偶爾抬頭看看山頂上的古剎,確定了方位,低頭繼續往前走。

如今山林子裡已經有了開春的跡象,扒拉一下土壤可見不少嫩芽。

還有各色各樣的小蘑孤頭企圖破土而出。

關文發現越往裡走,土壤越潮溼,鞋子都沾的跟榔頭一樣大。

關文扶著樹幹颳了一下腳上的泥巴,仰頭看看,這個位置差不多了,就在附近才對。

關文四下尋找,勐地在一個兩米多深的溝壑裡發現了躺在那的發動機。

激動得心情一下子爆棚了。

乖乖,就是你了。

關文小心翼翼的順著坡滑下去,撥開上頭的碎石,看到表面剮蹭的痕跡,猶如發現了塵封多年的古董一樣震撼。

“國棟哥……”關文站起身來雙手做喇叭狀喊了一聲,驚起了林子裡一片鳥兒騰空而起。

咣噹一聲,身後樹上掉下來什麼東西。

嚇得關文後勃頸一陣發寒。

勐地回頭看去,好像是一個四肢殘缺的白大胖子的人從樹上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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