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與身旁的少女互相攙扶著，撇起嘴角遮遮掩掩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
少女咬著耳朵：“我就說嘛，你看那顧長安這麼年輕，怎麼就能平步青雲步步高昇呢。”王浩然點頭附和：“就是就是，這麼年輕就當了二把手，不爽，真令人作嘔。”
少女眼神一轉，鄙夷語氣道：“還說人家呢？你這麼小就成仙了，嘁，真令人難受。”
“……”王浩然有些無語。
兩人的話語幽幽傳來，顧長安尷尬的嘴角抽搐，偏頭瞪了瞪他倆，少女不甘示弱，回了個調皮的鬼臉。
“不管怎麼樣，她也是你姐姐！你的一切，沒有我們，你什麼都得不到。”館長抱起了女兒一步步朝他走去。
“她？她才不是，從小到大隻會欺負我，只會罵我教訓我……從她把收養檔案給我時，她就已經不是了。”顧長安看著懷中女孩的睡顏，話語間惹得自已略微動容，聲線委屈發抖，但很快就收住了。
“那我呢。”館長冷靜的站定在顧長安面前。
“……你是我爸。”顧長安伸出右手按在他懷中女孩的額頭上，做個虎爪手勢向後抽出一縷縷黑霧收回在體內，女孩的表情逐漸放鬆。
“她睡一晚上就沒事了，你們回家吧。”顧長安語氣疲憊，做完這些事後跌坐在地面，單臂撐著身體盯著地面。
“我還是不理解，你做這些事情的意義是什麼。”王浩然一把推開在自已身上靠著的少女走向顧長安，少女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嘰嘰歪歪跟在身後。
“我只是想順帶報復她一下，圖書館出了這麼多事情，上面一定會指責老頭辦事不利，被迫退休我再理所當然的上位，李曉東病倒也沒有人和我爭。”顧長安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小徒弟啊。”
“曉東？我本來也沒想扶持他上位，只是希望你以後會有一個能力大並且盡職盡責的好屬下，我看重的一直只有你一個人，你是我兒子啊……。”館長神色複雜，又呆呆的搖了搖頭。
“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抓到公安局嗎？”館長回身看了看王浩然，他也想不出應如何妥當的處置。
“收手吧，阿顧。我們公安局估計收不了這種，但傷害他人的，構成故意傷害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靠在門框上的張成功接上了話茬。
“啊？不是，你什麼時候醒的？我還沒去治你啊。”王浩然驚訝的仔細看了看他。
“剛醒，我也不知道啊，現在感覺就像是心裡的大石頭突然消失了一樣輕鬆。”少女則提醒起王浩然：“剛才顧長安吸走她姐姐體內的髒東西時，順帶手也吸走他的了。”
張成功樂呵呵的靠近眾人，秀了秀他的肱二頭肌。王浩然和少女只覺得油膩，皺起眉頭各自偏頭向一邊不去看他。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王浩然，你們神仙有沒有啥監獄啊，或者法院天庭什麼的。”張成功拍拍王浩然肩膀，看看地面上呆坐的顧長安。
“這，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神仙組織啊，我才當多久神仙啊。”王浩然抱起肩膀犯難，少女趁機得意的說：“喂，小神仙，你求求我，我心情好可能會告訴你。”
“要不然我先領公安局去？”張成功蹲下身子打量著地上的人。“這不好吧，你總不能像寫小說一樣寫我們這些事情吧。”王浩然叉起腰沒理她。
“喂？小神仙，你求求我……”少女以為王浩然沒聽見，又說了一遍。
“先不說這個，顧長安一個凡人怎麼會的這些？”王浩然彎起指節敲了敲他頭，沒想到顧長安早已淚流滿面。
“小神仙，你既然誠心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少女再也繃不住了，拍拍王浩然後背提醒。
王浩然嗤之以鼻還是沒理她，顧長安則胡亂的抓起地面書頁擦了擦鼻子說道：“這一層有很多古書都記錄了一些修行秘法還有法術運用什麼的，而且有很多古董都有妙用的，我……”
少女皺起眉頭抬腳對著顧長安側臉狠狠踢了下去：“別拿我的書頁擦你那骯髒的東西！”
他應聲倒地，不再有什麼動作。
“顧長安，長安？兒子？”館長連忙喚了幾聲，他還是沒有動靜。
“昏過去了吧，話說這位女孩是誰啊？這穿的一身什麼東西，cosplay嗎？”張成功蹲身探了探鼻息後確認安全，轉身看向始作俑者。
這小蘿莉穿著是一身宋朝風格漢服，上繡各類金字經文，高馬尾颯爽英姿，好看惹眼又氣質出塵。
“考斯普雷？那是什麼東西，我是……如果按現在的話說，我是《論各朝各代君王與民生關係史兼宗教信仰與國家安定的直接利害關係並如何在適當地區釋出正確的宗教信仰與長生得道是否為真實可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之百科五庫大全書》。”少女驕傲的叉腰：“就連始皇帝也想尋我呢。”
眾人面面相覷，完全不能理解她說的是什麼。王浩然乾咳一聲：“總結一句話就是一本書而已。”
“哦，哦……”張成功聽的腦袋有些疼，他後悔多嘴問這麼一句了，隨後背起了昏倒的顧長安說道：“走吧，天亮了，館長帶著女兒回家休息，我和顧長安去警局，王浩然和這個……什麼各朝各代來著，回魁月樓，有什麼事情明天再商量吧。”
“都說了是《論各朝各代君王與民生關係史兼宗教信仰與國家安定的直接利害關係並如何在適當地區釋出正確的宗教信仰與長生得道是否為真實可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之百科五庫大全書》，笨，這都記不住。”少女戳戳張成功的腰不滿說著。
“您這書名裡面有任何的邏輯關係嗎。”王浩然也聽得腦子發脹。少女則鼓起臉不管，揮手施放微風從四起將散落的書頁聚在一起重新組成了書本。
“咳咳，好了好了，那就按照張警官說的做吧，明天好好感謝你們，今晚……抱歉，有些累了。”館長看著懷中沉睡的女兒，又看了看張成功背上昏倒的顧長安嘆了口氣先出門去了。
於是眾人離開圖書館，館長兩人先回家去了，張成功將王浩然和少女送回魁月樓也帶著顧長安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