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帶著精衛的路上頗為坎坷。

起初兩人是準備直接驅動靈氣飛往陳留,可沒曾想,兩人一經起飛,天空立刻烏雲密佈,雷聲作響,似乎有雷劫將至。

王宇一開始沒把這玩意當回事。

畢竟自己活了這麼久,早就沒把雷劫當回事了,當時給扶蘇煉製破雪和絃雪時,他為了讓兩把兵器得到至強至烈的淬鍊,特意引來雷劫轟劈。

在他眼中,雷劫這東西對他是產生不了半點的影響,隨手就能拍散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雷劫,而是散發著恐怖天威,有著毀滅世間萬物的天劫!

一道雷劈下來好懸沒把精衛的鳥羽給劈開線了。

王宇也是瞬間點燃起白色火焰,對天雷對轟一次,雖然對他沒能造成什麼損傷,但是那天雷一道接著一道,把王宇都給劈煩了。

精衛看了看自己原本由鳥羽化作的華美宮裙被劈的一片焦黑,火騰一下就上來了,即刻喚出神農鼎,在空中蓄力。

王宇還沒來得及攔住她,精衛就直接衝向了那正雷光瀰漫的烏雲!舉起手中的鼎砸過去!

妹啊,你這也太生猛了啊!普通的飛昇巔峰修行者碰到這種規模的天劫禍雲都是有多遠跑多遠,恨不得一輩子都惹不上這種東西,結果精衛小姐直接扛著鼎衝過去了!

結果不出意外,精衛仗著天造神兵碎片在手,起初還能堅持一兩道天雷,隨後就被第三道天雷誇嚓一聲劈在身上,整個人跟個斷線風箏一下,直挺挺的砸落在沙灘上,驚起漫天沙塵。

“精衛!”

王宇急忙跑過去檢視,沒成想精衛一臉憤恨不平,躺在數人高的沙坑裡,咬牙切齒,死死的瞪著天空,天雷除了讓她那用一身愛惜美羽化作的霓裳宮裙更焦黑一點,整個人跟個沒事人一樣。

而天空之上,原本極其壓抑,放佛天塌一般的天劫禍雲,在精衛被砸到地面的一瞬間,就開始消散,最後露出了雲後湛藍的天空。

王宇挑了挑眉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躺在坑裡,正準備爬起來的精衛,思索片刻,手掌一抖,掌心即刻點燃一抹白色火焰。

火焰一經出現就立刻飛到精衛身邊,在她身邊繚繞做守護狀。

王宇說道:“你再嘗試一下飛行。”

“哦。”

精衛纖細的雙腿輕輕發力,就從沙坑中躍出來,背後化出一對精美而絢麗的鳥翼,然後再次飛起來。

天空立刻烏雲密佈!雷光瀰漫!

空中的精衛呆愣的微微張開潤澤誘人的櫻紅小嘴,低頭向王宇投來疑惑的目光。

王宇一樣懵逼。

“去海面上,在海面上飛一圈看看。”王宇喊道。

精衛聞言點頭,振翅向不遠處的海面上飛去,而天空上的雷雲,也隨之消散。

王宇面龐抽搐,得出結論。

“我這是怎麼回事?”精衛落到海面上,她也發現好像自己只要在大地之上飛起來,就會被雷劈,她權衡利弊,覺得就算自己有神農鼎碎片在手,恐怕也頂不住一直劈,只能乖乖的從海面上踏步過來,走到王宇身邊。

“我活了這麼久,你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王宇驚歎道,一飛就被雷劈,一飛就被雷劈,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還好自己當時留了個心眼,沒讓精衛與自己阿虞一起回去,不然一道雷劈下來,自己精衛兩人鐵定沒事,但阿虞怕不是直接香消玉殞了。

王宇同時感到有點難了,這精衛不能飛可咋辦啊?難不成自己兩個從這裡走到陳留?

王宇不甘心的問道:“精衛你會縮地成寸嗎?”

“現在不會。”精衛實誠的搖頭,“以前會,但是現在不會。”

好傢伙,這下子縮地成寸的也行不通了。

王宇也沒法子帶著精衛施展這種秘術,與傳送相同,精衛的修為太高,哪怕過段時間,離海稍微遠一些,從飛昇跌落到化龍巔峰,王宇也沒辦法帶著精衛施展這兩種秘法。

王宇想了想兩地之間的距離,覺得要是真老老實實用兩條腿走過去的話,大概得走兩個星期往上。

至於騎馬,這種交通工具王宇壓根沒考慮,飛翩都跑不過自己,更別說世間其他的馬了。

精衛那邊也愁眉苦臉起來,身為一隻鳥,卻不能暢快的在天際之中遨遊飛翔,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不過這也意味著能在一路上,與王宇一起走到陳留了,精衛樂觀的想著反而又開心起來,從這個角度看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王宇思來想去還是沒想到一個好法子,只能嘆口氣,“看來咱們是沒法飛過去了,只能用跑的了。”

“嗯嗯嗯!”精衛點頭。

王宇摸出地圖,思考了一下,兩人現在的位置在會稽郡東部臨海處,想要最快的到達陳留的路線大概是先到會稽西北部的曲阿城,然後渡北江到達廣陵,廣陵之側便是洪澤湖。

到了洪澤湖,那便距離陳留不遠了,因為泗水河的正是勾連了洪澤湖,沿著水路中,以兩人的腳程很快就能到陳留。

確定了路線,王宇也就收起地圖,招呼精衛跟上自己。

與此同時,陳留城中,季兒從床上醒來,睡眼惺忪,她醒後一般都會有一小會時間處於迷濛的狀態。

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她立刻警覺起來,摸向腰間,赤霄正安靜的掛在那裡,房間外飛翩百無賴聊看著天,見主人醒來,人性化的眨眨眼。

隔壁還傳來了敲敲打打的聲音,像是鐵匠鋪一樣。

季兒鬆口氣,看來這處陌生房間並未有什麼危險,她翻身下床,走出房間,在隔壁看見了真假的一幕。

原本一直給她以柔弱知禮的大家閨秀的阿虞,繡衣和袿裳都以褪去,上身僅僅穿著一件貼身便於行動的布衣,手中拿著錘子哐哐哐的敲著一塊被燒紅的鐵礦,端的是虎虎生風。

季兒撓了撓頭,阿虞全身心沉入打鐵,並未發現自己醒來,就站在門口好奇的看著。

這時一隻蒼白色的信鴿飛來,季兒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老師火焰所化成的信鴿。

一提起王宇,季兒猛地想起來,自己睡前不是躺在老師懷裡嗎?

現在自己醒過來了,老師人呢?

季兒皺著眉頭拆開信鴿的信,上面正是王宇所寫,因精衛種種特殊之事,他需要兩個星期後才能趕回來。

季兒看完後頗為無語。

自己和老師……還真是見面即分別。

“你大爺的。”季兒罕見的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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