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年輕,就先隨那貴族子弟回國,替各位先走一趟吧,探探那金州的將軍。”

李文一臉的微笑。

眾人神色嚴肅起來。

“回國可不是鬧得玩的,被人發現可是要掉腦袋。”

“有這貴族子弟的關照,倒不至於有這麼大的風險,我認為值得一試。”

李文解釋道。

“現在的形勢,不能眼看著等死,什麼方法都得嘗試一番,這貴族子弟雖然倨傲,但是說話卻還是很有分寸。

我觀此人不是說大話的人,他說金州將軍治下民眾百餘萬,兵鋒茂盛。

而我卻打聽到此人孤懸海外,面對強敵,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想去見他。”

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不忍心,但只能如此,紛紛向他行禮,敬他高義。

……

“嗯……”

陽光明媚的早上,房間裡地面鋪著地毯,周邊的帷幔,和地毯都有少許絨繡以及刺繡,色彩明快豔麗。

不同於國內北方的炕,南方的廂床。

平闊的木床上,有厚厚凸起成饅頭狀的絨墊,人睡在上面會微微的陷進去。

賈璉被驚醒,陌生的環境裡,茫然的眼神逐漸回過神來。

他又一次讓拱入絲蓋裡的紅夷女弄醒,絲蓋表面絲滑,漸漸滑落到了床下。

疊落在地毯上,無聲無息,露出了床上兩個身無寸縷的女人。

一個不可描述的吞嚥,一個知道他醒了,挽了挽耳旁的頭髮,抬起頭向他拋了一個媚眼。

“嘶……”

賈璉僵起身子,把腳伸的筆直,腰間情不自禁的挺起。

“呼……”

靈魂出竅的孤寂感,隨後包圍了賈璉,讓他極為的失落。

比男人都要有經驗的紅夷女雙胞胎,當然曉得此時的男人會生出什麼心理。

因此反而溫柔了起來,為賈璉不可言語的善後。

讓賈璉重新恢復了幸福感。

隨後又是一股疲乏。

在紅夷人的勢力上,他現在已經不叫別人為紅夷人,而是稱呼弗朗機人,英國人,荷蘭人等。

這許多的的人,來自許多的國家。

雖然他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他還是更喜歡見海外漢人商人。

這些如果被抓回國都要砍頭的罪民,不管現在多麼張牙舞爪,心底裡還是藏不住的有份畏懼。

從這些人身上的畏懼,賈璉才能想起,自己還是原來京城裡的權貴。

“安娜佳,安利亞,我要起床了,你們明天跟我回國嗎?”

果然。

兩個女人都搖了搖頭,這回她們拒絕了賈璉的邀請。

她們看重的是賈璉的神秘東方貴族的身份,現在有事總督府的座上賓,能帶著她們進入更高的一層。

而且此人又年輕,又帥氣,而且出手大方。

因此她們才願意使勁解數招待他。

至於跟他回國,以她們對東方國家的瞭解,可不願意一輩子都被關在院子裡。

“好吧。”

賈璉中氣虛弱的說道。

因為不日就要離開澳門,他也是礙於情面這麼一說罷了。

要是這雙胞胎真答應他,反而讓他坐蠟。

不過他猜測她們不會願意跟自己回國,才大著膽子,裝一裝門面而已。

三人坦蕩蕩的下了床,自如的穿起各自的衣裳,各自洗漱一番,僕人們早已準備好了早餐。

辭別了澳門總督,辭別了各國人,賈璉在眾人的歡送中,離開了澳門的碼頭。

“小娘皮。”

還沒等出海,甲板上的賈璉,就看到了碼頭上,那雙胞胎靠在了一名紅夷人身上,不禁又氣又怒。

“這紅夷女就是這種德性,璉爺何必放在心上。”

李文笑道。

賈璉看了眼身旁的李文,沒怎麼搭理,沒有了以前的客氣。

此人罪民一個,放在國內不過是個白丁罷了,有什麼資格和他說話交流。

在澳門還能應酬一番,回了國,賈璉貴族公子的傲氣立馬恢復。

李文不以為意。

……

“王豐肅他認為我們的重心應該放在大周金州的將軍治下,各位怎麼看?”

澳門的大教堂裡,幾名教士正在商議。

“東方和我們國家不同,皇帝的權利極大,不管是貴族還是將領,都沒有自主的權利。

不能得到大周皇帝的許可,我們在金州花費再多的力氣,到時候大周皇帝一道旨意,我們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

這些教士數十年來在大週週邊打轉,如今到了澳門,對大周國內的形勢越發的瞭解。

“可是按照王豐肅所言,這金州的將軍,孤懸海外,民眾百餘萬,這麼多人口,在我們西方也是不小的國家。”

提到人口,眾人都情不自禁的感嘆。

大周的人口,讓他們不可思議。

整個西方教民的數量,都比不上大周的人口。

這也是他們為何源源不斷想要進入大周傳教的舉動。

有時候他們真不明白。

為什麼那令人憧憬的唐國之後,同樣的民族,卻變得這麼關閉起來,不願與外界交流。

唐國對於任何國家都很包容,只要不冒犯唐國,任何人都能到唐國,好多人寧遠死在唐國,也不願回自己的國家。

在宗教上,唐國也是一視同仁。

景教只要遵守法律就可以在唐國建立教堂。

“試探了這麼多年了,大周紋絲不動,賄賂大周官員的錢財都憑白浪費。

既然王豐肅有了成效,在濟州島建立了教堂,那麼我們就應該支援他。

至於大周皇帝,我們也要繼續努力。”

眾人沒有了意見。

……

不提李文第一次踏入祖國的土地,不提他原先受到的什麼教育,內心裡仍然激動不已。

跟隨賈璉到了金陵,又坐漕船到山東,賈璉不好帶他去京城,因此直接在登來碼頭坐船去金州。

唐清安正好帶著李成賢回了金州。

李成賢去了朝鮮一年餘,在石城島又準備回朝鮮。

唐清安讓他跟隨自己回金州,下屬忙於公事,自己要有人情味,總是要讓他和家人團聚一番。

才回了金州兩日。

賈璉帶著李文就到了。

“這倒是巧了。”

聽到通傳,唐清安讓人請了兩人進來。

“璉兄,真是辛苦你,數次累你為我奔波,感激之情實在是無以言表。”

“哪裡那裡,當有此舉,不值得唐兄掛懷。”

唐清安雖然還只是總兵,但是節度金州和鎮江,實力比國內大部分節度使都要強。

而對方又是自己堂妹的未婚夫,因此賈璉十分的客氣。

不稱呼對方職位表示親近,也不拿大稱對方為弟以示敬意。

唐清安請了賈璉坐,這才看向眼前陌生的年輕人。

雖然穿著大周的服裝,但是其氣質完全不同,沒有一般百姓麻木的神情。

而李文,也緊緊的打量著這鼎鼎大名的金州將軍。

回到國內後。

一路所見所聞,令他大失所望,雖然不比別國差,可對不起這上朝的名號。

只有到了金陵,才讓他感嘆,終於感受到了上朝應該有的氣象,內心升起了自豪。

而和澳門打聽的邊邊散散的關於金州將軍的訊息不同,國內對於此人的傳言不少。

同時也更讓李文看清楚了金州將軍的實力。

比他想象的要強,權利也更大。

“請坐。”

李文恭敬的行了禮,見到將軍一臉和睦,內心鬆了口氣,這是個好兆頭。

“你現在居住在哪個國家,做什麼生意?”

“回稟將軍,我祖籍是福建人,出海兩百餘年,家族分了三支,我這一支在暹羅,做沉香,象牙,犀角等生意。”

這都是泰國的特產,唐清安點點頭。

“那還有兩支呢?”

“一支在蘇門答那,後來爪哇土著勢大,侵佔此地,原有個漢人的頭領,後來被前明逼回國。

當地的另外一股武裝勢力,被鄭和所滅,因此此地漢人沒了力量,被土著所滅,這一支逐漸消亡了。

還有一支在呂宋,前幾年呂宋的西班牙人,帶領土著屠戮,這一支未能倖免。”

年輕人話語很平靜,沒有半分額外的情緒。

“嗯。”

唐清安聽完年輕人的話,並沒有多言。

“我預計你們明年才會來濟州島,卻沒想到你會今年就獨自來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大周並沒有開海禁,聽聞將軍要開海禁,此事我等不敢不來確認,因此派我來看看。”

“我沒有要開海禁。”

聽到將軍的話,李文抬起頭。

“是濟州島開關,可不是我,你們海外知民不知形勢,萬不要亂傳,萬一引起朝廷的問責倒不好。

我雖有應對,可以向朝廷解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文茫然的看向賈璉。

不是說的金州將軍開關嗎?

朝鮮開關,朝鮮商品的利潤,能比得上大周的貨物?對比遠洋萬里的風險,哪裡值得他們這般的重視。

“蠢貨,朝鮮早就把沿海島嶼都劃給了將軍,不過外人不知罷了,你就是說出去,也沒個證據。”

賈璉笑罵道。

李文錯愕的看向唐清安。

他們海外之民,最知道國家沿海海島的重要性。

這朝鮮昏了頭麼?

讓出二三島嶼他還能理解,可是竟然全部讓給了外人,這是什麼道理?

見到李文傻住了,賈璉自豪的笑道。

“你沒接觸過將軍,只聽了些外頭的訊息,不認識將軍的手段,等你在金州多呆一段時間,才知道將軍的厲害。”

“呼......”

李文鬆了口氣。

對於自己這趟長途跋涉,信心也越來越足了。

“我想和你們合作,但是你對我不熟,合作的細節你也難以把握,讓璉兄弟帶你在金州轉一轉,再來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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