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慧勤身體不太好多年了,右眼看東西被捂著似的,有十年了,腦供血不足有十年了,晚上睡覺都能聽到噔噔聲,像地裡澆地時那個泵出水一股一股的,出不來,又出一口;眼睛,臉總是腫著也有六七年了,胸悶氣短,說話時間長了鼻腔裡分泌物特別多,耳鳴,腦鳴,尤其如今腦袋不自主搖動可煩透了慧勤,如果不是自已在外形象這麼糟糕,慧勤心情不會這麼差。

慧勤自從腦袋搖動就無數次的想,如果是內部別的問題也好呀,耳鳴,腦鳴最少別人看不見的,這四十多歲穿的再好,腦袋一看就有病了,無法接受,尤其好強的慧勤太痛苦了。

心裡無數次給自已安排後事,安排倆孩子以後的生活,沒有媽了她倆……

如今遇到這麼靈通中醫的好醫生,並且費用也不高,別的中醫一星期中藥就得三五百,這個中醫一星期只收二百,慧勤十年前針灸一天就五十,這個中醫只收十塊錢。最最重要的是這個中醫的醫術,聽他講述明顯感覺他是被高人指點過的。

在他這看吧,離開這個中醫估計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醫生了。

慧勤的脖子後邊大筋實在抽的太緊,並且坐在床上,繃腳時腳心神經會瞬間有放射狀感覺,像放電,像中電,就是很難受。

中藥再難喝也不怕,這頓喝了盼著趕緊到下頓喝的時間,一星期喝完趕緊拿另一星期的,慧勤太急迫想要自已好起來,想一次喝更多藥,好像那樣會好的快一些。

喝了三四個星期慧勤打算配合針灸治療,這針灸一般人會感覺害怕,可是慧勤皮厚,一點也不怕。

第一次扎針灸,醫生都扎不動,一根針要在慧勤脖子後邊頓17下,15下,醫生每頓一下慧勤心裡數一次,十根針,最少的也要頓11下。

把整個針都頓進去了。

養針更難,太疼了,這些針像是都把針尖決斷了,只留下針尖在脖子後的肉裡,沒法堅持太疼了,慧勤眼淚啪啪流,疼的。

需要養針半小時,可是忍著疼養著,看幾次手機才一分鐘剛過去。

一句話不能說,應該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有病友問慧勤什麼,慧勤輕微搖頭,不出聲。

不出聲都巨疼,沒法出聲。

紮上針慧勤的整個腦袋根本直不起來,一直都是耷拉著的,有一次醫生告訴慧勤把腦袋抬起來,可是慧勤試幾次抬不起來。只好用手輕輕的一點點的把腦袋扶起來,可是剛一鬆手,腦袋又耷拉下來了。

忍著疼,何止是隻有病痛,還有心靈上的痛。

別人扎針灸都有人陪著仗膽,或者在旁邊安慰,自已看病從來都是孤苦伶仃。

唉,人活著有自已還可以依靠也叫幸福。

慧勤時常這樣安慰自已。因為有的人病重了連自已也不能照顧自已的也很多的。最少自已是可以養了自已的,自已是可以照顧了自已的。

這針太疼了,疼的慧勤出氣都不敢正常著呼吸。

真的堅持不了半小時,慧勤只好剛堅持22,23分鐘就拔針了。

拔針也疼的很,拔幾次拔不出來,有的需要拔四五下才好。

但是拔完針慧勤感覺輕鬆很多,舒服很多。

只是腦袋繼續搖。

剛拔了今天的針,慧勤盼著明天扎,雖然疼,雖然疼的眼淚啪啪流,還是盼明天,這樣才會徹底好。

紮了也不知道多少天了,每天都是如此,醫生需要頓無數次才能把針扎進去,養針都是苦熬,一分鐘一分鐘堅持,腦袋還是紮上針就耷拉著。

唉,堅持吧,哪會兒好算哪會兒。慧勤安慰自已,只要醫生給看就堅持。

每天慧勤沒心情做事了,就是早上送了小葉子就排隊針灸,針灸這也不是隻要一來就給針上,需要等,因為看病和針灸是一個醫生,看病的人很多的,好醫生自身就吸引來更多病人的。

有時需要在這裡坐一個多小時才給紮上,有時給紮上了沒人給拔針,本來說養半小時拔針,可是有時會養一個多小時才有人給拔。

這都不是事,最難熬的是慧勤自已,剛紮了有一星期明顯感覺輕鬆起來,慧勤以為這是要好了,繼續扎著,可是也就輕鬆了兩天就重了,更嚴重了。

嚴重了幾天又輕鬆了,這樣反覆著。

這樣慢慢慧勤感覺繃腳時腳心沒有放射狀觸電感覺了,這是扎脖子從腳上開始好?

管它什麼反應呢,只要沒徹底好,就天天扎,天天中藥。

可是針灸倆多月之後慧勤明顯感覺腦袋撲稜更嚴重了,使勁搖動著,因為慣性腦袋兩邊腦漿子要被搖出來了。

這次嚴重後慧勤繼續堅持,因為慧勤心裡有個信念,一定會好的,嚴重期只是反彈期,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

可不曾想,這次嚴重期太長了,足足三個多月,一百天呀。

這期間慧勤好多次以為自已好不了了。

每星期排隊拿藥時會不自主的哭,無助的心不知道怎麼辦,醫生很好,雖然這中醫也就三十多歲,但是很體貼病人,他會安慰慧勤說:“放心昂,我能給你治好。你心裡負擔太重了,放鬆起來,會好的。”

雖然很簡單幾句話,慧勤能聽到醫生說能給自已治好,那是最大的安慰呀,也是慧勤繼續堅持的動力。

針灸時雖然依舊是每個針都頓十幾二十下,不過養針時有變化了,不再那樣鑽心的疼了,會感覺那個針的針尖自已往肉裡邊鑽,使勁鑽,那個針自已會走動,不過不是太疼,能忍受的。

慧勤就養針時間長點了,四十分鐘,五十分鐘,有時會養一個多小時。

拔針還是很疼的,拔幾次拔不出來,即便是拔出來也像是針上帶有倒刺,像是連慧勤脖子上的肉一起扒拉出來了,能不疼嗎?

雖然每天很受罪,但是每天拔針後的輕鬆慧勤很有安慰。

身體上的痛苦讓慧勤生活中笑不起來,每天痛苦極了,孤單,無處訴訟,太想找個安慰,找個能心疼自已的人訴訴苦,可是沒有呀,這麼多年了,都是自已孤苦伶仃的獨影生活著。

這種孤獨已經成了慧勤的生活習慣,慧勤記得自已感覺是一個人生活著時是當初知道段勇出軌。

那次慧勤把QQ名字改成了一個人的舞會,表達著自已內心的孤獨。

這種孤獨每天都在,慢慢的時間長了,慧勤也就習以為常了。

並且這麼多年來,慧勤會自我調控,自已在手機上唱歌,自已在手機上下象棋,尤其聽評書,《亂世梟雄張作霖》單田芳播講的,一共486集,慧勤聽了就有七八遍,每聽一遍一個感受,開始聽熱鬧,後來聽詳情,分析人物形象,人物性格,人物命運,甚至拿易經來分析人物的前因後果。

是的,慧勤還聽《易經》,聽王菲詠讀的《金剛經》,心裡特別透亮,爽。

聽樂丁老師講解的《金剛經》,這部經文並不是像太多人認為的,聽多了會看破紅塵,慧勤感覺裡邊講的全是哲學道理,越聽越喜歡,分析的很透徹。

慧勤還聽田連元的評書,把田連元講的《隋唐演義》聽完,再聽單田芳的《隋唐演義》,反過來再聽田連元的,再聽單田芳的,一部書聽倆人講,並且每個人講的聽三遍以上,聽到能隨口分析裡邊的人物性格,能分析出誰為什麼成功為什麼失敗。

尤其《薛家將》,慧勤聽了無數遍,連同薛家後代幾代人都搜來聽,像是要研究薛家似的。

慧勤還買來唱歌的機子,自已在家時,或者有小葉子時,會自娛自樂的尋找會兒開心。

慧勤還喜歡看中醫知識,看各種新聞,時事新聞,財經新聞,歷史人物傳記等。

慢慢的別人眼裡慧勤是孤獨的,而慧勤自已生活的越來越精彩,只是一人的精彩。

生病嚴重後投醫,尋找好醫生,慧勤辨別能力還是很高的,這就來源於自已日常所好,總是看中醫鬼才倪海廈,曲黎敏,什麼李景明的講解,甚至買來倪海廈的《經典病例》。

養生書籍和中醫書籍慧勤還是買來挺多的,也買了好多年了。

所以中醫治病原理慧勤感覺比西醫格局大。所以從心裡更認可中醫。

只是如今自已病成這樣了,只這些愛好不足以安慰自已了,特別需要有人發自內心的心疼自已,其實應該是人病重了,特別需要安慰,需要愛。

身邊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沒有人,一個也沒有。

慧勤痛苦極了,開始自動去除自已身上的枷鎖。

“在嗎?加上一個害羞的表情。”慧勤主動給史廣留言,希望得到回應,因為慧勤感覺除了這個遙遠的安慰,自已找不到誰了。

倆小時後史廣回覆:“上班。”

唉,慧勤心裡又是一陣冰涼。

是呀,,畢竟都有家,畢竟多年不見了。即便當初關係再好,也經不住時間的考驗的,時間能把一切褪色。

倔強的慧勤賭氣不再搭理史廣了,也不再給他留言了。

繼續獨自治病,只是心中需要有人安撫,不知道去找誰。

再過幾天,慧勤又不生氣了,又給史廣留言,他再不好好說話就打電話過去,慧勤心裡想著。

還好,史廣邀請慧勤過去玩幾天。慧勤還真是想去了,管他誰怎麼看呢,管他誰怎麼評價呢,管他誰笑話不笑話呢,放開自已,只要自已開心就好,這麼多年了一棵樹上吊著也沒吊出來好的結果。

慧勤思想解放了,因為太需要溫暖,需要安慰。

當慧勤真的告訴史廣自已要去找他時,史廣卻說:“你不打算告訴桂花?”

“不想呀。”慧勤第一次這樣厚臉皮著說話。

“這樣不太好吧,會出問題的。”史廣平靜的說。

哼哼,唉,自已剛要真的去找他,他這不是潑涼水嗎?

慧勤覺得時間已經沖淡了所有。

自已在史廣那裡的保質期已經過了。

慧勤沒有了去找史廣的動力。

這晚慧勤做個了夢,夢見史廣距離自已很近的說了句:“我們回不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然後轉身走了。

慧勤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望著史廣笑了笑,流下了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告別的眼淚。

夢醒了,慧勤感覺很奇怪,怎麼會在這時候做這麼個夢呢?

或許這是上天告訴自已,自已就是孤單的,別有非分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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