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人眼裡,這個世界一分為二,一個是裡面的世界,一個是外面的世界。

“我們一直生活的是裡面的世界。”魏明申解釋道,“這裡有秩序、法規、道德與底線,在約束之下,大家的生活平和且貧窮。而外面的世界,也被稱作看不到的世界,那裡沒有秩序與法規,也沒有道德與底線,但是有很多的錢。”

魏明申看了眼白南,見他點頭示意後,繼續說:“有了錢,就有了各種原則之外的遊戲,比如地下拳擊、貧窮遊戲、荒野求生等等,很多遊戲都被裡面的世界改成了電影電視劇啥的,這些遊戲的共性有兩個,第一沒有底線,怎麼刺激怎麼來,第二獎金很高。比如百人藏兇,就是最刺激,當然獎金也高達3億的遊戲。”

“所以,你去參加百人藏兇就是為了錢嗎?”白南問,“你家又不窮。”

魏明申搖搖頭:“我其實想知道規則是怎麼制定的。”

白南沒聽明白:“規則?”

“對!”魏明申點頭,“你不覺得我們的生活都是被各種各樣的‘規則’束縛嗎?比如為什麼一定要尊老愛幼,如果為老不尊,幼兒性惡呢?為什麼一定要男主外女主內,女子剛強,男子愛美就不行了嗎?”

白南覺得魏明申認真的樣子特好笑:“喲,你這不就當代憤青加女權的綜合體嘛。”

魏明申繼續說:“那如果我們再討論多一些,最近很火的一個案子,如果當未成年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時,未成年保護法到底是保護了受害者還是兇手?還有之前爆出過的職場黑料,當孕產假成了老闆們開除女性員工的藉口,那她還是女性的權益或是成了傷害女性的利器。”

魏明申又開口:“我們說回百人藏兇吧,它的規則到底是怎麼制定的,如果在規則下,冠軍都失蹤了,那這些規則的受益人,到底是誰?制定規則的邏輯是什麼,規則還有意義嗎?”

白南不得不重新審視魏明申,從來他在他腦子裡就是不靠譜的形象,這一番大道理下來,竟然讓白南覺得,魏明申的研究生真沒白讀。

“當然,錢也很重要。”魏明申說,“我欠了很多錢,我需要還錢。”

“欠錢?”白南一臉懵,“你欠了多少?你怎麼會欠錢?”

“說來話長。”魏明申嘆了口氣,“要不是欠錢,我才不參加遊戲呢。”

白南無語,這人剛還大義凜然地說自已參加比賽是為了正義,為了規則呢!

“你欠多少啊,不行我先借你還一些唄。”白南問,雖然當行政這兩年他是月光族,但做特殊現場清理師的時候,他還是攢了一點錢。

魏明申伸出三根手指。

“3000?”白南問,魏明申搖搖頭,白南繼續問,“3萬?”

魏明申還是搖搖頭,白南瞪大了雙眼:“魏明申你幹嘛了,欠了30萬?!?!”

“不,三個億。”

白南嚇得直接嗆了口水:“魏明申!你這兩年到底幹了什麼?!”

“說來話長。”魏眀申故作高深地嘆了口氣。他一回頭,看見白南正舉著手機飛快地在查詢什麼。

魏眀申好奇地探過腦袋,白南的手機螢幕上全是“魏眀申”的搜尋條。

“你可別幹違法犯罪的事情了啊,那我可要和你劃清界限。”白南還在絮絮叨叨著。

此時門口正好傳來護士的聲音:“24床,推病人出來檢查。”

“來了。”魏明申連忙應道,他奪下白南的手機,將他的床打下,推著他出門。

走廊的空氣清冷,奇怪的是,平日裡擠滿了人的走道,今天卻空蕩蕩的。

所有的病房門都是緊閉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只留下白南的床輪滾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突兀又刺耳。

兩人到達護士站,奇怪的是,那兒也沒有人。按道理這兒24小時都會有護士值班的,可現在只剩下電腦和機器還在“滴滴”響。

“有人嗎?剛剛是誰找我們?”魏明申喊了一句。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像是瞬間蒸發了一般,大廳安靜得如太平間,古怪又詭異。

白南心裡冒出一種不好的感覺,這裡就像是那些末日電影裡的開頭,唯有危險潛伏在某個角落,死死覬覦著他們。

一股寒意從兩人腳底竄起,白南注意到前面的電梯,上下按鍵不知怎麼錯了,成了兩個向下鍵,而他常來這家醫院,分明記得這裡沒有這種低階錯誤的。

太不對勁了!這裡一切都像假的。

白南走下床,伸出手,按下那個錯誤的向下鍵,電梯猛然被開啟,裡面像有一股吸力,將兩個人拉了進去。

“轟”地一聲,面前整個牆體直接坍塌,視線豁然開朗。

一望無垠的海面出現在兩人面前。他們分明記得現在是晚上,可此時卻陽光明媚,豔紅驕陽掛在天空,直射他們頭頂,腳下是木質的甲板,湛藍的海浪輕柔地拍打著船槳,海風夾雜著海洋獨特的味道,輕撫在他們身上。

白南的手機已然沒了訊號:“我們在哪?”

答案其實早就在兩人心裡,他們進入百人藏兇了。

魏眀申開啟手裡的指南針,胡亂晃動的指標昭示著這裡混亂的磁場,這是意料之中的。

他們在一艘巨輪上,巨輪馳騁在未知海域。這艘巨輪大得一眼看不到頭,光船艙就有百層不止。

“他們直接在船艙裡造了醫院嗎?”魏眀申指著船艙,震驚地張大嘴。

“恐怕不止。”白南看著船艙裡不斷走出來的人,“醫院只是為我們建的,他們替所有參賽人員都搭建了虛造的世界。”

兩人慢慢抬起頭,百餘層的船艙是龐然大物,頂層高聳入雲端。他們渺小如塵埃,期待感在兩人胸腔內跳躍叫囂著。

兩人下意識對視,許久,兩人默契地開口。

“6啊!”

不斷有人從各個船艙門裡出來,大家臉色或欣、或恐慌、或恍然大悟,交談聲漸漸湧入耳畔。

大家三兩成群地站著,交談甚歡。有穿著西裝的男人,舉著香檳乾杯;有穿著兵甲的人,在向別人展示自已的新裝備;有梳著高馬尾的帥氣姑娘挑著眉和身邊人打鬧著。白南的頭頂突然響起轟動聲,不知是誰驚呼一句“小心”,他和魏眀申下意識地躲避,一架私人飛機從兩人頭頂呼嘯飛過,落在前方的空地上,性感漂亮的姑娘們笑著從飛機上跳下。

這兒悠閒得就像就像一場老朋友見面會,甚至不知誰開啟了音響,大家自發配起節拍,強節奏的背景樂將老友聚會順利變成一場豔麗的Party。

魏明申也被音樂感染,他踩著節拍,僵硬地扭動著身子,一聲輕蔑的嗤笑聲在身後響起:“百人藏兇的門檻這麼低嗎?居然連慫貨也能參加。”

白南迴頭,一名高挑的男人朝著魏明申走來,他穿著精緻的黑西裝,綢緞質地在陽光下透著銀色的暗線。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名男女,各個樣貌精緻,眼神淡漠。他們走過的地方,連空氣好像都變得高階了起來。

“這是東方家獨子,東方姚嗎?”

“都是東方一系的人吧,果然氣度非凡。”

“東方家不是也投資了遊戲,投資人帶隊來參加遊戲?不公平吧。”

有人小聲地議論著,走在最前面的東方姚,對成為焦點話題早已習以為常。眾人見他來,自動分成兩列讓開路,他徑直走到魏眀申面前:“蠢貨,你居然真的找到搭檔,誰這麼不要命啊?”

東方姚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引得身後人都嗤笑著出聲,鄙夷之色從眼神裡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來。

“阿姚,這是誰啊。”說話的是西霏,她家和東方家關係不菲,她和東方姚的關係也非常親近。此時她正摟著東方姚的胳膊,享受地接受著大家打量的目光。

“一個流竄在很多遊戲裡,卻一直被通緝的蠢貨罷了。”

說罷,東方姚又看向白南:“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跟一個通緝犯搭檔,這個人背信忘義,狡詐狠毒,他之前遊戲裡的搭檔們,就沒一個活著回去的,你不怕他也把你給賣了嗎?”

東方姚嘲諷地冷笑:“倒不如跟了我東方家,我還能給你安排一個替我們擦鞋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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