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茶花讀不懂白玫瑰 北山的風吹不到南山尾
“最近請假的同學比較多，小寒老師，晚上錄一下上課的內容，和家長們反饋一下，最近都學習了什麼，沒問題吧？”飯飯老師召集了所有的美術老師在一起開會。
“沒問題。”我點了點頭，我哪裡敢有問題啊。
“那就好，那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飯飯老師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了，看著大家問道。
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互相看了看，搖了搖頭。
“沒問題就散會吧。”飯飯老師收拾了東西解散了大家。
我也拿上了東西準備回去準備上課，飯飯老師卻叫住了我：“小寒老師，請你留一下。”
我停下了腳步，轉頭走向了飯飯老師：“飯飯老師，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寒老師，最近聽說學校交給你的兩個實習生都因為一些個人原因離開了是嗎？”飯飯老師是美術組的負責老師，兩個實習生是王老師交給我的，之前飯飯老師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等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兩個實習生都走了，都不在這裡工作了。
“嗯，是的。”現在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好傷感的低下了頭。
“你也不要太難過，太過於自責的，這也不是你的錯，學校最近可能會有些閒言碎語的，你也不要聽，你就只管做你自已，帶好你的學生就好了，知道嗎？”飯飯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
“知道了，謝謝飯飯老師。”我點了點頭。
“跟你說個事，我馬上要升職了，我想等我從這個崗位離開之後，推薦你來做這個美術組的負責人，你覺得怎麼樣？”飯飯老師詢問著我的意見。
“我？我不行吧，我這天天擺爛的，誰能服我呀，是吧？我不行的。”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打從心底裡的自卑感就又回來了。
“怎麼不行？你授課以來從來都受到家長們的一致好評，還有一些家長還想請你做私教，要不是學校有規定，不允許正式老師參加或接手除學校以外的其他任何形式的教學活動，你的名氣或許能更響亮一些，你又不是沒有才華，你只是習慣了不爭不搶，難不成你想一直只做一個普通的美術老師，天天上課下課之外就沒有了？職位低，工資也低，還容易被天外飛鍋砸中，這倆實習生不就是好例子？好的實習生輪得到你嗎？出了事情又全把責任怪在你的頭上，任小寒！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很有鬥志的，現在怎麼了？才一點點小困難就把你的鬥志磨滅了嗎？”飯飯老師語重心長的勸解道，看得出來飯飯老師是真心為我好的，畢竟我從剛開始進學校就一直跟著飯飯老師，飯飯老師也從不吝嗇自已的教學經驗和知識，她總會耐心的教導我，說給我聽，她對我來說早就不僅僅是領導了，也是導師是益友，是恩人。
“飯飯老師，我，我現在可能沒辦法一下子給你我的答案，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可以嗎？”我有些眼神閃躲。
飯飯老師大概也看出來了我的為難，長嘆了一口氣，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三天，就三天時間，算了，我給你一個星期吧，時間太短了我怕你想不清楚，下週我希望聽見一個令我滿意的答覆。”
我點了點頭：“好。”
“回去吧。”飯飯老師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走了，她轉過身走到窗臺前站定，看向窗外。
我鬆了口氣似的，抿了抿嘴，抬眼看了一眼飯飯老師的背影，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的我，半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腦海裡回想著剛剛飯飯老師說過的話，這些年好像確實是擺爛了一些，一直沒有做什麼突出的成績也沒有賺到錢，所以每天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混一天算一天，就像人家當和尚的師傅，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差買個木魚在這敲了。
所以這算是一個很突如其來的驚喜，打破了我原本生活節奏的平靜，也可以說是無趣，所以我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做。
“小寒老師。”是王老師的聲音。
我本能的起來坐端正，等著王老師的通知：“在。”
“球球老師的課以後你來上。”
“啊？我不會英語，我是教美術的呀。”我一臉震驚，雖然我已經預料到了要給自已的徒弟收拾爛攤子，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我要跨領域教學呀，我考的是音體美方向啊，教不了語數外呀。
“那就從今天開始學，英語組的老師晚點會來找你交接，正好也補補你那個爛的一塌糊塗的英語，只帶完這個學期就可以了，下個學期就不用了，或者等有了新老師了你也不用替球球老師的課了，但是現在必須替，你沒得選，我不扣你工資就不錯了，推薦的什麼人都不知道，淨給我找麻煩！”王老師一般很少說太多的話，除非是生氣的時候。
“是，知道了。”我不敢再說反駁的話，只能接受這命運的安排了，但願新老師可以快點來。
王老師見我答應就不再說教了：“替一節課，就給你一節課的課時費，當辛苦費了。”
王老師說完就走了，我立馬兩眼發光的抬頭，露出來笑容衝著王老師的背影喊道：“謝謝王老師，王老師英明！”
有了額外的課時費果然就有了動力，不就是英語嘛，看我不學死你，想當年我英語考級的時候也就補考了一次不也就透過了嘛，現在不就是臨時抱佛腳，學一些小學生的英語嘛，簡單簡單。
“一點都不簡單。”英語組的老師送來了課本，給我簡單說了一下現在的進度，發了排課表就讓我自已學了，差點學崩潰了。
幸好英語組的老師說已經開始面試新老師了，快的話，大概一兩週的樣子就能來上崗了教學，代替球球老師的職位了，這算是有了個盼頭。
“死球球，真是的，都是他惹出來的麻煩，也得連累師父幫著收拾爛攤子，真是沒有天理啊。”我自言自語的抱怨著。
“那個，小寒老師嘛？”有個穿著粉色揹帶裙的小姑娘敲了敲我辦公室的門，小心翼翼的想進來又不敢進來。
“是的，怎麼了？你是？”我沒見過這位老師，是生面孔，大概最近新來的吧。
“我是新來的英語老師，英語組老師讓我來找您對接一下後面沒上完的課。”
我聽完她的話我感覺我的世界又亮了：“來替英語課的新老師啊，快進來快進來，來來來，課本材料什麼的你都拿去吧，現在是上到第七節的內容，你可以回去看看，琢磨一下，我一個教美術的也教不了你什麼，你不懂就請教一下英語組的前輩們吧，她們都很厲害的，一教就會，那你快拿回去準備上課吧，我就不送你了，拜拜啊，書比較重，比較多，回去小心看路哈！”我把英語課的所有材料都一股腦丟給了新來的小姑娘，把她送出了辦公室，感覺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開心壞了，太好了，有驚無險，我終於可以繼續教畫畫了，不用每天研究那些晦澀難懂的英語單詞了，感覺我的世界又光明瞭。
我拿上課本去教室上我的美術課，下課正巧碰到飯飯老師在我隔壁教室上課，這次是我主動叫住了她：“飯飯老師。”
“小寒老師。”飯飯老師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教室，“剛下課啊。”
“嗯嗯，是的呢，飯飯老師，你上次和我說的事情，我想好了，我決定了我同意當這個負責人，總比現在當個無名小卒，誰都能踩上一腳的要好得多了。”我滿臉笑容的看著飯飯老師。
“真的想好了？”飯飯老師有些不敢相信，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真的真的，真的想好了。”我使勁的點著頭。
“好，那等我升職之後我會馬上寫推薦信和申請表，希望你坐到我這個位置之後，可以比我更加優秀。”飯飯老師確認了我的想法之後，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和肯定著我。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堅定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還有課要上，你先回去吧。”飯飯老師收回了手，欣慰的看著我。
“好，那我先走，飯飯老師拜拜。”我和飯飯老師擺了擺手就轉身離開了。
“拜拜。”飯飯老師也揮了揮手，示意我去吧。
我轉身一蹦一跳的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感覺現在心情好多了，又可以滿血復活了！
“今天的例會呢，和大家說一下，我馬上就要升職了，那麼就意味著我現在的美術組負責人的位置就會空缺出來，我個人認為小寒老師是比較適合的，大家如果沒有不同意見的話呢，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好吧？”飯飯老師在例會上宣佈了她要升職的事情，以及希望我來接替她的職位的事情，我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臉色，大家都互相之間竊竊私語的也不知道說著什麼，“好，就這樣決定了，接下來大家各自彙報一下自已的工作吧，從三零四班張老師開始吧。”
張老師也開始了自已的工作彙報，然後一位接著一位的彙報，我是最後一個彙報工作的。
“嗯，可以，大家的工作都很出色，還有其他疑問嗎？沒有的話就散會吧。”飯飯老師合上了手裡的電腦問道。
大家還是一樣默不作聲，飯飯老師收拾了東西就走了，大家也陸陸續續的收拾好東西散會。
竊竊私語的討論著我能接手飯飯老師位置的事情。
“你說小寒老師為什麼能當上這個美術組的負責人？”
“你說能為什麼？就屬她和飯飯老師的關係最好。”
“什麼意思？”
“關係戶唄，能是什麼意思？”
………
我等了一會兒，等到了人都散盡之後，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抱緊自已的電腦回了自已的辦公室，我也明白飯飯老師既然已經把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講清楚，說明白了，那就少不了會有不服的人要在人前人後議論和刁難，既然已經決定接了這個位置就必須要承受這個位置帶來的副作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任小寒。”飯飯老師也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
“嗯？”我回頭看見了飯飯老師從身後走出來，“飯飯老師，怎麼了？”
“怎麼樣？會不會覺得壓力很大？被別人在人前人後議論怎麼樣？感覺難過嗎？”飯飯老師貌似還很幸災樂禍的樣子。
“飯飯老師，您很幸災樂禍嗎？”我無語的緊了緊手裡抱著的筆記本。
“沒有啊，就是關心你，來看看你會不會被那些閒言碎語給擊倒嘛，看來是我多心了，你還挺堅強的。”飯飯老師打趣道，“行吧，沒事就好，沒事我就走了。”
我看著飯飯老師的背影感慨著：“幼稚。”
我轉身回了自已辦公室準備收拾東西下班，收到了謝冰發來的資訊，說他今天也早下班，讓我去接他下班一起回家。
我回了一個字：“哦。”
我就拿上車鑰匙開車去接謝冰下班了，在他公司樓下等了一個小時多，順便買了兩杯咖啡，到咖啡店取餐：“五百八十二號。”
“打包嗎？”店員問道。
“打包。”
店員走過來把咖啡打包好交給我，我接過咖啡回到了車裡坐著繼續等謝冰下班。
過了一個半小時他才下班從樓上下來：“等很久了嗎？”
“也就一個多小時。”我繼續玩著手機，把車讓給謝冰開。
謝冰接過車鑰匙，啟動了車子帶著我回家了，我從車子底下拿出來剛剛買的咖啡遞給謝冰：“剛買的，你拿一杯喝吧。”
“謝謝。”謝冰接過咖啡，下車跟我去喂北兒姐了。
這幾天一直堅持喂藥，北兒姐的病也好多了，吃完飯跟著謝冰出去散步，遇到門口的便利店清倉，我帶著謝冰買了一大堆才二百塊，看來今年的大環境確實不合適開實體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