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脈是歐亞大陸的東緣最高山系。

最高峰是朝鮮國內的將軍峰,大周境內的是白雲峰,在大周現在失去的奴兒干司境內。

還未被俄國佔據的遠東地區,奴兒干司,遼左,朝鮮半島諸多餘脈的總稱。

大山裡的各色野果,蘑孤,野物不可計數。

經過了漫長的冬季和春季,在秋收前,由官府召集的具有狩獵經驗的遼民們,紛紛踏入大山裡。

這是一場盛大的遊獵活動。

進山的人滿臉的期盼,山外的人也憧憬萬分。

所得的乾果,野菜,野物等食物,會分給遼民,而各色毛皮,則會被官府所留下。

隨著將軍收復各地數年,組織百姓生產,不光是麻棉,遼東的柞蠶也開始大規模養殖起來。

不同於南方的蠶,柞蠶必須養在山上,每日都要在山上巡視,驅趕吃柞蠶的鳥蟲之類。

四月末伺候蠶蛾破殼產籽,五月初將蠶籽運到蠶戶家中。

棉布,麻布,絲綢都在生產。

隨著金州,鎮江,長白山東岸的民匠越來越多,百姓家中的農具也越來越多。

如耙、耕梨,掐刀,鐮刀,碌碡,簸箕,籮筐,紡車等等。

李文獲得了將軍的許可,准許在金州一帶走動,交代他趕在傍晚城門關閉前回城。

一路所見,都是這番的景象。

各地的衙門裡的官吏各司其職,事情雖然極多極雜,卻井然有序,逐步的推進。

百姓困頓,官員儉樸,生活艱難,人心激昂。

“我看貴地官員為何不同於內地的官員?”

李文好奇的看向李成賢。

不提他在海外聽到人們提起的大周,前番和賈璉長途跋涉數千裡,對國內越發的瞭解。

就如國內的官員出行,哪怕只是一條街也要坐轎子,而這裡的官員,路短則步行,路長則騎馬騾。

只這一點,效率就大大的超過了國內。

李成賢明年要負責濟州島開市,所以對這名來探路的海商,表現的很熱情。

透過李成賢不鄙視他們的行為舉止,李文對濟州島開市已然十分期待。

而且聽到此人將是濟州島的主官,因此越發的殷勤。

兩人結伴而行。

一路上李成賢不恥下問,追問海上事宜的細事,而李文則毫不保留的回答。

李成賢拿李文的解釋,映照自己所收集資訊,腦海裡的思路也越發的開朗起來。

海貿。

的確如將軍所言,大有可為。

未來軍隊的軍餉,糧餉,萬一哪天朝廷真的無力承擔,則只能指望出在這海貿上頭。

聽到李文的疑問,李成賢嘴角自豪的翹起。

新事物新氣象。

將軍治下的官員,都是以功勞而新進提拔起來的,和國內沒有什麼牽扯。

加上都是從泥潭中脫身,品嚐了苦難,以及看得見的希望,因此人人奮進。

猶如將軍所言,各人在蠻族治下受到的困苦,對所有人也是人生中的一種磨練,一種內在的昇華。

“人都是一樣的人,只不過經歷不同,所以對身邊的要求也不同,百姓都吃不飽飯的情況下。

上有將軍監督,下有百姓民情,就算有貪圖享受的官員,也不敢冒頭。”

聽到李成賢的回答,李文內心感嘆。

這裡的百姓真幸福。

李文的家族在東南亞,雖然形式日趨而下,但仍然也吃的飽穿得暖,明明比這裡的百姓要富足,卻人心慌慌。

周邊都是敵對他們的種族,晚上睡覺都不敢睡熟。

而在金州這陌生的地方,他內心竟然會升起一股安寧的感覺,讓他極為的貪戀。

難怪老人常把落葉歸根掛在嘴上。

“我回去後會說服眾人,多采購糧食以船運去濟州島,就算導致會有空船而歸也不在乎。”

聽到李文的話,李成賢對此人越發的滿意。

看到李成賢的態度,李文也十分的得意。

隨著海外漢商商道的萎縮,空置的船也多了起來,不少都已經開始賣船了。

船是最重要的。

可是現在他們,把船運到目的地,經常會連貨帶船一起賣掉,貨物賣個當地,船則賣個外國的同行。

這些國外的同行心狠手辣,把價格壓的極低。

按照他們的價格賣吧虧本,不賣吧放在家裡更虧本。

現在運糧到濟州島的利潤雖然不大,但反正要是走一趟,去掉開支也能略有盈利。

而且有時候的生意,利潤並不是最重要的。

即沒有什麼損失,又能換得金州將軍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

沿途和軍政官員協商,最後到鎮江,然後到石城島,再歸來金州,前前後後合計兩月餘。

到了家中,唐清安的屋子裡,卻多了兩個打扮的勾人的姑娘,看得人蠢蠢欲動。

鶯兒,香菱都是賣給了薛府的,從身份上算是奴婢。

兩人終於見到了將軍,心裡惶惶不安,在夫人的屋子裡,向唐清安行禮。

“鶯兒,你也長大了。”

唐清安萬萬沒有想到薛姨媽會同意把鶯兒送給自己,這讓他措手不及。

鶯兒可是薛寶釵的貼身丫鬟,按照大周的常俗,是會隨薛寶釵一起到夫家的。

要麼成為通房,要麼抬舉為妾室。

可見薛家現在家勢越來越差。

其實唐清安早就知道薛府會日子越發的難熬,紅樓裡薛寶釵和薛琴說話時,就是如此這般。

聽到唐清安的話,鶯兒不知道他是說自己年齡還是什麼。

想到金釧兒說的將軍的喜好,以及賈府嬤嬤們離去時的恐嚇,她忍住心裡的羞意,還是往前挺了挺。

“將軍萬安。”

鶯兒的舉動,讓座上的唐清安,看得一清二楚。

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腰間的衣料上束了一圈,不但顯得腰身細,也讓胸部呼之欲出。

正跪在唐清安腳下的鶯兒,脖子裡通紅一片,只延伸往下,看到了白色繁花抹胸下的一片花白。

外披青色的紗衣,肩膀隱約可見。

更有鶯兒從小一起長大,唐清安感受到身旁秦可卿的目光,不自在的側過視線。

又看到了鶯兒一側的香菱。

香菱倒是老實。

但是和鶯兒一樣的穿著打扮,而且更為飽滿挺立,居高臨下所見一覽無餘。

正兩人都是賈府和薛府送給自己的,雖然沒有明言,但是不能當做普通的丫鬟。

必須收為妾室,不然薛府不提,賈府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幾位老爺,都會對他有些不滿。

唉。

這是逼著他啊。

朝堂上,不管是為了打消朝廷對他的顧慮,還是索要明年的軍餉糧餉物資。

都離不開賈府。

想通了此節,唐清安有理由搪塞秦可卿,理直氣壯的望下去。

“你們都起來吧,以後不必如此,家裡規矩不比賈府大,可隨性一些。”

香菱倒是沒有多的心思,聽到將軍的話,和鶯兒一起起身。

鶯兒一邊起身,一邊琢磨。

安哥兒是喜歡她們的穿著,話裡的意思讓她們更放開些嗎。

嬤嬤們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她們這等人,唯一的依靠就是以色取人。

香菱呆傻,想不到這麼多,自己可不能學香菱,什麼都不想。

“太太,小姐和少爺如今怎麼樣?”

以唐清安的身份,不必如此稱呼薛寶釵和薛蟠,不過做人不能忘本,他從小被薛府收留。

能有以前的自由,都是薛家大老爺的關切關照。

而且他還需要賈府,各勳貴的支援,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是極大的幫助。

“太太和小姐都好,和以前一樣,薛大爺在家裡的時間少,經常去外面應酬,比在金陵時,用心了很多。”

兩人離唐清安一步遠,身上的香味陣陣傳入唐清安鼻中。

“這才是正經,薛兄弟要撐起門戶,當懂事一些了,不過這般委屈自己的性子,也是難為他了。”

前番稱呼少爺是尊重,這回稱呼兄弟,也是一種親近。

安哥兒提起府裡的事,鶯兒漸漸放鬆了起來,加上他說話溫和,讓鶯兒生出自己做對了的想法。

這是好兆頭。

和鶯兒說了一會話,然後看向香菱。

薛蟠在金陵是呆霸王,見過的市面多,能為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打死人,可見香菱的姿色。

這五年過去了,唐清安只覺得這丫頭,果然如紅樓裡所描寫一般無二,姿色極誘人。

最難得她一臉的順從之意,由內而外,讓人感嘆。

又問了香菱幾句話,香菱都問什麼說什麼,天真浪漫。

如此這般,唐清安最後向周氏吩咐道,為她們安排兩個丫鬟伺候,安置在隔壁的院子裡。

隔壁的院子裡有三間房子,東西廂房她們一人一間。

聽到將軍的話,周氏明白這是收她們兩人為妾室了。

到了晚飯時。

唐清安坐在主位上,一側是秦氏,一側是小乾,晴雯坐在他旁邊幫他吃飯。

在下首就是鶯兒,香菱。

用過了飯,各自回自己的屋子洗漱。

鶯兒洗的乾乾淨淨,用了香薰,裡面只穿著淫衣,外套一件薄綢,內心緊張的在屋子裡坐臥不安。

安哥兒會來她的房間嗎。

又想到嬤嬤所教之事,更是渾身發熱,咬牙閉目。

如果安哥兒來了,她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香菱雖然呆,卻不傻,比常人都要有主見。

前兩個月都是和鶯兒一起睡,今天單獨睡,知道意味著什麼,不過她猜測將軍今晚不會來。

將軍和鶯兒是自小相識,自然會去鶯兒房間。

這般想著,她竟然就吹燈睡了。

倒也沒擔心過,萬一將軍不寵她,不來她的房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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