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病去如抽絲,陳胤禮這幾天反反覆覆的發燒,透過廣發告示重金請了民間大夫陳胤禮的燒才終於退了,情況也算是穩定了下來。
說來陳胤禮身體一直很好,在原來的世界他好幾年沒發燒了更別說燒的這麼嚴重,整個人這幾天也被疾病折磨地懨懨的。
陳胤禮生病這幾天都是童安照顧他的,陳胤禮燒的迷糊,根本沒什麼意識,喂藥也是喝一半,一半沒喂進去。
今天陳胤禮顯然被噩夢魘住了,眉頭緊皺,口中還喃喃著:“不要,不要。”
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看樣子很痛苦,童安只得放下藥,先探了探他的額間溫度,確定沒燒起來,只是做夢,便試圖叫醒他。
陳胤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神茫然,淚水已經流下,頭暈目眩了片刻才緩過神來,他有些有氣無力,問:“我病了幾天了?”
“五天,總算是退燒了,臣真怕到時候把殿下燒成痴呆了。”童安說。
“你是擔心我嗎?”陳胤禮聲音悶悶的。
“不然呢,這幾天臣衣不解帶地照顧你,生怕你真有個好歹,沒睡過一個好覺。”童安嘆了口氣。
“謝謝,我自已也沒預料到。”陳胤禮說。
“殿下也不是神人,自然預料不到,起來吃藥吧,你一直不醒,藥都沒法好好吃。”童安忍不住摸了摸他熱乎乎的臉蛋,手感怪好的。
陳胤禮縮到被子裡,避開他的手,有些抱怨說:“別這樣摸我,我又不是玩具。”
“別縮到被子裡,快點把藥吃了。”他扯了扯被子,把陳胤禮從被窩裡拉出來。
陳胤禮乖乖地靠坐在床邊,手去夠床頭的藥,被童安攔下了,“臣來吧,殿下這會身上肯定沒什麼力氣。”
陳胤禮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邊喝藥邊道歉:“抱歉,我拖累你們了。”
“非也,太子的事就是家國要事,放在首位的,何談拖累?”童安看著陳胤禮興致低落,試著安慰他。
“是,所以你擔心。”陳胤禮興致更加低落了,喝藥的時候倒是一句話沒有了。
童安看著陳胤禮越來越蔫了,想著是不是因為累了,便想扶著他躺下,然後被陳胤禮有意無意地躲開了。
這下童安不高興了,這絕對是故意的,自已累死累活這幾天,他就這樣?
“殿下這可有些薄情寡義了,醒來了碰都碰不得了是吧,你昏睡那幾天身體都是臣幫你擦得,現在鬧什麼彆扭?”童安坐在床頭託著頭看他。
陳胤禮原本有些薄紅的臉徹底紅了,整個人都縮排了被窩裡,隔著被子說:“謝謝你,別說了。”
童安更加不理解了,想不通怎麼現在的陳胤禮心思怎麼這麼難懂,說:“你是不是真被奪舍了,怎麼這麼忸怩?”
“我幫你擦澡你不害羞嗎?哪有說的這麼正氣凜然的。”陳胤禮說。
“殿下是害羞嗎?可是我們是夫妻呀,你生病了我照顧你這不是很正常?”童安執意挑起話頭要陳胤禮繼續說下去。
“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你只是喜歡太子,我不要這樣。”陳胤禮一股腦把話說出來了。
原來如此,他就說怎麼那晚之後就鬧彆扭了,童安湊過去悄悄說:“殿下不要這樣也沒有辦法了,因為你不想你也是太子,我也是太子妃。”
“不管,我就不要,好了,我困了要睡了,今天起我要自已洗澡。”陳胤禮說。
看著陳胤禮露在外面的耳朵越來越紅,童安也是起了挑逗的心思,繼續說:“殿下躺幾天了,恐怕今天還是得臣幫你,殿下以前沐浴那是一排宮人奏樂按摩,怎麼現在對著自已的太子妃害羞了?”
“不管,不要你。”陳胤禮說。
童安扯了扯陳胤禮的被子,說:“殿下別蒙著了,臣不開玩笑了。”
“你不要這樣,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我不吃這套。”陳胤禮背對著童安,表示自已很不高興。
童安算是明白了,彆扭了這麼多天,居然是個這麼純情的人。
“殿下,你這麼講就傷到臣了,臣這五天不眠不休,你當真以為臣是為盡太子妃本分嗎?你是太子,照顧你的除了臣還可以有其他人,可是臣不想把照顧你的事給其他人做。”童安故作神傷,沒想到真的把陳胤禮哄住了,他從被窩裡出來,帶著點探究的目光。
“對不起,我……”內心的愧疚油然而生。
童安俯下身親吻了一下陳胤禮的額頭,笑著說:“當然是喜歡殿下啦,民間十四五歲孩子都可以走路了,臣還在這等著你及冠,上次在客棧,臣只是從沒和人有過那般親密接觸,有些不自在,僅此而已。”
陳胤禮紅的更徹底了,支支吾吾地問:“不是……及冠,你……你不懂。”
“成,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生病了,童安就想著莫爭辯了,順著他便罷。
“那天,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輕浮的。”陳胤禮帶著愧疚的目光看著他。
這一件事也想了太久了吧,童安只得耐心解釋:“臣那天的反應真的不是厭惡殿下的意思,臣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以為你是討厭我,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太子。”陳胤禮的狗狗眼看著更委屈了。
童安忍不住捏捏他的臉蛋,生病了的人往往更加實誠不是?他笑笑說:“殿下單論相貌臣都不可能討厭你,對你好也更不可能只因為你是太子。”而是禮部和東宮已經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了,我們能有感情當然最好,這樣我也不必總是演著主動和喜歡去渴求一個嫡皇長孫傍身。
“好了好了,殿下快別想了,掖好被子,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童安將手輕附在陳胤禮眼睛上,低聲說。
眼前變得黑暗起來,陳胤禮也覺得有些睏倦了,“嗯”了一聲便快速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