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還沒來得及回應,魏明申和顧青正好走出來,打斷了他的話。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對著白南使了個眼色,然後都搖搖頭。這兩人的動作也沒能逃過張守望的眼睛,他嘴角露出一抹不可見的得意,然後禮貌地起身,開啟別墅大門。

“既然該檢查的都檢查完了,那三位,請。”

“他們家的資訊很乾淨。”魏明申小聲地告知同伴,自已剛剛查的結果,“就很奇怪,資訊都在,但居然連一個說別人壞話的都沒有,就像是公司大群!”

顧青的臉色也不好:“張一博居然是一個左撇子,但殺害趙曙光的人是個正常人。”

這調查結果,也顯然是在張守望的意料之中吧。張家顯然做足了準備,他們處處滴水不漏,提前預測了白南三人的全部動作。甚至白南推測,他們應該不僅是針對自已,如果今天來的是東方姚,或者是其餘玩家,他們都會有應對的策略。

白南站在別墅門口,在踏出別墅的最後一步前,他又一次扭頭望著張守望。

張守望挺著筆直的腰桿,臉上依舊掛著禮貌而疏離的笑容,見白南迴頭,他開口詢問:“白先生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特殊現場清理師應該很擅長觀察,我們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你想掌握的資訊,應該都掌握了吧。”

白南終於察覺出有哪裡不對勁,從他今晚見到張守望的第一眼起,他就像是一名合格的商人,一名出色的談判者,一名敏銳的防禦者。

但他始終不是一名父親。

張守望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的。一開始閉門不見,是為了拖延調查者的耐心;中間的體貼待客,是放低調查者的防禦心理;而最後故意點破調查者們的身份,則是故作玄虛,打心理戰。

張守望越做得無懈可擊,越讓白南覺得相信他們肯定在隱藏某個極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和張一博、趙曙光有關。

白南的視線落在一邊的鞋櫃上,鞋櫃上擺著好幾雙名牌鞋,看大小,有張氏夫妻的,也有張一博的。鞋櫃另一側,司機正蹲在地上幫鞋子們依次做著保養,白南注意到了什麼,他瞳孔猛然一縮。

“張家果然很講究,鞋子都每天要用鞋油保養。”白南開口。

這句話顯然超過了張守望的預判,白南居然還不肯走,這讓他有些焦慮:“怎麼?不可以嗎?”

“張先生知道不同的鞋子要用不同的鞋油來保養嗎?球鞋是球鞋膏、普通皮鞋膏和油都行,小羊皮最麻煩,得用專門的特殊保養油,女士鍾愛的淡色更要命,油還得選高檔的,才不會留痕。”白南侃侃而談,張守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已的不耐煩,直接轟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很晚了,張叔送客。”

“而不管什麼鞋,如果淋雨了,都要立刻處理,否則水漬進去了更麻煩。”白南突然開口,他指著地上張一博的那雙名牌鞋,“所有人的鞋,都只是日常保養,唯獨這一雙用了油蠟修復,原因很簡單,因為它浸了雨水。”

張守望的臉色瞬間凝固,他泰山面前不崩於色的神情,終於露出了一絲脆弱,他故意打趣:“特殊現場清理師還負責處理屍體的鞋子嗎?”

“不。”白南聳聳肩,“是行政要負責打理老闆們的衣服鞋子。”

白南繼續說:“最近幾天這裡都沒下雨,除了大前天晚上,趙曙光被埋屍的時候。”

白南看著張守望,此時他已然站不住了,高大的身軀開始發抖,只能依靠撐著桌面,而沒有倒下。

白南繼續說:“所以你們撒謊了,監控內容很好調包。你們口口聲聲稱,趙曙光大前天晚上一直在家讀書是假的,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就在埋屍現場!”

張守望的臉色終於蒼白,他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

“爸。”張一博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他跟在張夫人的身後,表情漠然,如只是尋常夜晚的問候一般,“我看好書了,我來和他們說吧。”

張守望還想說什麼:“一博。”他只喊了喊兒子的名字,就被兒子的眼神掃過,將話壓了回去。

順著光,白南這才注意到,其實張守望的背一直是岣嶁的,腳也有些彎曲。

他就像一個尋常家的父親,他這時候才像一名父親。

張一博在三人對面的位置落座,他坐姿筆挺,與其說是像被審問的嫌疑人,倒不如說他像掌握主動權的那一個人。

“我們想和你單獨談談。”魏明申意有所指地看著張母。

張母就站在張一博的後側,她警惕地看著白南三人,像守著崽子的母獅,隨時會對這三人發威。

果然,張母立刻拒絕:“不行,一博還是個孩子,有什麼問題你們現在就問,我們只給你20分鐘。”

“什麼孩子。”顧青就要拍桌而起,“他先是一個嫌疑犯,再是一個孩子!”白南連忙按住她,他在心裡默默發誓,下一次再也不跟顧青一起行動了。

這人怎麼比魏明申還難搞?時不時就炸毛,就那一句嫌疑犯,誰家父母不得把她撕了?

但好在張母是個家教很好的女人,她顯然是強壓怒意,剋制自已沒有上前。張一博先開口:“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麼。”

他頓了頓:“是的,我承認,大前天晚上,我沒有在家裡複習。”

在顧青還要開口前,張一博繼續說:“但我是去找方圓了,她肚子不舒服,我陪了她一下。”

“就這樣?”顧青顯然是不相信。

可徐茫說,趙曙光那晚就是去見方圓了!

魏明申:“那晚,趙曙光也去找方圓了。”

“我沒見到他。”張一博淡定地開口,“也許,徐茫撒謊了也說不定。”他皮笑肉不笑地聳聳肩。

見魏明申與顧青一臉的不相信,張一博繼續說:“你們不信可以去問方圓,大前天晚上7點到凌晨3點,我都在她家。或者你們可以調查她家小區的監控,檢視我進出她家單元門的時間。”

方圓家在郊區,離趙曙光屍體被發現的地,車程要近一個半小時。就算張一博飆車,也趕不上埋屍。

張一博敢說得這麼篤定,自然他們去查,也肯定是查不出貓膩了。而且方圓家與張一博的家距離正好車程一小時,張一博3點從方圓家出發,4點到自家門口,他家車庫到裡屋還有兩百米的距離,倒也正好對上了那下雨的十分鐘。

而這時間,完美的與趙曙光的被害時間錯開。難道說張一博真沒有撒謊?他真的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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