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盡侮辱
“鄉下就是鄉下，洗個衣服磨磨蹭蹭，還不滾去做飯，想讓我們餓著肚子啊”剛來到劉芳家衚衕口的劉父他們還沒有敲門就聽到裡面難聽的話。
這時的劉父面容鐵青，緊握著拳頭。
因為他聽到裡面罵人的是劉芳的婆婆周氏。
不用猜，被罵的是他小妹，以前他就聽到過。
裡面的周氏還在繼續罵著人，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劉父越聽越想一腳就踢開院門，衝進去將裡面的老太婆打一頓出氣。
但想了想，劉父還是忍住了。
畢竟這樣做對小妹沒有任何好處。
他可以來一次發一次火，但清官難斷家務事，後面吃苦的還是他小妹。
“砰。。砰。。砰。”
“誰啊，大白天的敲門”一陣不耐煩聲音傳來。
不等劉父開口，一個滿臉橫肉，體現彪悍的悍婦出現在了劉慈眼前。
“親家，你好，我來找劉芳”劉父客氣的說道。
悍婦發現是劉父，立馬嫌棄的看著他們，也沒有回答，直接就轉身走了回去。
劉慈瞪著無視劉父的悍婦背影，很想甩頭就走，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親被侮辱。
劉父沒有說啥，沉默的拉著劉慈的小手準備走進去。
“誰啊，老大家的”周氏疑惑的問起悍婦。
“娘，老三家的三哥，估計又是上門化緣來了”聽到此話的劉父，收回了邁進宅內的腳，眼角青筋暴出。
“呵，果然是一家人，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老三娶那個鄉下來的，沒有教養，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周氏撇著嘴，明知親家來了人，依然不收斂，還把劉父他們也罵了進去。
而此時在廚房做飯的劉芳聽到自己家哥哥來了，大著肚子，急忙從廚房走到院門那。
邊走邊用手使勁擦了擦身上的圍兜，臉上充滿高興的表情。
“三哥，三哥。。。”一路叫喚著劉父的劉芳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的親人。
“欸，哥在這裡”聽到自家小妹的叫喊，劉父趕緊進門呼應著劉芳。
劉父此刻流露出開心的笑容，將憤怒和不滿放進了心裡。
劉芳在看到劉父的那一刻，高興的手舞足蹈。
而劉父看著大肚子的劉芳穿著做飯的圍兜走過來，再也抑不住內心的憤怒。
“欺人太甚。”劉父咬牙切齒道。
劉父大步走進院內，踢飛了攔路的凳子，朝著坐在桌子旁邊，嘴裡吐著瓜子皮，輕鬆自在的周氏和悍婦，怒喝道：
“親家母，我想知道我妹子是否哪裡沒有做好，得罪了你們，為何讓大著肚子的她給你們洗衣做飯。”
但周氏和悍婦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無視他的說話。
劉父見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捏緊的拳頭青筋暴露，厲聲說道“她肚子裡懷著可是你們家的孩子。”
“來我家撒野來了，我呸，操心別人家的事，一個經常來化緣的人，有什麼資格，鄉巴佬”小周氏輕蔑的看著劉父，不屑的說道。
“你！”劉父很想一巴掌扇過去，但是他不能。
“哥，我沒事的，我給你們倒水喝”看到一直憤怒不已的劉父，她趕緊緩和道。
“小妹，不用了，三哥不渴，我們出去說吧”劉父趕緊拉住想要倒水的劉芳，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溫聲寬慰道。
劉芳回頭看著一直坐在凳子上的周氏和小周氏，內心一陣酸楚。
自己的親哥好不容易來一趟，婆家竟沒有人給他倒過一口水，說過一句好話。
衚衕外。
“小妹，你大著肚子呢，要小心點，照顧好自己”劉父關心的吩咐著。
“哎呀，沒事，三哥，呀，我家侄兒也在呢，還是那麼的可愛，中午我們去酒樓裡點幾個小菜，剛好福榮在上班，他看到你和侄子過來了，肯定也開心。”
劉芳看到劉慈，眼睛一亮，趕緊牽過小手，興奮道。
“不了，小妹，三哥是和村正他們一起來的，馬上就要去城門匯合回去了，我就不進去了。”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劉慈病好了”劉父開心的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劉芳。
這幾年，劉芳也一直擔心著劉慈的病情。
“是嗎，那可太好了，哎呀，我就說我家劉慈是有福氣之人”果然，劉芳一聽到這個好訊息，開心的差點蹦起來，還好劉父眼疾手快，扶著劉芳，不至於讓她扭到身體。
當劉慈看到劉芳開始往身上掏的時候，就知道小姑要幹什麼，趕緊握住小姑的手真誠的說道
“小姑，劉慈想你了”。
劉芳聽到後，涕淚橫流，蹲下身子緊緊抱住劉慈，不停的說道。
“好孩子，好孩子。”
劉父看到這幅感人的場景，也是控制不住眼淚。
一方面是因為小妹在這裡被當做牛馬一樣，落不得好。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家窮，不能給小妹提供依靠，很是自責。
“小妹，爹孃一直很想你，今年你一直沒有回家，所以就讓我今天進城的時候來看看你，這裡是半兩銀子，你收好”劉父趕緊扶起劉芳，把手裡的銀子遞給了她。
劉芳想也不想，拒絕道：
“哥，我不要，家裡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我過得很好，你們就放心吧，改天有空我會帶著女兒回去看望爹孃”邊說邊露出自己一副過的很好的笑容，讓劉父放心。
劉父知道小妹是在安慰她，讓他不用擔心，但他沒有戳穿劉芳的謊言，而是寬慰著劉芳。
“這幾年，每次回來，你都從福榮那裡拿了很多錢補貼我們，爹孃心裡不說，但是很不好受。”
“他們也知道你很不容易，我們沒有本事，不能給回饋你什麼。”
“這點錢還遠不夠你給我們的，你懷著孕，需要用錢，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們得走了”不等她繼續拒絕，劉父把銀子放在她的掌心，拉著劉慈就離開了衚衕。
也沒有說起劉慈要讀書的事，他不想讓劉芳擔心。
而劉芳則是依靠在牆門，直直的望著劉父他們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他們隱沒在拐角處。
回去路上的劉父和劉慈，兩人都一聲不吭，只管趕路。
只因剛剛的事刺痛了兩人的心，說來說去，還是窮。
而此刻的城門處，村正已經將補錄好的鎮邪山符放置在了內衣袋，坐在牆根處和其他村民一起等待著劉父他們。
看到劉父的身影，有個村民趕緊起身揮手示意著。
“劉進，今天你可真慢，大家都在等你們父子呢。”
劉進咧著嘴，捶了說話的吳正一拳。
“就你小子話多。”
“走吧，人到齊了，我們就回去了。”
不等劉父兩人繼續打鬧，村正領著眾人在太陽的對映下，慢慢消失在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