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聶莫黎的身世〔2〕
“妹妹？”
“是的，是你的雙胞胎妹妹，你要去見一見她嘛？”
陸長生看著糾結的聶莫黎，寵溺的開口。
“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想吧，師父。”
“好，你先回去吧，我和王媽再聊會天。”
“額嗯，師父，晚安，王媽，晚安！”
聶莫黎對二人道了晚安之後，便轉身回了自已的房間。
看著離去的聶莫黎的背影，王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陸長生依舊是聽到了。
“王媽，你來陸宅也有60多年了吧？”
“是的少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63年多了。”
“是啊，我記得我當時撿到你的時候就像我剛撿到莫黎那麼大！”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晃又是一甲子的歲月。”
“是啊！”
聽著陸長生的感嘆，王媽也是不勝唏噓。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少爺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嗐～”
“王媽，你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有多久了嘛？”
“不知道！”
王媽顯然是沒有聽出來陸長生的話外之音。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我自已都記不清楚了。”
“我原本以為長生不老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
“但是真正長生之後，我才發現。”
說到這裡，陸長生忽然停頓了一下。
“長生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種枷鎖！”
“枷鎖？”
王媽顯然是不太理解陸長生話裡的意思。
“是的，枷鎖！”
“你會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老去，但是你無能為力。”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你依舊是那個你，但是你的身邊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王媽雖然不理解陸長生的話，但是王媽從陸長生的話中體會出了那種無限的蕭索淒涼之感。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啊，說不清，道不明。
看著陸長生那深邃的眼眸，王媽好像從那雙眸子裡讀出了許多的故事。
她知道自家少爺是個有本事的人。
但是看著自家少爺眸中的那種淒涼之感，一時之間母性氾濫。
“王媽，你知道嘛？”
“怎麼了，少爺？”
“我當時在那裡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很親切。”
“我把你撿回來，交給劉媽撫養，後來劉媽沒了，你就接過了她的位置！”
“開始照顧我，照顧莫黎，這一晃，又是二十多年。”
“王媽，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少爺，你說！”
“我想讓莫黎認你當乾媽，你先彆著急拒絕。”
看著王媽想要張口，陸長生接著開口說道。
“我知道，這麼些年，您一直把莫黎當閨女看待，即使她不在你身邊。”
“但是你每次給我來信，幾乎都會提到莫黎這個丫頭。”
“現在莫黎的親生父母也已經亡故，我這個做師父的呢，也不能面面俱到。”
“再說了，您也上了年紀，雖然說有我的丹藥，但是終歸還是逃不過自然規律。”
“所以，我才會有這個想法。”
聽著陸長生的話，王媽沉默了。
“我這裡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估計莫黎那邊，估計……”
王媽思索著陸長生的話，小心翼翼的開口。
“莫黎那邊我去說，您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就算莫黎那丫頭不願意，不是還有我呢嗎？”
“嗯嗯！”
這一夜。
陸長生和王媽聊了很多。
但大多數都是陸長生在說，王媽在聽。
陸長生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過如此多的話了。
上一次他和人說這麼多的話，好像是在一千多年前了。
這一聊，不知不覺竟是聊到了東方發白。
看著天色，陸長生看著王媽。
“不好意思啊，王媽，這一時之間沒有忍住，話有點多了。”
“沒事的，少爺！你要是有什麼心裡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聊一聊。”
“嗯嗯，好！”
陸長生看著王媽，眼中閃過一絲懷戀之色。
他在王媽的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
“莫黎，過來。”
看著坐在院子裡發呆的聶莫黎，陸長生輕聲呼喚。
“怎麼了，師父？”
聶莫黎聽到陸長生的喊聲，結束了思緒，小跑到了陸長生的面前。
“想什麼呢？”
“沒什麼，師父。”
“你若是不想見你的妹妹，為師幫你推了便是，不要有心理壓力。”
看著把愁緒都寫到臉上的聶莫黎，陸長生摸著她的腦袋，輕聲說道。
“沒有，師父，我就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這件事情！”
聶莫黎聽著自家師傅安慰的話語，輕聲回答。
“沒事，慢慢來，不著急！”
“我知道忽然告訴你你還有一個妹妹，你很難接受。”
“我當時也有想過不告訴你，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
“因為她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和你有血脈關係的人了。”
“最後？”
“對，你的親生父母在前兩年就已經不幸離世了。”
“去世了？”
聽著陸長生說自已的親生父母已經離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聶莫黎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被撿來的。
因為她在小時候無意間就看到了自已的收養證明，後來陸長生則是告訴了她。
她小時候也想過，為什麼自已的父母會拋棄自已。
後來慢慢長大，雖然她刻意忽略這件事，但是不可否認，這件事依舊是埋在她心裡的一根刺。
現在乍一聽到自已的親生父母已經噶了。
聶莫黎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莫黎，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可能會好點！”
看著手足無措的聶莫黎，陸長生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聶莫黎聽到陸長生的話，心裡終於不再壓抑這些年的委屈，開始號啕大哭了起來。
聶莫黎的哭聲很快便引來了王媽的注意，王媽著急慌忙的跑了過來。
“莫黎，乖，不哭，不哭啊！”
王媽從陸長生的手裡接過聶莫黎，把她輕輕的抱在懷裡。
就像小時候哄她的那樣，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聶莫黎感受著王媽溫暖的懷抱，聶莫黎一時之間哭的更大聲了。
王媽聽著莫黎的哭聲，眼裡的心疼之色都要溢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