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外的木覔山。

被士兵和旗幟點綴的猶如花園,豔麗的天氣下,極其的炫彩,使人目光變得更加敏銳。

山腳下圍山。

李倧艱難的騎著馬前行,顛簸的馬背上,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國王風範。

老太監林忠騎不了馬,憂心忡忡的讓自己的侄兒林之遠,務必用心看顧好主上殿下。

李倧的父親,兄長都被害死,從小就生於憂慮之中,被無形的禁錮多年。

幸好。

林忠為他仔細挑選了一匹性格溫順的馬兒。

他的身旁,平遼侯也騎著一匹馬,是金江鎮在濟州島培育的草原馬。

濟州島的馬場裡,尋到的最高大,最強壯,脾氣也不暴躁的一匹棗紅馬。

兩人的身後,跟隨了將領,侍衛,還有官員。

“請。”

既然狩獵,那肯定需要射獵物。

三日前,士兵們就搜尋了此處,驅趕了大型的野獸,並放了鹿,兔等野物。

一頭梅花鹿。

無意中蘊含了絲有意,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唐清安於是讓道。

做出手勢,請朝鮮國主先射。

李倧好不容易拉住了馬,暗自鬆口了氣,後背已經汗溼,知道自己的水平,並不敢當眾出醜。

“我不善射,請平遼候射。”

“尊殿下旨意,外臣獻醜了。”

聞言。

唐清安不在客氣,取下弓失,手裡掂了掂分量,默默的找回手感。

隨著平遼候的舉動,身邊的大臣們,遠處計程車兵們,都安靜的注視平遼候。

如果射不中。

並不會有實際的影響。

但是如果能射中。

朝鮮的勳臣,士兵,在場的人們,會把英武這個詞,與平遼侯聯絡在一起。

增加平遼侯,在朝鮮人心中的印象。

而在場的金江鎮的官員,將領,士兵們,就會感到自豪,增加榮譽感。

心理的作用,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大,有時候無,有時候有。

就像有的將領作戰,他的親衛們奮不顧身的為他擋箭阻刀,有的將領,則猶如喪家之犬。

就像天時一般,不可預料。

如果是自己的二弟在,那絕對手到擒拿。

唐清安拉開弓弦。

“嗖。”

……

梅花鹿的背上,插入了一支箭失,受到這個刺激,被眾騎手驅趕的慌亂,已經疲憊的它。

再也不顧周圍騎手的恐嚇,慌不擇路的從騎手們之間,逃竄了出去。

“彩。”

“彩。”

金江軍的騎手們,臉紅脖子粗,用盡了力氣吶喊。

連同朝鮮計程車兵,也紛紛吶喊。

“好。”

官員們也撫掌而笑。

幾名騎手,從人群中離去,追逐受傷的梅花鹿,要把它完整的帶回來。

很多朝鮮士兵,也在悄悄的打量遠處的平遼侯。

此人的名聲。

朝鮮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國主李倧和身旁的官員們一樣的笑容,露出讚許的目光。

眼睛裡,又有一絲的羨慕。

自己雖然是朝鮮國主,可是論起兩人的實力,自己空有名號罷了。

平遼侯敢射。

有他的武藝,也有他不在乎自己射空的底氣。

而自己卻不敢射。

“將軍好弓術。”

李貴拍手笑道。

唐清安收起弓箭,聞言,露出笑容。

“比起軍中的好漢,我算是班門弄斧,實乃手癢,幸好運氣不錯,沒有丟人。”

“哈哈。”

眾人紛紛陪笑。

笑聲中。

李倧心裡有些落寞。

作為朝鮮國主,他才應該是被人簇擁的主人,而平遼侯,雖然對自己客氣。

但是風頭,始終圍繞著他。

朝鮮的勳臣都會漢語,一手熟練的漢字,是門第的招牌,至於漢話,至少在場的人,皆說的流利。

雖然是在異國,並無二致。

前方。

幔帳圍了一圈,搭建了不少的臺子,兩旁佈置了棚子。

提供眾人落腳歇息。

朝鮮國主坐在上方,唐清安坐在左方。

長子唐晏乾,生活跟著葛世峰,以及朝鮮的勳臣子弟,來祝賀父親射中獵物。

“你腰間的劍是誰送的,拿給我看看。”

唐晏乾帶上了自己心愛的小鐵劍,聽到父親的話,雖然捨不得,卻還是乖乖的遞上去。

“是末將送給公子的。”

葛世峰抱拳,主動說道。

唐清安抽出小劍,一把未開鋒的劍。

做工比較簡樸,沒有華麗的修飾,對比起普通的劍,劍身要更細一些。

感受了劍的分量,唐清安很快就醒悟,為何要把劍身打造的這麼細。

如果劍身寬了,重量也就重了,現在的比例還有分量,正好適合小乾。

可見雖然不夠名貴,卻也是用了一番心思。

把劍遞給瞭望眼欲穿的兒子,唐清安看向葛世峰,露出讚許的眼光。

自己的兒子。

當然要追隨自己的腳步,現在還小,也不能迷失在富貴鄉中,而是要懂得武力。

葛世峰來朝鮮看顧唐晏乾,唐清安放心他。

“你不錯。”

葛世峰終於露出笑容,見將軍沒有其他的話,領著小乾去了旁的棚子。

唐清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掃視了周圍的人,見平遼侯神色,都知道其有話要說。

人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平遼侯開口。

自己要顧慮朝鮮國主,也不能太顧慮他。

不等李倧的吩咐,唐清安主動提高了聲音。

“蠻族和朝鮮雙方,數百年來就紛爭不斷,乃至多次侵犯邊地,擄掠百姓。

大周和朝鮮是宗國藩國之制,雙方為了懲戒蠻族,聯合出兵薩爾滸,但是光海君私通蠻族,導致大敗而歸。

蠻族佔領鎮江,威脅朝鮮門戶,引起朝鮮國內動盪不安。

多年來。

幸有諸賢深明大義,臨危拔亂反正,驅逐昏聵,扶持聖王,讓國家恢復清明。

而我金江鎮受朝廷之命,光復遼東,有今日之局,諸賢出了大力,功勞不可忽略。

因為與蠻族的戰爭,朝鮮國多年深受其苦,百姓艱難。

其實金江鎮也是如此。

不論大周還是朝鮮,都是嚮往和平的國家,官員治理地方,百姓安居樂業。

可是蠻族不同,狼子野心,不尊禮教,率獸食人。

金江鎮和諸位,多年來的努力,已經到了最後一步,雖然困難重重,但是我希望。”

唐清安看了眼金瑬,申欽,李貴,崔鳴吉等人。

眾人輕聲呼吸,豎起耳朵,認真的聽遠處平遼侯的講話,不敢錯聽一個字。

“咬緊牙關,調集物資,共同出兵,一舉擊敗蠻族,為子孫贏得太平。”

李倧的耳中,諸賢二字,只覺得刺耳。

他雖然因為“諸賢”登上王位,心中卻沒有太多的感激,這些年更是心生反感。

作為一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平遼侯所言,深的我心。”

前番還是金瑬告戒自己,結果平遼侯一入朝,這些勳臣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反而顯得是自己反對平遼侯一樣,真是齷齪。

於是。

他搶在諸賢開口之前,盛讚平遼侯。

“感謝殿下的認可。”

唐清安回以笑容。

以朝鮮的潛力,出兵五六萬人,並不是老大難題,所困不過兩班之芥,導致國力空虛。

只要兩班不反對自己,朝鮮就能完成金江鎮的要求。

兩班的確反對不了自己。

因為誰反對他,他就支援另外的派系。

在座的諸人,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就該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什麼事不能碰,不會意氣用事。

李倧剛才的行為,很多兩班勳臣看到了,心中對他不滿。

不過李倧不在乎。

這些勳臣,也沒有在乎過他。

對於支援自己的人,唐清安一向知恩圖報。

例如賈府。

例如薛家。

例如史家。

例如錦鄉侯府等等。

所以。

狩獵返程的路途上,唐清安和李倧共乘一輛馬車。

“雖然有老西派的妥協,但是少西派的強硬,導致形勢惡化,很多兩班人士,對漢城並不滿意。”

李倧的年齡並不大,只比自己大七八歲。

如果沒有意外,此人一如既往的聰明下去,那麼他和自己,還有很長的道路一起走。

唐清安主動向李倧提醒,投桃報李,才是長久之道。

“對於此事,我也無能為力。”

李倧露出苦笑。

本身就是為了自家的權勢而作亂,眾人贏得了勝利,爭搶權勢,哪裡會顧及他的想法。

唐清安明白對方的苦衷。

正如歷史上,此人身為國主,想要豁免作亂的勳臣,以免無人可以牽制西派。

因為不是西派,擔心後患,被西派的人否決,判決了凌遲處死。

可見其並沒有威信。

“殿下對金江鎮的支援,外臣銘記於心,我們兩家的世代友誼,不會改變。

不論朝鮮國內如何變動,外臣都會支援殿下。”

聞言,李倧茫然。

雖然他是朝鮮的國主,卻不如唐清安對其國內的瞭解,有陶傑等人的努力,反而更加的清楚。

李倧知道很多人不滿,但是聽聞平遼侯的話音,難道會有人重新作亂嗎?

他很想問一問平遼侯,會是哪些人。

不過很快他釋然了。

總不是那些兩班勳臣。

這些根植於國家,和國家融為一體的兩班,如果能清除,朝鮮也不再是朝鮮。

兩班作亂,又不是一次兩次。

在他登位之前,就發生過多次。

有了平遼侯的親口承諾,李倧心裡有了一絲的安定。

至少。

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安全。

唐清安的確會保住他,只要對方一如既往的親近金江鎮。

在漢城。

雙方分別後,唐清安回到大營,兩班勳臣就絡繹不絕的來拜訪。

金瑬。

是輔左李芳遠奪位的左命功臣金承霔的後代,不過到他出生時,已經淪為一個普通兩班家族。

唐清安看著眼前的老者,心中不禁感嘆。

到底是家傳的手段,又一次找準時機的領頭作亂,讓其家族重新獲得權柄。

“我不會支援其他人。”

聽到平遼侯的保證,金瑬才放心了。

“但是西派如此行為,不給旁人生路,就算我不支援,相信叛亂會越來越多,無法平息。”

唐清安看著金瑬,認真的說道。

金瑬聞言,長嘆一聲。

這是他們國家的常情。

雖然他想要讓出一些利益,以安撫其他的勳臣,但是少西派態度堅定的拒絕。

他雖然操持了權柄,但也是西派的人,他也需要勳臣們的支援,才能穩住權柄,無法一意孤行。

對於平遼侯所言的後患,他看得見,但是無法消滅,只能保持警惕之心。

金瑬獲得了平遼侯的保證,心滿意足的離開。

夜色裡。

躲在暗處的人,也來拜訪平遼侯,做出了重重的承諾,以拉攏平遼侯支援他們。

平遼侯本身實力強大,又在朝鮮國內的勢力也逐漸強大。

例如全羅道,慶尚道,當初抵抗倭寇,百姓聚集起來的眾多義軍,轉變的軍隊。

本來已經薄弱不堪,卻因為他的支援,實力重新恢復。

其中三部義軍,雖然士兵不多,但是軍資充足,戰鬥力直線上升,不可小覷。

沒有任何兩班勳臣,可以不顧平遼侯的態度,而發生作亂的行為,哪怕舉兵後,最後也會失敗。

“在大戰未定之前,我不希望看見不好的事情,而不論未來如何,綾陽君都是我的朋友。”

唐清安見了這些人,也告戒了他們。

這些人離開後,有的回去了北方,有的回去了南方。

全羅道首府全州。

沉器遠和眾人,聽到從漢城回來的使者帶來的口信,眾人皆面漏不滿。

“平遼侯不顧我國國情,肆意插手我國國事,真以為能一手遮天,我可以出使上朝,指控平遼侯。”

“上朝會支援我們嗎?”

有人擔憂道。

“當年燕山君被推翻,顧忌大明皇帝,隱瞞了多年,乃至大周立國,才算消除了隱患。”

全羅道樂安郡守林慶業,擔憂的說道。

“那怎麼辦呢?”

沉器遠麾下的親信將領們,黃翼,李元等人舉手無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找不到路嗎。

作為大周的藩國,在宗藩體系下,只有大周的皇帝,才有權利廢立屬國君主。

沉器遠家道中落,一路光復家族,走到今日的位置,被人誇讚才思敏捷。

和眾人不同,他仔細思考平遼侯的語言。

“平遼侯不反對我們。”

眾人驚住。

“但是不能推翻李倧。”

“不推翻李倧,豈不是一樣?”

“不,我們推翻西派,一樣也能達成我們的目的。”

沉器遠笑了。

~~~~~~

能見的人都見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成,唐清安辭別了李倧,準備歸國,沒有坐船。

兩班勳臣的送行不提。

四輪馬車上,唐清安交代陶傑,未來關於兩班勳臣之間的爭奪,如何讓金江鎮繼續保持超凡的地位。

陶傑很快就明白了將軍的心意。

總體上。

將軍不希望朝鮮發生太大的內亂。

因為金江鎮需要朝鮮出力的地方,還有很多。

“日本和蠻族一樣,狼子野心,遍觀其歷史,其國家一統後,千年前就入侵他國,向來不斷。

其行為率獸食人,毫無人性。

以前只敢侵略朝鮮,琉球等,如今膽大妄為,從前明開始,已敢窺視我中華大地。

德川幕府奪權後,對外稱不會發動戰爭,和我國派來的使者不提,連派去朝鮮的使者,也口口聲稱願意和平云云。

如此種種,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野心,而是因為當初倭亂入朝時,被我國軍隊打痛打怕了。

不然如何解釋琉球國目前的困境呢?可見其野心從來沒有消失過。”

陶傑負責朝鮮之事,唐清安需要把很多事情,都交代給他,避免他出錯。

論對這個時代的認知,唐清安可以肯定,目前沒有人能超過他。

在具體事務上,陶傑的才能超凡,自己不如他,但是在大局觀上,此人卻不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聽聞將軍的話,陶傑才仔細思考日本。

日本曾多次派使者去大周,態度謙卑,雖然因為各種意外,導致兩國沒有深入交流。

但是因為沿海倭寇的銷聲匿跡,大周國內的官員們,總體上還是認為日本會真的發生變化。

如果是其他人,陶傑可能會不信,但是將軍的話,陶傑深信不疑。

“打虎不死必受其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對於幕府,我是一定會消滅。

其各地大名,皆要接受大周的封號,認可大周的管理,誰有不服之心,就要打敗他。”

陶傑只負責朝鮮之事,而將軍卻談起日本。

以自己對將軍的瞭解,兩者必然有聯絡,因此沒有插話,仔細聆聽。

“金江鎮應民心而生,因民心而強大,擔負民族的責任乃是上下所有人的義務。

蠻族衰敗,我看過軍司的佈置,穩打穩紮,沒有意外的話,蠻族必然失敗。

而忠順王陷於錦鄉侯府,無力對付我們。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必定能贏得勝利。

贏得勝利後的金江鎮,遠沒有到馬放南山的時候,更應該擔負起責任。

德川幕府已經三代之治,具有了強大的根基,但終歸是剛一統,地方上矛盾重重。

其國內百姓仍然民不聊生,亂民眾多。

而琉球國乃我國藩國,必定要支援其驅逐薩摩藩的軍隊。

那麼我們和薩摩藩之間,定有一場戰爭。

我雖然希望對德川幕府,未來按照我的計劃一步一步進行,但是當戰事開啟,誰也無法預料規模會擴張到哪一步。”

聞言,陶傑有些喘不過氣來。

朝鮮是一個數百萬人口的國家,因為將軍天馬行空的手段,彷彿看透未來一般,加上兩國宗藩的關係。

所以將軍竟然,讓人不可置信的,輕易的拿捏住了朝鮮,雖然是他的手段,也有如將軍所言。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不是金江鎮,真的有碾壓朝鮮的實力,打敗朝鮮勳臣易,征服百姓難。

哪裡會像將軍這般的輕易。

真要是硬碰硬,徹底征服朝鮮,就算以金江鎮目前的實力,至少也要數年,乃至十數年圍剿之功。

而現在將軍要對付遠比朝鮮更加強大,距離更加遠,文化差別更大的德川幕府。

且要靠軍隊的手段,陶傑不敢想象,金江鎮有這份實力嗎?

而且金江鎮還有身後朝廷的威脅。

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被突然打斷思路的唐清安,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前方發生了騷亂,末將已經派人去打探。”

親衛營將領萬三,在車廂外,向裡面彙報道。

不久。

王本趕了回來。

“是本地的鄉紳,和百姓發生的矛盾。”猶豫了一番,又說道,“據說還有我金江鎮的百姓。”

聞言,眾人都詫異起來。

這裡雖然離鴨綠江不遠,可也是在平安道境內,如何會有金江鎮的百姓。

“全部帶來。”

將軍的聲音傳了出來。

既然涉及自家的百姓,唐清安當然要親自問一問。

龜城府使韓明璉,半路上迎接平遼侯,加入了送行的隊伍,又是他的轄內,連忙跑來抱歉。

他和李適是一派人,也是準備作亂的兩班勳臣,但是在平遼侯面前,卻不敢亂來。

幾名朝鮮少女,被幾十名漢人百姓保護,而地方上鄉紳,帶著家丁,雙方對持。

如果不是因為其中有漢人的存在,早就被官員們驅逐走了。

王本把人都帶來過來,向車廂內的將軍稟明詳細。

事情倒也簡單。

想要把子女嫁到鎮江的朝鮮百姓多,經過已經嫁入鎮江百姓的婦女的家人幫助。

眼前的幾名少女的家人,已經和鎮江那邊的百姓說好了親事。

可是到了迎娶之日,被當地的鄉紳阻攔,說這些人家都是賤民,沒有自由身,不許漢人帶走這些少女,於是雙方發生了衝突。

唐清安往前探了探,看到窗外幾十號自家百姓,立馬心中瞭然,嘴角露出笑容。

娶親就娶親,用得著來幾十號青壯,可見是有準備的,知道會發生衝突。

“真的是賤民嗎?”

聽到平遼侯的詢問,自己轄內的事情,韓明璉想要儘快化解,連忙上前搖頭,笑道說不是,交給他去處理。

當地的鄉紳,也是兩班勳臣,不過是家族較小。

韓明璉拉過鄉紳到遠處勸戒,那鄉紳搖了搖頭。

“前年來過一回,去年又來過一回,今年還來,我絕對不會放人的,這件事爭執到漢城我也不怕。”

聞言,韓明璉冷笑起來。

誰不讓他好過,他必定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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