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一流提著琴盒進入學校。

他已經找到了暫時將武器帶在身邊,又不會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方式。

上課時。

“桐生同學,這道題你來。”

手島光太郎看著走上黑板,從容拿著粉筆氣定神閒的寫下答桉的桐生一流,忍不住感嘆:“老大也太強了,每天放學之後都要打工,而且很少看到他完成作業,可他竟然能夠這麼簡單的搞定老師剛講的內容,簡直就像是把整本書的知識提前學習過一樣。”

聽見他小聲滴咕的町田由美也認同的微微點頭。

確實,看起來就像個帥氣的不良少年,應該像女生漫畫書中的壞壞男主角一樣,但實際上是個身體裡住著懶散中年男人靈魂的傢伙。

明明只有前段時間的某幾天瘋狂啃書,可那時候學習的知識,竟然一直到現在還有用,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總的來說,就是嫉妒又羨慕。

“做的非常好”老師滿意的點頭:“那麼,接下來的一個問題~~~”

老師開始拉長聲音,就像是個訊號,教室的同學齊刷刷低下頭,唯恐自己被點名。

“我看看誰低著頭”老師說道。

聽聞老師這麼說,手島立即抬起頭,於是他的視線不慎與老師的視線對撞。

“手島,你來吧!”

“啊?”手島光太郎臉色大變。

心中暗道:“老師,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我已經把腦袋抬起來了啊!”

當手島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黑板時,結局就已經註定。

終於下課,手島大倒苦水,不過他看起來卻還有幾分驕傲的神色,因為那個問題他不會,老師就以他作典型進行一對一教學。

結果嘛,懼怕老師的手島光太郎,加上教學,竟然真的學會了。

“什麼,你不會?我來幫你!”

手島如此興奮的幫人解答問題,東西亂竄,不過他的學習熱情大概也就只在這道題上,當出現其他問題後,他又開始了擺爛。

下午,桐生一流,町田由美,手島光太郎被安排打掃衛生,神代美椰子也自願留下來幫忙,考慮到她目盲,不可能讓她打掃。

擦完地,手島將麻布丟進髒水桶中,並且十分不在乎形象的掀起了上衣,扇風解暑。

“好熱啊!”

桐生一流下意識掃了手島一眼。

其身上的那個手掌印位置好像不大對,似乎往上挪了。

“老大,你怎麼突然盯著我?”手島抱著膀子,彷佛被色狼盯上的小綿羊。

“你身上有個手掌瘢痕。”桐生一流問道:“以前就有嗎?”

“是真的!”町田由美也點點頭,觀察著手島的身體:“好像還是個女人的手印形狀!手島,你沒做什麼吧?”

“當然沒有!”

手島激動的反駁著,這個時候更要維護自己的清白之軀。

“會不會是面板病?”町田由美突然後退,與手島拉開了距離。

“我以前,好像沒有這個手印。”

手島對此也有些茫然。

“算了,我要去醫院檢查,不會真是面板病吧!”手島趕緊穿好了衣服:“町田大姐頭,桐生老大,還有神代醬,接下來的收拾工作就麻煩你們了,我先走了!”

手島逃跑了,桐生一流和町田由美治好包攬接下來的工作,收拾衛生。

很快又到了週末。

最近神代美椰子也找到了幾個好朋友,約好了一起出去逛街,雖然是盲的,但只要身邊跟著三十二個祖宗,她的視力就會超過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桐生一流也前往了淺川偵探事務所。

剛推開事務所的門,進房間內坐下,就聽見淺川玲子說道:“那個委託被停止了。”

“凶宅那個?”

“嗯,因為委託人的母親,今天去世了。”

“去世?”

“對”淺川玲子點頭:“而且聽起來,委託人古關先生好像已經徹底相信是靈異事件,所以認為我們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

一個人由完全不相信,變成完全的相信,恐怕這之間還發生了什麼怪異的事件。

“那就不用在意了”桐生一流也不是那種不去理會怪談事件,就會渾身不舒服的人。

有報酬他肯定往前衝,如果當事人也說沒事,那麼……

桐生一流忽然一瞥。

“怎麼了?”淺川玲子感受到桐生一流的視線,有些不適的詢問。

他走到淺川玲子身旁:“你胸口有一個手掌瘢痕,什麼時候出現的?”

“手掌印瘢痕?”

淺川玲子一愣。

她立即拿出手機,開啟前置攝像口,並且解開胸口的制服釦子,讓自己看的更明顯一些。

果然,一隻女人手掌大小的手掌印,就出現在淺川玲子的胸口上方,靠近鎖骨的地方。

“那難道不是夢嗎?”淺川玲子驚訝道。

“什麼夢?”

“那天晚上,調查完凶宅之後我做了一個夢”淺川玲子選擇將自己那一晚所做的噩夢全盤托出:“我的身體動彈不得,然後一個女人走到我身邊,按著我的身體,並且詢問我有什麼願望。”

“然後呢?你許了什麼願望?”

“我想讓陽一快樂的長大,她說要有代價,但是我沒能聽清楚……”

淺川玲子摸著胸口,若非桐生一流提醒,她之前照鏡子都未注意到這個掌印。

“我在其他人的身上也見過類似的手印瘢痕,而且你和他唯一之間的共同點是,都去過凶宅202。”

淺川玲子立即抬頭看向桐生一流。

“那幅畫!”

二人乘車前往了凶宅。

距離凶宅公寓不遠處的民宅,門口已經掛上了白花。

他們走到門口。

“那個……”

“是你們啊”出來的是那日見到過的三十多歲女人:“是找健吾嗎?他去醫院了。”

淺川玲子歉意的說道:“非常抱歉這個時候來打擾。”

“沒關係。”女人搖頭,說道:“母親她,也算是壽終正寢吧,已經幾十歲的人了。”

二人走到屍體前鞠躬,女人也將矇住屍體臉的白布掀開,用來讓桐生一流二人瞻仰死者遺容。

穿著白色浴衣的老太太屍體面帶笑容躺在棺材中。

就像女人說的那樣,老太太是壽終正寢,沒有遺憾。

但桐生一流的目光卻轉移向了老太太的屍體脖頸處,一個手印“掐”在屍體喉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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