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暮山忙完,忽地想起自已好像還沒見到方才那個姑娘的身影,便四下派人詢問。

他派出去的人效率很高,不多時就回來了:“回稟侍郎,大家都說沒見到那老漢的孫女。”

“怎麼會不見呢?”鍾暮山不解。

好好一個娃娃,能跑到哪兒去?

奈何將士和百姓們都說沒看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正要回去休息時,他卻被一個老嫗攔下:“大人稍等。”

“何事?”鍾暮山對她有印象,只是想去尋那孩子的蹤跡,因而著急了些。

“大人可是在找囡囡?”老嫗湊到他身邊小聲道,見他不解又換了個說法,“就是今個兒走的那老漢的孫女。”

她這麼說鍾暮山懂了,神色有些激動:“您見過她?”

“是啊。”老嫗似在害怕什麼,直到四周只剩他們,才繼而道,“我今日瞧見她把她爺爺的骨灰收拾了。”

“那您可知道她往哪個方向去了?”鍾暮山目光中帶著希冀。

見他實在想知道,老嫗糾結片刻,還是如實答道:“知道,不過那地方邪乎得很!大人還是別去了,免得傷了貴體。”

“無妨,您只管帶我去便可。”鍾暮山向來不信這些。

瞧她還有顧慮,忙加上籌碼:“事成之後,我答應您一個條件,只要我能滿足。”

“好吧。”

老嫗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只是這夜黑風高,本不適合出行。

鍾暮山提議白日再去,老嫗也應允了,不必在這種時候尋晦氣。

次日一早,她便領著人回到河邊。

被焚燒過的地方還是漆黑一片,可那裡非但沒有一絲臭味,反而散著一股奇香。

昨日李時予提醒過後,鍾暮山小心了許多,特意蒙上臉快速離開。

“就是那兒了,我就不陪大人去了。”老嫗指著河邊的樹林,在鍾暮山的指示下把口鼻捂得嚴絲合縫。

鍾暮山點頭表示理解:“您先回吧,稍後我會派人來搜。”

這地方時常會傳來異響,不少路過的人都被嚇到。

久而久之,便成了民眾口中的“不祥之地”。

鍾暮山倒是不忌諱這些,但他還有公務在身,況且也不擅長做搜查工作。

他望了眼老嫗所指的方向,叫身邊人去看看,自已則回去處理事務了。

臨行前,鍾暮山還特意囑咐他們一定要做好防護。

“殿下怎麼在此?”他回到府上,發現李時予就在門外等他,不免有些驚訝。

李時予面露擔憂:“有新發現,便來同你說說。”

“進去說。”鍾暮山招呼著他進屋,又讓下人給他倒了碗水。

李時予屁股都沒坐熱,馬不停蹄和他談起公事:“這是我在醫師手中找到的關於‘憐歲’的記載,你看看。”

那本冊子已被翻到記載的那頁,鍾暮山一眼便能看見上面的內容。

“怎會如此?”他飛速掃了一眼,同樣露出難色。

“好在如今什麼都沒發生。”李時予安慰道,“我已派人注意,想必會沒事的。”

事到如今,鍾暮山也只能防患於未然。

就在這時,鍾暮山派去尋囡囡的人回來了。

那將士輕叩三下門,得到許可後急忙推門進來。

“大人要的人我們找到了,只是……”

他一進門便直直跪下,額頭佈滿細汗。

鍾暮山直覺不妙,強作鎮定道:“不妨直說。”

將士垂眸,聲音還有些顫抖:“人已經歿了!”

“什麼?”

“什麼?”

堂中兩人同時出聲,鍾暮山更是直接起身,嚇得手都在抖。

“我們該,怎麼辦?”他慌忙看向身旁的李時予,依舊有些不可置信。

李時予也很驚懼,但他必須穩住:“立刻派人封鎖河邊,接觸過屍體的人都隔離起來!”

“是!”那將士回完話還沒走,從袖中取出一物交給鍾暮山,“這是我們搜查時發現的,我記得此物是您的。”

鍾暮山接過一瞧,是他昨日給她的糖。

他愣了好久,說話時聲音都喑啞幾分:“多謝。”

“侍郎這是怎麼了?”隱身多日的周均終於出現,語氣何等悠哉。

“周司馬,”李時予眸光微凜,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最好快些找個地方暫避。”

周均滿不在乎擺擺手,根本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殿下別說笑了。”

李時予沒再答話,他幾乎可以肯定,人是周均殺的。

雖不知他為何要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下手,但他敢肯定,此事一定與周均有關。

而那片山林,說不定藏著什麼秘密。

但他們的首要任務,還是解決‘憐歲’。

據那本醫書所言,憐歲不止能透過水源、氣味傳播,還能透過血液、動物傳染。

此時天氣炎熱,氣味逸散得很快,他們誰也無法保證,毒性有沒有被活物吸收。

這樣的氣候下,若是有什麼生物聞到了屍體散發出的味道,哪怕是一隻蚊子、蒼蠅,都可能把憐歲帶到更遠的地方。

甚至,會害死不少人。

李時予不敢想,屆時會是怎樣的煉獄。

但他只能祈禱,那姑娘的屍體沒被什麼生物啃食。

兩人屏退將士,連帶著在一旁說風涼話的周均也被“請”走。

鍾暮山還是害怕:“殿下,若最壞的結果真發生,我們……”

“不會的。”李時予驀地打斷,似在同他說,又像在和自已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室中一陣靜默,直到外邊傳來聲響,才打破了他們的沉寂。

“見過殿下、侍郎。”外邊進來了個步履匆匆的青年,他也是負責檢查囡囡屍體的醫師。

他在二人的示意下起身:“屍體確實有被活物啃咬的痕跡,看齒痕應是老鼠。”

鍾暮山登時失力,跌坐在椅子上。

“你先下去吧。”李時予還能保持冷靜,幫人把身子扶正,“莫慌,先按我說的隔離起來。”

“好。”鍾暮山整個人像是失了魂,手中還緊緊攥著那顆飴糖。

昨日她還活生生的在他眼前,今日便成了枉死的冤魂。

這叫他如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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