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翻側過來,他還是很滿意這種舒適度的,自找苦吃可不是他的風格,“你就不能說點軟話?說那麼直接就成心想被趕出去吧?”
“不必,剛才轉化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氣息層次也不是這裡的,根據目前的情況,他的存在是不為江家主家以外的人所知。”
“我們無論是因為捉妖令還是本身,在這裡到會讓他感覺危險,還是說你有耐心和他交涉?我能跑,不一定能帶著你跑。”
“他那麼強?”
“他沒那麼強也沒那麼弱,我們倒是實實在在的弱勢。”
“那他要留我們下來再除掉我們怎麼辦?”
“那你可以考慮在被窩裡面等到那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得對。”白琴笑著,笑完,往床的背牆處挪去,掀開被子,“冷,進來給我暖暖。”
“擠,不用了。”
雲陵施了一團靈氣進去,像個湯婆子給白琴抱著。
雖然同墮入折界臺,但鳳凰族可以無界限融入低層界,而通靈蛇族不行,再加入這裡可以汲取的靈氣因為修道界的強盛已經低微至極。
雲陵之前在邊際區受的傷在這無法療愈,白琴則被強行壓縮靈體,越強,折損程度越大,雲陵也是用盡最後的力量堪堪保了他一命。
這次救了江府家主也確實是偶然。
不過要是真有機會,這番機巧術能夠研習就好了,尤其是現在這種急需以弱博強的情況下……
“心動了?”
“你又有什麼辦法?”
“自然是——沒有,”白琴戲謔地看著雲陵,“你又不願綁架威脅,也不願強取豪奪,作低下人,現在的情況,就算有人把他摁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想拿。”
“這一路上,我還以為你對我改觀了,而且這些方法的風險太大。”
“那你可以再讓我改觀一點?”
雲陵沒有回應,只是捻好被子,起身要出門去,“你先休息。”
而白琴在床上緊緊抱著那團靈氣蜷縮著,他就算變成人類,壓縮了靈體,也沒有擺脫體寒的特徵。
待他再回來時,天外已是暗色,白琴已沉沉睡去。
真睡了?
想著,雲陵坐到床邊把白琴從被子裡撈起來,一手扶著白琴,一手抓住後面凌空甩來的蛇尾。
迷糊的白琴清醒了幾分後就順挨在他的肩頭,回抱他,強勁的尾巴也一點點放鬆下來,然後緩緩纏上他的腰,悶聲道,“你最好有事。”
“家主那邊我去過了,林緣止應該交代過了,沒有辦法肢體接觸。”
“所以就這些?”
“還借了一點你的氣息。”
“嗯,你是要引來鎮妖司的人?”
“還有別的,不過現在需要先掩蓋一下你的氣息,你忍一下。”
“都行,隨便你了。”
等到夜晚完全降臨,大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外面來的正是鎮妖司的人,他們白日裡追蹤到根據雲陵放出來的一絲妖氣來到了江家。
“簡直胡鬧,凡器神寶十之有九出自江家之手,辟邪去妖的不下百來件,怎麼會有妖遁來此地,有入死門無異。”
江家主雖準那行人進來,但關上門後句句厲喝。
而鎮妖司更是調取了國象寺的命令,堅持聲稱依令辦事,“若是家主府上無妖邪物,調查又何妨,難不成江家主真有所包庇。”
“無憑無據,一口妄言,拿一條令要查江家,不管有還是沒有,都汙了江家的名聲。”
“證據,自然是有。”
徐統領信心滿滿地拿出玄息鈴,此鈴測妖氣而響,妖不聞,人可聽。
一息
二息
三息
……
鈴未動。
他臉色僵硬,甚至試圖搖晃它,都未響一聲。
“徐統領,這就是你說的證據?怕不是壞了,想著要賴著插上隊伍修護吧?”
“江家主,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擾了家主清靜。”
徐統領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一下子就賠笑著拱手低頭道起歉來。
“既然不對,那要作何賠償?”
“家主家財萬貫,家庭美滿,器技無雙,鄙人不知何種賠償能入家主法眼。”
“罷了,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官職!”
“多謝江家主。”
說完,立身,揮手,徐統帥大喝一聲,“走!”
待他們出去後,江家主不由得憂慮起來,徐統帥此人名聲不好,極為記仇,為虎作倀的本領更是一絕,不然也爬不上鎮妖司的六統領之一的位置。
“江家主,發生了什麼事?”
“哦,無事,只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傢伙罷了。”
雲陵掃了一眼江家主似乎覺得自已不留痕跡的後撤步。
“可否擾了兩位清靜,真是招待不周啊招待不周。”
“既然無事,在下就先回去了。”
雲陵離去,彷彿他真的是出來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