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春意盎然四月,草長鶯飛,樹木茂密。

“嗖!”

賈環背後有一道急速的破空聲襲來,手腕上繫著,寫有符文的腕布一陣收緊,他心中頓時危機感大作,在本能驅使下,急忙彎腰,將全部身子壓在胯下賓士的駿馬背上。

在他低頭的一瞬間,一隻凌厲無比的飛箭,從他的頭頂上,擦著他的頭髮飛過去,賈環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勁風衝過去,刮的他頭頂一陣火辣辣的痛。

“咚!”

那隻飛箭射入他前方的一個大樹樹幹中,半隻箭都沒入了樹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該死的小女孩到底有多大的力氣啊!

賈環被這一劍驚的心臟咚咚猛跳,這一劍若是射在自己身上,那不得把自己射穿之餘,箭身上剩下的氣力還能帶著自己再飛個一兩丈!

這個漫長的夜晚已經逐漸要過去了,淡青的天空上還掛著幾顆點點燦星,一抹白色浮現在天際。

天要亮了。

賈環原本帶著一起撤退的六百餘名士兵,在季兒兇狠的追殺下,到現在只剩下了幾十名的殘兵敗將。

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反追擊。

最初他在見到季兒居然僅僅只帶了一百名騎兵追擊時,當機立斷命令手下還有戰鬥力計程車兵組織反擊。

想法倒是挺美好的,他是真沒想到,劉季的騎兵鑿陣能力如此之強。

就如同一群兇惡的豺狼一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馬蹄踐踏戰場,自己用來專門應對騎兵,有接近兩百名士兵組成的長槍陣,僅僅只是在一個照面之下,如同紙糊一般,被衝了個對穿!

一經交手,賈環就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體,而劉季的損失,只是一些輕傷而已!

所幸,賈環這次反擊徹底拉開了季兒和他的距離,原本已經抓到賈環尾巴的季兒,不得不被拉下許多距離。

“大人我們還要跑多久啊!”

身邊有士兵叫苦不迭,他們計程車氣早在季兒那一波騎兵衝鋒下就被撕成了碎片,現在全靠著求生本能和對賈環最後一絲信任的逃跑。

身為一個合格的縣令,賈環深知這個時候,畫大餅的重要性。

賈環咧嘴一笑,努力做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就快了!我們逃了半個夜晚,就快到彭城了。”

“太好……”

話還沒說完,一發飛箭襲來,那名士兵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一箭射穿,那支箭餘勁不減,像是一把重錘一樣,將那士兵射下馬,在空中骨碌碌轉了幾圈,最後落到地上。

濺出來的血呲了賈環一臉。

“該死的劉季!”賈環勃然大怒,這種時刻被人用弓箭瞄準,身家性命就在別人弓弦上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留下十人再做斷後。”賈環最後咬著牙關,對自己身邊親信士兵下達命令。

當即有十個騎兵脫隊,調轉馬頭,對著季兒衝鋒過來。

這十人的衝鋒再次為賈環爭取了時間,季兒和他的距離又被拉大了。

在他身後莫約一里遠的地方,季兒冷著臉嘖了一聲。

“這傢伙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護著他?我總是射不中他,不是射偏,就是射中身邊的人。”

這賈環也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不斷拋下一部分士兵用來斷後對自己的追擊造成阻礙,季兒又要配合手下計程車兵作戰,加之此處草木茂密地形複雜,一晚上追追打,以飛翩的速度,居然沒能追上對方。

“主公,我們的馬是沒法在到達彭城之前追上了。”身邊有士兵觀察了一番,此處距離彭城已經不遠了,而且看樣子賈環又留下了一部分士兵用作斷後。

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把賈環放跑。

“確實是這樣沒錯。”季兒嘆口氣,不知為何,她對彭城這個地方有這種本能的討厭和微微的畏懼感,就好像自己要在這個地方吃個暴虧一樣。

季兒搖頭,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甩開,收起弓箭,眯著眼數著前方的人頭,賈環現在只剩下了大約三四十人,士氣破碎,心驚膽戰計程車兵了。

自己一人追上去,倒是可以獨自解決了。

她當即下達命令,“我一個人騎著飛翩全速追擊,你們跟緊我,打掃戰場!”

“這……這是否有些不妥?”騎兵副官撓了撓頭,直接搖頭拒絕,“您要是有個三場兩短,末將可就無顏面對沛縣父老了啊!”

可他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季兒坐下的飛翩突然揚起前蹄,嘶吼一聲,隨後重重踏在地上,一眨眼瞬間加速,甩開了他們!

季兒直接加速獨自追擊了!

“我超!”副官楞了一瞬,隨後大喝一聲,“都愣著幹什麼,快追主公啊!”

“縣令大人!那個瘋女人追上來了!好快!不對,她就一個人!”

有一名逃竄計程車兵向後望了一眼,被嚇的肝膽俱裂,碼的那是什麼玩意?

在被馬蹄踩出來的煙塵之中,赤光乍現!一個雙眼爆發出異色光的小女孩,正在以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接近!

“就一個?”賈環目瞪口呆,不是,就一個人就敢來衝啊?

他又不是普通人,而是練氣境的修行者,淬血境到底是什麼水平他還是知曉一二的,在戰場之上,動輒數十把長槍對你捅過來,就算是已經踏入淬血境的強者也吃不消啊!

但是季兒的淬血境,是足以和化龍妖魔相爭的淬血。

賈環看了一眼季兒那恐怖的威勢,她一個人的衝鋒就相當於與千軍萬馬一般!

他看了看遠處,只是露出了一點點模糊影子的彭城。

又看了看身邊計程車兵們,一晚上,從六百多人,慢慢到只剩下三十多人,這三十多人中,已經有半數之多,被嚇的癱軟,都快從馬上摔下來了。

對方是足以擊殺化龍的妖孽,自己這邊殘兵敗將,只有十幾人還有稀薄的戰意。

賈環突然釋懷的笑,罵道:“命絕於此。”

數息之後,飛翩噴吐著粗壯的氣流帶著季兒賓士而至。

赤色的劍光一閃,宣告著陳留攻防戰,徹底結束。

還有些昏暗的黎明中,季兒喘著粗氣,一對異色瞳,散著讓人心驚的光。

“我們投降!”

見著縣令大人連一合之將都算不上,就被斬落於馬下,餘下計程車兵直接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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