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曼恩伯爵閣下嗎?夜安。”

最初出現的白色洛可可裙貴族少女款款而來,向卓鏡問了聲好,語氣柔和安寧,嗓音柔美細膩。

卓鏡看著眼前穿著華美,較為“完整”的女孩,心裡的警惕卻暗自升了升,“夜安,小姐,您認識我?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是碧柏拉安,伯恩公爵的女兒。”碧柏拉安頓了頓,疑惑地道,“我,我其實並不太記得,但我確定我認識您,或許是在花園嗎?我好像記得我在花園見過您,還有人稱呼您為曼恩伯爵。”

……

“怎麼了嗎?”

“你喜歡薔薇嗎?”卓鏡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

“不好意思,請問您喜歡薔薇嗎?”兩棵櫻桃樹很是枝繁葉茂,勃勃生機,遮擋了夏日的烈陽。兩棵樹下有一個亞麻吊床,西亞娜坐在上面,滿是笑意地問他。

記憶截止之後的瀰漫的白霧將他帶到了這裡。

“我需要。”卓鏡斬釘截鐵,絲毫不帶猶豫地回答,“但相比起薔薇,我更喜歡玫瑰。”

“好吧。”少女愣了一下,忍了一會,沒繃住,不由得捧腹而笑。

“我會給你的。很抱歉,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除我以外的其他的人了。”西亞娜擦擦眼角笑出的淚水。

“沒關係,西亞娜小姐。不過,恕我直言,安妮邇管家應該經常到來吧!”

“不,安妮邇從來沒有過來過。您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西亞娜的笑意依舊璀璨,但莫名的就讓人有些悲傷。

“這是我的榮幸,西亞雅小姐。”

西亞娜嘆了一口氣,“在離開莊園後,我的父母帶我在國內四處周遊,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年左右。這一年,也真的很好,我見過了很多之前只能在書上看到的景色。”

她頓了一會兒,繼續道:“然後我的父母在科裡南為我舉辦了十九歲生日宴。生日宴場面很盛大,就像一場虛幻的夢。可我忘了,再美再真實的夢境也會有醒的時候。”

“後來,您應該可以猜到,我死在了那場專門為我準備的生日宴,因為我被傳言神蹟的心臟病自愈。而科裡南主人伯恩公爵的女兒和我患了相同的病,他們說需要我的心臟才能拯救她。他們說服我的父母,我是個巫女,將我哄騙過來,進行了換心。”

西亞娜的視線落向遠方,雙手死死地攥著裙子,生生剖心的急劇的痛苦令她至今心有餘悸。

“我死在了那裡。剩下的,我就沒什麼印象了。”

西亞娜閉上眼睛,慢慢鬆開雙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成了一個幽靈,被鎖進了這幅畫。我出不去,也沒人進來,你是第一個。很簡短的一個故事吧。”

“對了,她還好嗎?”

“不算太好。”卓鏡直接道。

“閣下,我有一個不請之請,我想去她的身邊。”

“西雅那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我本該做的。”

“謝謝你。”西亞娜歉意又感激地向他頷首。

俯仰轉息之間,少女如星子豁然四散,一支僅僅小拇指大小的紅薔薇落到了卓鏡手上。

“我應該是非常喜歡的,不過實話說,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知道我很喜歡,但我心裡又有隱約地排斥。”

碧柏拉安仔細思索,認真斟酌道。雙眼中血濛濛的洞,顯得驚悚又可憐。

那麼純美無辜,卻也是殺死西亞娜的間接兇手。

“各位尊敬的客人,歡迎各位“遠”道而來參加西亞娜小姐的十九歲生日宴。”灼灼紅裙站在主位,笑意卻不達眼底,纖纖玉指捏著一隻高腳杯輕輕晃動,血紅的液體激盪迴旋。

現場的熱烈一瞬間平息下來。

彷彿提線木偶被連線帶架扔進破舊的櫃櫥,溫澤鮮亮的古物脫離不見天日的暗淡後瞬間褪去了色彩,重重混沌的記憶忽見一縷清明。

有人迷茫失措 ,不知所云,“安妮邇小姐,西亞娜小姐的十九歲生日不是已經過去了十年了嗎?她今年是二十九啊。您是不是口誤了。”

有人故作姿態,掩面輕笑,“這難道是西亞娜小姐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不過這種玩笑還是少開吧,有失貴族風度。”

也有人沉默不語,躊躇難言。碧柏安拉靠在柱邊,低垂著頭,血淚從面具下方滴落,染紅了皎白的裙襬。

比痛苦更可怕的是清醒的痛苦,已知從不比無知幸福。

荊棘迅速而無聲地蔓延,繼而鋪滿了整個宴會廳,如幼蟒般攀附上眾人的身體,豆綠色藤尖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縫,密密麻麻一圈一圈的粒狀物擠在裡面,不像是植物,倒像是什麼動物的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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