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沒有辦法,從慢慢直到這個年代的人心之後,她就明白得靠自己。

她也知道,為什麼女人都要依靠男人,家裡沒有男人就叫沒有頂樑柱。

辦事什麼的,女人家家是個外來的,面子啥的也不如男人飈出去一根菸容易。

可她不是家裡沒有男人嘛?

大喇叭一拉,後臺換衣裳,這便鞭炮一響,那邊就冬鏘冬鏘的唱起來。

王國棟他們乾脆就拿著家裡的凳子跑到戲臺子地下坐著看戲去了。

連老三和小五都抱著火箭站在遠處偷摸的看熱鬧呢。

可熱鬧的不是關文和二妮,她都快忙的腳不沾地了:

“二妮,水燒好了,趕緊去洗個澡,還得準備紅衣,明天穿的,梳妝用的東西都在桌子上。”

關文說這話時抓起水瓢,用腳勾起水桶,腰沒支起來就進了伙房。

二妮愣愣的看著關文的背影,心裡的委屈頓時衝進鼻腔,可又特別不甘心。

“愣著幹嘛?你以為出嫁很輕鬆?”關文疾言厲色的都囔了一句。

反正她是累慘了。

二妮也不說話,從姐姐給定好的紅衣裡找到了紅色的襯衣。

這種貼身的襯衣她只是見過,摸上去軟軟的,比羊毛還要軟。

反正,花的都是洪家的錢。

二妮拿過來就去了伙房,脫了衣服沒入水盆裡。

關文卻沒走,拿起梳子給她滿調理的梳頭髮。

二妮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錯了,可總是轉念一想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反正過了明天她就開始新生活了。

洗漱完,關文丟給她一條幹毛巾擦頭髮。

桌子上香噴噴的百雀羚雪花膏,還有美白珍珠面霜,眉筆,腮紅,一應俱全。

這些東西,都是每一個姑娘從小羨慕到大的。

“拿,這是你明天帶著的回禮箱。”

關文把一個懷抱大的木箱子放在二妮面前。

這箱子上刷的是紅漆,鑲嵌著雲紋銅鎖釦,鑰匙精緻美觀,是專門給女孩子出嫁時用作裝嫁妝的。

但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是,得到婆家了才能開啟。

關文沒多交代:“睡吧,早上要起大早呢。”

帶上房門,關文就裝了瓜子糖果準備去戲臺那。

剛到門口,西屋裡就傳來開鎖的聲音。

關文嘆了一口氣,她還是怕自己沒有把禮金還給她。

很快,屋裡沒有一絲聲音。

關文腳步沒停徑直去了戲臺子那,這一看,遠處進處多了不少人。

有些躲得遠遠的,有些騎在牆頭上,或者蹲在柴火垛上看。

西屋裡。

關二妮一層層解開紅色手帕,裡頭厚厚一沓錢。

她的手頓時顫抖了。

她不敢相信,屏住呼吸數了起來,整整三千八百八。

二妮緩緩地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咬著嘴唇硬是沒讓眼淚流下來。

一夜無話,戲臺子從二人轉唱到了花鼓戲,一直到半夜十一點才消停。

晨間,天邊剛展開魚肚白,家裡就熱鬧起來了,關文早就忙的一頭是汗。

先來賀喜的是村長一家人,王國棟那邊幾個堂兄弟家裡人。

光給人燒開水沒,老三的屁股就沒離開伙房那個小凳子。

關文給人忙著倒茶拿瓜子。

王國棟看著東一趟西一趟的嫂子:“嫂子,倒茶的事情我來,你這禮簿在哪兒?”

王國棟看了一圈,雖然來得人不多,總共加一起也就十來個人,可好歹得有上禮的地方。

關文撩了一下耳畔亂髮:“今兒都來吃飯,不用上禮。”

再說關文也沒想著準備,有好事兒的時候一個跑的比一個快,鞋掉了都顧不上。

要是有一點點的不好,走人家門口,人家都得關大門。

“這哪是辦事的呀嫂子,我來弄吧。”王國棟放下開水壺出門去了,回來胳肢窩夾了個扁扁的公文包。

拉了一張方桌擺在大門外,自己裝了一盤糖果,瓜子,煙,擺上去之後有模有樣的坐在那。

看的關文還挺感動的,零零散散上禮的吆喝著:

“十塊。”

“十五塊。”

“今年我家有收成,二十塊!”

看上去好歹有那麼點辦喜事的熱鬧味了。

接著便是一輛拖拉機到了,關文還得忙著指揮“交通”,不然李大壯拉著桌子椅子餐具的拖拉機進不來。

戲臺子又不能動彈,這不,又開始唱上了。

戲班子裡頭有個五十多歲的大爺,隔一會兒吹一段百鳥朝鳳。

那叫一個好聽。

關文一直算著時間,李大壯那邊帶了倆徒弟,到時不用操心。

房間裡。

“你……你咋還不起?”關文敲開門都傻眼了。

二妮還坐在被窩裡發呆,那眼珠子咋地了是,咋還腫了?

“姐,我不想嫁了!”二妮咬著嘴唇。

“都這時候了你說不嫁了?我都忙了好幾天了,快點,別耍小孩子脾氣,快起來!”關文上去扯她的被。

“洪家十點前就得來接,到他們家不能誤了上午十二點的吉時,你算算他家路程,可不得要留一個多鐘頭的餘地?”

關文叨叨著,忙的腳後跟不著地,趕緊把今兒穿的嫁衣拿出來,其餘的都塞進皮箱裡,這些都是帶上的。

“快點,我去看看客人到了沒!”關文沒來及多說,趕緊出去看。

“嫂子,您又去幹嘛?”門口坐著跟門神一樣收錢的財神爺看著關文一趟一趟的跑。

“我看看人到了沒有。”按理說王曹軍他們也該到了。

關文隨便交代了一聲就往外頭,一抬頭。

氣血直衝天靈蓋。

麻強帶著兩個人似笑非笑的走了過來。

他咬著後槽牙像是咀嚼著難以下嚥的稻草,臉上橫肉抽動:

“小丫頭……辦酒席呢?”

關文心砰砰竄跳了兩下,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王國棟條件反射的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麻強,再看看嫂子,這難道是惹上事兒了?

“麻爺……您……您來的呀,來,抽根菸。”

俗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麻強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亡命徒。

說著,王國棟親自遞上去。

麻強看都不看王國棟一眼,目光死死地盯著關文。

那眼裡的兇殘恨不得當場把關文的脖子給擰斷:

“今兒跟爺走一趟。”他得把這女人給帶到自己地盤上去,到時候卸胳膊卸腿的,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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