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寒冬臘月,窗外的風呼呼的颳著,似是想把大地上的一切都帶走一般,野外一眼望去盡是冬日的蕭索。

在淮河邊上的一個鄉村邊上,立著一個破敗的茅草屋,似是大風一吹就能把它吹走似的,可是在這寒冬臘月它依然倔強的聳立著,似是留戀著這世間。

在這茅草屋內一個婦人形容枯槁,身形消瘦,雖然現在瘦的不成樣子,可是不難看出她曾經是個極美的人,此時的她不知是因為冷的還是因為病痛折磨的躺在床上瑟瑟發抖。

可是即使是身上萬般不適,婦人仍然慈愛地看著自己床邊的女兒,“寧兒,對對不起,娘,不能,不能陪著你長大了。”

被喚作寧兒的小女孩名叫顧亦寧,此時的她衣著單薄,頭髮枯黃,面色消瘦,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

她緊緊地守在娘身邊,生怕一個不小心娘就不見了,自己就再也沒有娘了,她知道娘生病了。

可是她現在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家裡沒有銀錢,值錢的物件一個也沒有,連吃的都已經沒有了,病中的母親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

顧亦寧一個月以前在村裡的河邊漿洗衣服,被同村的里長家的大孫子推下水,母親孫氏護女心切,不顧冬日裡河水的冰冷刺骨,義無反顧的跳水去救自己的女兒。

其實原先的顧亦寧已經不在了,醒來的是另一個世界的顧亦寧。

另一個世界的顧亦寧是個孤兒,從小成績優異,但是高考考上了大學卻被校長家親戚的女兒冒名頂替。

當然這都是後來才知道的,因為顧亦寧很上進,覺得自己當年沒有考上自己就進廠打工兩年攢學費重新考,但是卻無法再次報名,被告知原因是已經被某某大學錄取且在就讀,無法再次報考。

顧亦寧申告無門,校長的親戚是縣裡的官員,早就打好了招呼。

大學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顧亦寧也不執著了,安心生活就是。但是談婚論嫁時自己的男朋友出軌了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兒,寧願做人家的上門女婿也不想再娶顧亦寧已懷有身孕的顧亦寧。

“亦寧,算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吃苦下去了,這一眼望不到頭苦逼生活我是不想再過了。”

渣男不要也就算了,可是渣男的新女朋友卻不是個吃素的,仗著自己有個有權有勢的爹,讓顧亦寧難產死在醫院。

就這樣另一個世界的顧亦寧的魂魄來到這個只有七歲的顧亦寧身上。

孫氏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換芯了,顧亦寧醒來後身體虛弱,孫氏沒日沒夜的照顧,完全不顧及自己寒冬時節跳進河裡傷了身體。

這一個月來,顧亦寧是好起來了,她也感受了到了孫氏滿滿的母愛,原來被人疼愛著是這樣的溫暖,可是母親孫氏卻因染上寒疾日漸消瘦,無錢醫治直至形容枯槁,臥床不起。

“娘,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等下再去求里長,讓他給你請大夫。”

其實顧亦寧知道,里長不會管他們的,顧亦寧已經去了很多次了。

顧亦寧是被他孫子推下水,他象徵性的給了幾個銅板,但是孫氏的寒疾里長一口咬定跟自己的孫子沒有關係。

里長又是慣會趨炎附勢的,這段時間聽說孫氏母女是顧亦寧爹爹不要的人,就更加不會管他們了。

顧亦寧一雙小小的手緊緊地拉著孫氏消瘦且冰冷的手,這是她重活兩世對自己最好的人了,她真的不想她離開自己。

“好寧兒,沒用的,有些話娘要你一定記住,這輩子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能給娘丟人,這是其一,其二,你爹叫顧淮安,他進京趕考去了,你應該記得他吧,之前他還教你認字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顧亦寧覺得此時母親的精神狀態比先前好了許多,說起顧淮安,臉上竟然浮起了笑容。

但是顧亦寧有著之前的記憶,這一個月也聽人講過,顧淮安進京趕考不假,只是考上之後娶了侯門貴妻。

“娘,他都不要我們了,你還提他做什麼?”顧亦寧一邊哭泣著一邊說道,她對顧淮安沒有什麼感情,只有原主的記憶,她在哭自己的娘好傻。

誰知孫氏像是看開了一樣又或者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怪他,只怪娘,怪娘識人不清,聘則妻本為妾。這個世道終究是權勢大於一切,娘好恨,恨自己為了所謂的愛情迷了心智放棄了自己原本該擁有的。”

孫氏用盡最後的力氣交代好一切,“好寧兒,你記住,你外祖家是京城城陽侯府孫家,有機會見到外祖替娘磕個頭,娘不能在他們跟前盡孝了。”

最後孫氏顫顫巍巍地從枕頭下掏出一個香囊遞到顧亦寧的小手中,“好寧兒,無論無論何時千萬護好了,這是娘留給你的最後的東西了,希望它能護你安,安好。”

話一說完,孫氏就像是解脫了一樣,眼睛一閉,消瘦的手也隨之撒開了原先握著顧亦寧的小手。

“娘,娘,你不要離開我,娘,你不能丟下我,我才有七歲啊,你讓我無依無靠怎麼活著去見外祖啊。”

顧亦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可是床上的孫氏卻是一動不動的,這世間一切好像都被她拋下了,再也不想睜眼看看了。

許是顧亦寧的哭聲太過悽慘了,附近的人家聽到了動靜,但是這天寒地凍的沒有什麼人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孫氏和丈夫顧淮安是外地來的,又窮的緊,顧淮安之前只顧著自己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跟本地人關係沒有特別好。

而且這個社會還是以宗族維繫的血親社會,孫氏一家在他們看來就是個外地人借住的,與他們沒有干係,所以里長在顧淮安走後對她們並未多重視。

最後還是平時和孫氏走得近的李嬸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她知道孫氏病了,只是她也是窮苦人家,公婆看的緊,自己接濟不了什麼。

李嬸一走進屋內才看見顧亦寧消瘦單薄的小小的身子,此時正跪在床邊對著床上的孫氏嚎啕大哭著,孫氏卻是毫無動靜。

李嬸是個膽子大的,平時和孫氏關係比較近,也不怕,就走近用手去感受孫氏的鼻息,“呀,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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