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

山東布政司下文,從山東調集民夫,奔赴北鎮修葺城牆,花費了眾多的物力人力。

讓殘破不堪的城池,又露出了輪廓,恢復了部分的作用。

一兩年的時光,分別從國內徵調了三批,合計八千軍,新立為北鎮軍。

國之初的十數萬北鎮軍,乃至數年前的七八萬北鎮軍,現在的規模比起以往,遠遠不能相提並論。

李長松想要光復家族,需要走的道路仍然長遠。

至少。

三年內讓北鎮軍軍力達到五萬。

只要皇上支援,他有這份信心,唯獨遼西的忠順王,成為了他的攔路虎。

北鎮未被蠻族攻陷前,整個遼西有數十萬人口。

直到錦州被破,數十萬軍戶中,大半被蠻族俘虜,運送往了沉遼兩地。

去年金江軍牽頭,聯合攻打蠻族,部分遼民逃入遼西,才重新恢復了十餘萬人口。

但是這些人口,全部掌握在忠順王手中。

以剩餘的錦州軍為核心,忠順王重新募兵,加上國內調兵,錦州軍軍力已超過四萬。

最新的一批三千新兵,經過山海關,目的地是北鎮,半道又被忠順王扣下。

“太欺負人了。”

北鎮節度府。

大廳內。

李長松猶如憤怒的貓。

錦鄉侯府小心翼翼的在京城維持各家的關係,努力創造機會,幾番波折才有了目前的局面。

他們家。

百年來何時這般的低聲下氣過?

不過想要恢復家族實力而已。

如此小的願望,卻被忠順王壓了一次又一次。

錦鄉侯府用盡了京城關係,好不容易透過朝廷,讓皇上開了金口,命忠順王放人。

結果不到兩個月,忠順王又壓下一批人。

這種被人不講道理的卡脖子的滋味,讓李長松心中抓狂。

其餘幾人見狀,因為身份的不同,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各自神情不安。

有忠順王派來的人程之信,還有北鎮軍作陪的將領麻循等人。

程之信一臉的苦笑。

當年。

他們遼西軍中,雖然也有齷齪,但面上還是不錯的,互相給足情面。

哪怕前任遼東經略史鼐,或者魏毅,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唯獨忠順王不同。

他要親自掌控遼西各軍,形成一股完整的力量,用來抗衡金江軍。認為目前各部號令不一,是無法應對金江軍威脅的。

“此事對遼西有利,忠順王的口信,請節度使以國事為重。”

程之信終於還是說道。

他帶著任務而來,哪怕知道會惹得李長松不快,他也不能不說,只希望不要影響私誼。

“恕我無法同意,忠順王想要號令北鎮軍可以,只要他有兵部的公文,我就支援。”

李長松冷冷的說道。

“其餘的話不用繼續說,再勸下去,只能讓你我內心不快。”

連這種話已說了出來,程之信見好就收,帶著李長松的態度,回去錦州,向忠順王覆命。

北鎮軍有八千軍,另外新徵募的三千軍,被忠順王扣下,錦州軍有四萬軍。

山海關還有三四萬軍。

整個遼西全部合起來,仍然有高近九萬軍。

“沉陽已經被圍。”

忠順王嘆道。

“而人人都有私心,枉顧國事,國家有今日之患,皆彼輩之功也。”

劉英,趙雍,圖門,程之信等人,皆望向忠順王。

劉英,趙雍是總兵,李堅是遊擊,在場的諸人,是錦州軍的高階將領。

程之信,圖門則是忠順王的親信。

因此他們都知道忠順王的目的。

想要掌控山海關的守軍,北鎮軍,聯合錦州軍,出軍至大遼河,名義上協助金江軍,實際上威脅金江軍。

動作剛開始,就在北鎮遇挫。

沒有北鎮的配合,忠順王就算聯絡了山海關守軍,也無法率領大軍經過北鎮。

眾人都沒有主意,或者說不想和北鎮撕破臉。

現場的人都是遼西的將領,和北鎮有香火情,不願意因為公事得罪私人。

但是圖門不是遼西的將領,他是忠順王從國內帶來的。

“不必理會李長松。”

圖門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側目。

“李長松沒有經過朝廷的允許,棄守西寧堡,而金江軍違反朝廷制度,犯西寧堡。

只要抓住這點,官司就算打到聖人面前,我們也不怕。”

這是要徹底和北鎮撕破臉啊。

聽完圖門的話,眾人心中瞭然,沒有人出面贊成,也沒人出面反對。

不願得罪李長松,更沒人敢惹忠順王生氣。

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

“從山海關調兩萬軍,相熟草原部落求一萬軍,我們本部四萬軍,直接入北鎮,接管一萬北鎮軍。

如此就有八萬軍,抵達大遼河,金江軍必撤軍。”

圖門信心十足的說道。

沉陽有蠻族五六萬軍,大遼河有他們八萬軍,金江軍首尾不能兼顧,只能選擇退軍保持現狀。

太過異想天開。

有人提出了反對。

守備朱振杰,收到總兵劉英的眼神,起身上前拱手,忠順王點頭後,他才當眾開口。

“北鎮軍如果反抗怎麼辦?”

圖門聞言不以為意。

“以忠順王的威信,何人敢反抗?而且數倍兵力,態度堅定,強壓之下,北鎮軍的將領,沒有人敢動刀槍。”

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了,圖門又主動說道。

“我們出兵是以協助金江軍為名,金江軍沒有理由對我們動手,而且我們只駐軍大遼河,有大河為持,不懼金江軍偷襲。

哪怕金江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身後還有蠻軍虎視眈眈,如何敢冒險呢。”

圖門的計策很簡單。

駐軍在大遼河,不和金江軍發生衝突,但是讓金江軍的糧道暴露在錦州軍的眼下。

八萬軍在此。

金江軍敢不退兵?

那時候就不是錦州軍擔憂金江軍敢不敢造反,而是金江軍擔憂錦州軍,會不會偷襲他們的糧道。

就和金江軍前去福建一樣的道理。

打著同大周的旗號,讓福建衛所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江軍遷移無地之民。

金江軍是大周的軍隊,從大周國內獲得他們想要的,這是他們的優勢,也可以變成劣勢。

“山海關乃重關,不會輕易的調兵至遼西。”

朱振杰又反駁道。

前番錦州被破,寧遠城危在旦夕,不遠處的山海關都無動於衷。

“其他人沒有這個威信,但是我們的王爺有,相信山海關總兵不敢拒絕王爺。”

圖門自通道。

平遼侯什麼時候得罪了此人?

劉英看了看身旁的趙雍,趙雍明白劉英眼神的意思,也悄悄搖了搖頭。

平遼侯是不是有野心的人?誰也不知道。

但是圖門的口中,堅定的認為平遼侯有不軌之心,屢次提出針對金江軍的建議。

彷彿不逼得金江軍造反誓不罷休。

“蠻族已經承諾歸順朝廷,金江軍不應該發動進攻,而是應該等朝廷的決定。”

圖門看向忠順王。

上半年。

蠻族要與大周和談,剛剛有了眉目,因為訊息突然傳的沸沸揚揚,民情憤慨,導致和談失敗。

隨著金江軍的攻勢展開,一個個的勝利,蠻族各處防線的失守,所以蠻族重新派了使者,不在提和談,改為了歸順。

此事大有可為。

和談與歸順,兩者不可相提並論,至少不會在引起太大的反應。

忠順王認可了圖門的計策。

而關於蠻族歸順的事情,兩地往返的時間,加上朝廷爭議的時間,恐怕等訊息有了結果,黃花菜也涼了。

他知道自己空口白牙,說服不了平遼侯停戰。

那麼只能行此策,以讓平遼侯退軍,儲存下蠻族,等待朝廷的決議。

前番和談都差點成功,最後毀於謠言。

現在歸順之事,無人有理由反對,忠順王認為朝廷必然同意。

介時。

遼西的軍力,草原部落的軍力,加上蠻族的軍力,足以穩定遼東目前的局勢,牽制住金江軍不能輕舉妄動。

哪怕是金江軍,也無法獨自應對這許多勢力。

“希望平遼侯願意等候朝廷的決議,暫緩攻打沉陽吧,除非他眼中沒有朝廷。”

圖門堅定的說道。

眾人無言。

沉陽形勢危急,不過沉陽城堅,還有時間挽救。

圖門去了山海關,忠順王又派人去聯絡遼西關外的草原部落,請求聯軍,協助大周收復沉陽。

承諾只需要抵達大遼河即可,不需要參加攻打沉陽的戰事。

這是個謊言。

和忠順王的真實目的完全不相干。

但是草原部落的臺吉們不清楚,很多熟部落的首領,見這麼輕易的就可以拿到賞賜,紛紛欣然同意。

奴兒干司,遼東,遼西。

遼東和遼西修建了長長的城牆,奴兒干司太遠且大,則沒有修建長城。

長城的起點山海關。

不論關外的局勢如何變動,山海關堅固如山,毫不動搖,成為帝國最穩固的防線。

忠順王派人來聯絡山海關總兵。

身負重任的圖門,又一次回到了山海關,望著前面的山海關興嘆。

猶如螞蟻在大山前一樣,面對如此巍峨之勢,哪怕見過多次,也無法壓下心中的神奇。

山海關。

大周國力的表現,也唯有大周,才能建造起,猶如鬼斧神工的,以山為根的雄關。

山海關不只是一個雄關。

它的北邊是北新羅城,東北邊是北營城,東邊是東羅城,南邊是新羅城,西邊是西羅城。

組成的輻射式環形城堡群,拱衛山海關。

城東不到五里還有威遠城作為進攻的據點,為控制關城和渤海邊的地段,並鑄有寧海城和海岸邊的老龍頭。

其餘不提。

哪怕是最偏的老龍頭,城牆由整塊的大石砌成,高三丈餘,深入大海之中,不懼炮火。

山海關左邊的險要山中,修建了角山關,同樣以石頭鑄成,高近兩丈。

“不愧是天下第一關。”

圖門感嘆道。

周圍的衛城都是如此堅固,更不提山海關主關,大周工匠技術的結晶,全部在山海關表現的淋漓盡致。

將門出身的圖門,見過九邊的邊城,但多麼巍峨的城池,也比不上山海關。

眼前這座從前明開始修建,擴張加固翻新數百年的山關。

山海關的總兵,派了人來迎接忠順王的親信,雙方見面寒暄後,圖門指了指山海關。

“此關非人力可奪取。”

聽到圖門的感嘆,眾人都沒有意見,且習以為常。

從關內到關外,官員,將領,百姓,商人,工匠等,皆要經過山海關。

而無論任何人,面對此關都會失神,且發自內心的感嘆。

當初蠻族進攻遼西,已經奪下錦州,整個遼西人心慌慌,唯獨山海關的將領,雖然紋絲不動,但關中士兵計程車氣毫不動搖。

“此言甚是,可惜當初蠻軍未抵達此處,總兵還等著蠻軍攻打山海關,以此給他們重創,卻一直沒有等到機會,因此而感到惋惜。”

山海關的官員笑道。

圖門滿臉的贊同。

“真要是攻打山海關,恐怕連威遠城就能讓蠻軍碰的頭破血流,連主關都摸不到。

平遼侯勢大,居心叵測,就算他真的造反,領軍來攻打山海關,哪怕他有十萬精兵,也只能望城興嘆。”

聽到圖門的話,眾人不可置信。

“平遼侯如何會造反?”

這些年。

關於平遼侯的訊息越來越多,他們山海關的官員,當然也十分的清楚。

不過平遼侯的爭議雖多,卻沒有會這麼說他。

所以聽到圖門的話,山海關的官員們,心中感到震驚,難道平遼侯真的有野心?

不過他們倒是不懼,雖然沒見過金江軍,但是山海關之威,非人力可破。

圖門卻神神秘秘,不置可否。

“平遼侯此人,哼,心大著呢。”

雖然沒有肯定的說平遼侯有造反之心,不過這番裝模作樣,到底讓眾人心中,產生了疑慮。

平遼侯有造反之心?

圖門見目的達成,也不在多言,把想象留給諸人,面色如常的和眾人進入城中。

山海關總兵府。

西側是孔廟,孔廟的北側是關帝廟,孔廟的西側是大悲院等。

圖門經過府前街,一路走過牌坊,影壁,大門,儀門,戎石坊,等了片刻,就被引入大堂。

“末將圖門,拜見左總兵。”

如果是一般的將領,是不會這麼快被引進的,不過圖門是代表忠順王,所以山海關總兵左欽不敢怠慢。

山海關內部複雜。

守兵和將領有來自遼東的,也有來自國內各地的。

例如已經多次證明戰鬥力的四川白桿兵和浙江兵,各徵召了數千,在山海關駐守。

“圖遊擊請坐,不知忠順王有何吩咐。”

左欽等圖門落座後,客氣的詢問道。

圖門聞言,又起身回應。

“平遼侯已經先後拿下沉陽周邊各地,圍困了沉陽,忠順王想要帶兵北上。

沉陽光復是朝廷大事,而忠順王兵力不足,想要借調山海關的幾部精兵。”

左欽愣了愣。

山海關的兵是不能動的。

而且就算想要調動兵力,也需要有兵部的公文。

不過左欽想到忠順王是實權王爺,且是皇帝的親叔叔,也全權負責遼西。

他想要插手山海關之事,也不能說是越權。

但是左欽不敢答應。

拒絕肯定是不能直言的,以忠順王的威望,自己不敢得罪。

“平遼侯既然已經圍困沉陽,想必以他的能力,拿下沉陽光復遼東指日可待,如何還需要勞煩忠順王大駕呢。”

左欽想了想,笑著看向圖門。

“忠順王擔負聖人的期盼,臨危受命於遼西,長久以來嘔心瀝血,絲毫不敢鬆懈。

原來人心慌亂的遼西,逐漸平復且恢復元氣,皆是忠順王之功。

而沉陽事大,以忠順王之心,又如何會放鬆警惕呢,定然親自督戰才是。”

左欽不是傻子。

但是他真不敢得罪忠順王,想著用什麼藉口,來推諉此事呢。

~~~~~~

沉陽城外。

數十座營寨,十餘萬大軍,涉及事務繁多,頭緒千絲萬縷,皆不可掉以輕心。

軍司衙門彷彿人體的大腦,排程軍中各事,讓軍營猶如一個整體,井然有序。

夜色下。

大帳門口,燃燒著一排火盆,豎立在三叉柱上,點亮一方視野。恰好,一排巡邏兵經過。

巡邏兵手提燈籠,彷彿夜色中的螢火蟲,走到哪裡就帶來一絲光明,離開後,又重新恢復黑暗。

遠處。

火把頭上的火光搖擺不定,因為距離過遠,只看到光亮。

唐清安掀開布簾,周圍的親衛們紋絲不動。

一座座帳篷,猶如樹林一般,遮擋人們的視線,唐清安的目光,只經過幾座帳篷,就再也穿透不過去。

天空滿是繁心,寬廣無比,但是唐清安的心情,怎麼也舒爽不起來。

隨後。

謝友成等人,也從帳篷中出來透氣。

關於戰事的佈置,幾人已經在大帳中,商議了整整一日。

今日在帳篷中帶了許久,唐清安想要走一走。

想到軍營之中,又是夜晚,不好輕易的走動,且沒有提前佈置,以免引起騷動,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沉陽城堅。

雖然勝利就在眼前,但是為了贏得勝利,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誰也無法預料。

戰前。

蠻族屢次派使者,想要和金江鎮和談,皆被唐清安拒絕。

如今都城被圍,卻沒了動靜,可見其心意堅定,準備以沉陽的地利,對抗金江軍。

“不論如何,冬日來臨前,要拿下沉陽,但是也要做到萬全之策,避免傷亡過重。”

幾人深呼吸幾口氣,感到比帳篷中,要輕快很多,突然聽到將軍的話,謝友成連忙上前。

“將軍所言甚是,我等必將慎重對待。”

唐清安點點頭。

又見了見天色,見氣氛沉重,又笑著看向諸人。

“天色已晚,諸位回去歇息吧。”

謝友成沒有推諉,帶著眾人和將軍告辭後,離開了大帳,唐清安在親衛們的保護下,回去了不遠處,自己的營帳。

一行人。

在士兵們舉著燈籠的護送下,紛紛回去自己的住所,唯有謝友成告別了同僚後,卻沒有回去自己的帳篷。

提供軍司官員辦公的幾座帳篷,謝友成挑燈繼續處理公務。

不久。

天空放白,沒有一會兒,天色就亮了。

幾名騎手。

在夜色下匆匆入營。

除了他們經過的地方,其餘處絲毫不知。

謝友成拿到李長松的書信,看完後不敢怠慢,連忙跑去將軍的住處,侍衛們知道是大事,連忙進帳,叫醒了剛躺下的唐清安。

唐清安紅著眼睛,洗了一把臉。

身旁的謝友成,已經把信中的內容讀完。

“真是麻煩啊。”

唐清安清醒了些,心中感到無奈。

他出海以來,先後面對過遼西三個人。

史鼐,魏毅,忠順王。

史鼐屢次幫助自己,促進了金江鎮的發展。

史鼐去職後,新上任的魏毅,剛到任就想要給自己下馬威,要對付自己。

不過他的實力不足,並不放在自己心上,沒有造成多大的麻煩。

反倒是軍力最弱的忠順王。

明明軍力連當初的魏毅都不如,卻讓自己棘手。

“真要是達成了忠順王的目的,我們還真不太好辦。”

謝友成問難道。

不提遼西軍目前的戰鬥力如何。

真要是八萬大軍抵達大遼河,金江軍至少要分兵三四萬駐守海州才能放心。

相當於去了金江軍三分之一的軍力。

那沉陽的仗也不用打了。

“先去打探山海關是否同意了忠順王的軍令,在提醒李長松,小心忠順王硬來。”

“不會吧?”

謝友成不敢信。

李長松是節度使,誰敢對他硬來,不怕朝廷的追究?

“其他人的確不敢,因為沒有這股底氣,但忠順王可不一定,他一向自視為皇帝的親叔叔,沒有他不敢的。”

唐清安有更多的情報來源,比謝友成對忠順王的瞭解要深。

“終歸還是要想個辦法才是。”

“他拉攏草原部落,我們也拉攏草原部落,奧巴不願意幫我們打蠻族,我同意他的行為。

但是讓賈鑑去問問他,林丹汗是否會放棄攻打他?

如果他認為林丹汗不會放棄攻打他,想要我的支援,那麼他願不願意先幫我一個忙呢?”

“將軍是想?”

謝友成一臉的驚愕。

唐清安點點頭。

“讓奧巴出軍,幫助李長松協守北鎮城。如果無事最好,忠順王要是真硬來,就不只是李長松的八千兵了。”

忠順王敢對李長松強硬。

因為李長鬆手裡只有八千兵。

雙方實際中都不敢動真格的情況下,忠順王兵是北鎮軍的數倍,李長松是無力阻擋的。

但是當北鎮有了更多的軍力,那就形勢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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