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蘇何讓陸淵去問了問,洗漱的地方。

這個招待所,房間裡竟然沒有洗漱的地方。

這種糟糕的體驗,蘇何也沒有辦法可說。

這已經是這個縣城最好的招待所了。

至於酒店和賓館什麼的,別多想。

他自然可以回到自己的隨身倉庫裡的房間裡去洗澡,但也要有一個作為掩飾的地方。

於途作為保鏢,時刻都在附近。

突然消失,這種事情已經不能做了。

碧水市,蘇宇放下電話。

雖然有些遺憾,有些好奇。

但老闆的事情,還是少打聽。

老闆既然說了有辦法解決,那就一定有。

看著旁邊幾位很好奇的服務員,蘇宇也是無語的說道:“老闆的事情,你們少打聽。”

這種事情,也算是公司的機密了。

下面的員工,也不能隨意的去打聽啊。

他們打聽可以,但不會有人告訴他們的。

蘇宇心裡有數。

看著幾人都好像有些八卦的樣子,蘇宇板著臉說了一陣。

幾個服務員立刻就是轉身離開。

說教什麼的,她們最討厭了。

蘇宇笑了笑,也沒在意。

“也不知道那些跟蹤寡婦的人,什麼時候回來?”

此時,鵬城,張清源也是放下電話。

剛才差點就問對方是誰了。

著急的很,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進來。

他都沒有心情了。

還好自己的修養還不錯,沒有問出聲。

他沒有耽誤時間,趕緊拿起電話,通知還在工廠的賀子文過來一趟。

等賀子文匆匆趕來,張清源讓他先坐,又讓人端了茶水,先潤潤肺。

電子廠那邊,嚴飛已經去珠江了。

賀子文不能也離開。

不過今天要解決的這個事情很嚴重,所以暫時讓賀子文也回去一趟。

賀子文哪裡有心思喝水?

接過杯子,直接灌下茶水。

這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好在張清源其實也是一樣的,他們喝茶,只是解渴。

都不懂茶水。

賀子文喝完水,忍不住的問道:“快說吧。你說老闆有解決的辦法,到底是什麼?”

老闆不親自過來,他們都不知道怎麼辦。

說到底,他們之前在珠江,雖然在廠裡也算是個主管。

但還是小人物。

對於大人物的生活,離得很遠。

看不清楚,更不熟悉。

張清源點點頭,說到:“老闆說很簡單,這個事情,讓你去找滙豐的桑德士。他自然會幫你解決的。”

這麼簡單?

張清源說的時候,還不是很確定。

因為他不是珠江人,內地就一家銀行。

他也不是很懂銀行這方面的業務。

說到底,那是體制內。

張清源怎麼會懂?

可賀子文懂啊。

賀子文是珠江人,深知珠江的一些事情。

雖然沒有蘇何那麼真切。

但要說起滙豐銀行,那賀子文肯定是很知道的。

“太好了,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個事情,讓滙豐出面,直接就能解決。而且連背後是誰在搞鬼,都能很輕易的查到。”

啊?

怎麼回事?

賀子文的反應,張清源不懂。

兩種不同的制度,他能懂才怪呢。

也不怪賀子文想不到。

就算是賀子文想到了,他也不敢輕易的去滙豐找桑德士。

那不是隨便誰都能見的。

滙豐也是有錢人才能進的。

桑德士作為下一屆大班的有力候選人,身家和影響力不夠的人。

桑德士才懶得見你。

賀子文知道,這一次如果代表蘇何去見了桑德士。

自己有了吹噓的本錢。

後續,沒準還能狐假虎威一二。

當然,他就算是認識了桑德士,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桑德士看在蘇何的面上,如果是一些小事,可能會順手幫了。

但說起來,小事,又怎麼能勞動桑德士呢?

所以,可能也就是一點吹噓的本錢?

嗯,如果遇到了大事。

或許有救命的可能。

扯出認識桑德士的大旗,或許真的有用。

“當務之急,我立刻就過關回去。這件事情,不能拖。”

那些車子,每拖一天,都是一個大問題。

而且,九鼎集團很需要這些車子。

早一天到,就可以早一天投入使用。

這能創造多少價值?

當即,賀子文起身,就要離開。

張清源自然不會攔著,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電子廠那邊,你安排好了沒有?可別你走了,電子廠亂了。”

賀子文擺手:“不用擔心,規章制度都是現成的。

他們只要按照指定好的規則,執行下去就可以了。

一兩天不在,還有很多主管和領班在。

不會亂的。”

嚴飛此時正在珠江的大街上走著。

他奔波了一天,毫無進展。

關口那邊,根本就不搭理他。

這讓嚴飛知道,自己在內地人面前,還以為自己很高傲。

但現實表明,他實際上就是一個普通人。

而且老闆說的對,內地的體量那麼大。

發展起來的速度很快。

遲早,都是會超過珠江的。

儘管嚴飛不知道這個時間,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實際上,人和人有什麼可比的?

都是普通人而已。

“真是,一個小小的辦事員。竟然也敢卡我們公司的東西。”

嚴飛在想,自己要不要去找李超人?

儘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對方。

很可能,連大門都不讓進吧?

這一點,讓嚴飛知道。

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

他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只能是頹然的低下腦袋。

“如果是老闆過來,怕是一個電話,連面都不用露,就可以解決吧?”

“也不知道張清源那邊,有沒有和老闆聯絡上。不過老闆遠在千里之外,真的能想到好辦法嗎?”

……

火車上。

盛玉秋拿著畫板和畫筆,有些無聊的畫著畫。

麗江確實很美麗,可惜啊,每次過來,都要花費好長一段時間坐火車。

這火車上,真的太無聊了。

她們的身份都不簡單,家庭都很富裕。

託關係,買了臥鋪票。

這邊不擁擠,也沒有那麼吵鬧。

總比硬座那邊要好吧?

花青就在不遠處坐著,不影響不打擾盛玉秋。

但她需要的時候,能立刻就過來。

南竹村。

九叔從外面走了回來,有些疲憊。

正好看到前面的葉振明,九叔緊走了兩步,趕上了葉振明:“大伯。”

葉振明回頭,就看到九叔:“怎麼樣?有什麼訊息嗎?”

儘管之前蘇何已經說過了,葉成堂帶回來的那個寡婦,其實並沒有懷孕。

她們回來,可能就是以這個為藉口,回來開堂口的。

至於為什麼要用懷孕的藉口?

不懷孕,四爺爺家怎麼可能讓葉成堂和一個寡婦在一起?

至於不是寡婦?

這麼大年紀了,不是寡婦。

總不能說,還沒結婚吧?

農村是絕對不可能的。

放在城市,也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身體有問題。

要是在後世,這種黃金單身,還是有不少的。

接受了西方的那一些糟粕思想的侵染,什麼丁克,什麼單身。

都有很多。

九叔搖頭:“我和何局說好了,有機會的話,可以滿足咱們。”

儘管知道對方不是真的懷孕。

但該找的,還是要找。

畢竟這個事情,不好告訴四爺爺和四奶奶。

兩人也不可能會相信。

還會覺得葉振明和九叔編瞎話來騙他們,就是不想幫忙。

有些事情,不親眼目睹,是不會相信的。

甚至是有些人親眼目睹了,也要裝作沒看到。

市區,蘇宇終於算是忙完了這些。

馬上又到了晚高峰的用餐時間了。

他安排好了這一家九鼎食肆的服務人員。

實際上也不用怎麼安排,因為都是早就已經都熟練了的。

這個時候,外面回來了兩個安保隊員。

蘇宇一看,就是眉頭一挑,算是詢問了。

兩個安保隊員點點頭,蘇宇臉上就是一喜。

連忙帶著人上了樓,進了辦公室,蘇宇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隊員點了點頭:“我們跟了她一天多,快兩天了。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拍到了照片。”

“是啊,正是因為去洗照片,所以這個時候才來。”另外一位隊員也是點頭說道。

同時,他們已經拿了照片出來,遞了過去。

蘇宇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來了,看到照片上,那女人應該是在換衣服。

她把衣服掀開,從裡面掏出來一個枕頭。

整個過程,拍了十幾張照片。

就好像是在看電影一樣。

將整個過程都完整的呈現出來了。

“好!”

蘇宇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桌子。

所謂主辱臣死。

他雖然不是蘇何的臣,但道理差不多。

老闆收入,他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現在有了這東西,就好辦了。我讓人立刻拿去給九叔。”

蘇何離開之前說過,這東西拿到手後,第一時間給九叔。

當即,蘇宇就安排人,開車把東西送過去給九叔。

當然,底片什麼的,還在自己手裡。

想要多少,隨時都可以去洗。

這邊,九叔也是有些頭疼。

“四伯,四伯母。道理我也跟你們說了,再說了,我們都調了不少人過去找了。你們也不能讓我把人變出來吧?”

這兩位老人家真是。

以前還覺得他們不錯,不太愛說話,也不怎麼表現。

如今才知道,那是因為沒機會。

這會兒,可是表現出了不講道理的一面。

九叔也理解他們。

畢竟這是四伯一家的第一個第四代的孫子。

鄉下人都是這樣,隔輩親。

四伯疼愛孫子,愛屋及烏的同時,這肚子裡的,還可能是孫子。

據說,葉成堂找了好的接生婆聽了,說這肚子裡的,就是孫子。

九叔之前還奇怪,孫梅香就是一個很好的接生婆。

當年,葉傳秀懷孕。

孫梅香聽過之後,就說是個孫子。

當時,七伯一家都很開心的。

還有蘇玉成那會兒,也是孫梅香聽出來的。

這種事情,用西醫來看,是極為不科學的事情。

但確實是真實的事情。

兩位老人不說話,就看著九叔。

就是沒有辦法,只好和顏悅色的安撫。

並且說了,何局那邊也在想辦法,一定會幫忙尋找到的。

但內心,九叔知道。

既然蘇何都說了,手底下有人看到那個寡婦把肚子裡的枕頭拿出來。

九叔就知道,這個事情,和蘇何說的沒有什麼兩樣。

那個寡婦,把四伯一家都給騙過去了。

真是,讓人生氣啊。

葉成堂也是,太不上進了。

出去一年,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說,要一個人學好不容易。

但要一個墮落。

卻很容易。

哎。

這就是人性啊。

被糾纏的不行,九叔最後也只能答應下來:“好吧,我帶你們去找何局。最後去看看情況。他們一直在追蹤那些堂口的人,應該會找到的。”

四奶奶沒想那麼多。

就是同意了,她就很開心。

四爺爺卻皺了皺眉頭:“你什麼意思?”

九叔嘆息一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那個寡婦,才是這個堂口的主要負責人。

成堂那伢子,就是一個傀儡。四伯,你也別生氣,這是事實。

而且如果能抓到對方,坐實了對方的身份,成堂那伢子的判刑,也會減輕很多的。”

這話一說,兩人都是一愣。

但思考了一陣,四爺爺搖頭:“不行,她肚子裡還有我孫子的孩子呢。這是我曾孫,她不能坐牢。”

四奶奶有心不忍,但想了想,還是曾孫要緊。

她也是點頭。

九叔都有些無語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你那曾孫?

九叔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帶著老人家過去。

到時候,希望落空。

兩人怕是承受不住啊。

九叔道:“四伯,四伯母。不是我說啊,我曾經在村裡看過那寡婦……”

他一口一個寡婦,四爺爺很不舒服。

都要嫁給他孫子了,還要給他孫子生兒子。

怎麼還叫寡婦?

但不等他多說,不等他糾正。

九叔的話,讓他吃驚不已。

“以我的經驗來看,她不像是懷孕了。走路的樣子,一點沒有懷孕了之後的行動不便,和小心翼翼。”

四爺爺搖頭:“不可能,她走路都是很小心的,而且走路的姿勢也和普通人不一樣。”

九叔反問:“走路姿勢和普通人不一樣。那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身材和普通人不一樣啊。

你沒有發現,她走路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的。

我就見過一兩次,但四伯你可不是。你仔細回想,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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