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言看著那被破除的陣法中散發著幽幽黑氣,眉頭深鎖。

這股神秘力量的破壞性實在太強大了,即使是他,如果沒有單身汪及時出現,他大機率也是九死一生。

他不敢想象如果是普通人遇到這股神秘力量該如何應對。

也許,不用想象,在如此強大的力量面前,普通人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錢不言只作了稍稍修整,並沒有等身上的靈氣完全恢復,便匆匆離開了這處山谷。

因為在他戰勝這股神秘力量侵佔的陣法後,他忽然想起老七的話,當時,他不以為意,如今想來,他不得不擔心王城是不是也遭遇了這股神秘力量。

如果王城真的也遭遇了這股神秘力量,那麼,老六、老八和小九現在可好?

錢不言迅速地檢視了山谷各處的情況,可以說那些濃郁的靈氣以及仙草仙花在這股神秘力量的侵蝕下,完全化為了灰燼。

錢不言見這處山谷查不出那股神秘力量的原因,便立即馬不停蹄地往王城趕。

回王城的路上,錢不言強烈地感受到了什麼是殘酷和人間悲劇。

原本寧靜祥和的山村人家,如今都化為了廢墟;原本路上三五成群的稚兒,如今也成了一堆堆散發著黑氣的白骨。

那些或嚴整、或錯落有致的村莊,也都幾乎坍塌了。

那倒塌的房屋下,那隔著一段距離便散發著黝黑氣息的白骨,那不斷盤旋在廢墟上空的烏鴉,那遠處時斷時續的杜鵑聲,都讓錢不言的心頭籠罩了一層陰影。

他加快了步伐,不再看那些倒塌的房屋,也不再看街道上、廢墟中散發著陰森黑氣的白骨。

不祥的預感從他出山谷的時候便籠罩在他的心頭,他不由得再次加快了步伐。

“宿主,你這樣趕回去也無濟於事的!”單身汪說道,他覺得還是該提前給宿主打預防針的,畢竟道路兩邊的情景,讓單身汪推測王城的情況也許只會更糟糕。

“閉嘴!”錢不言沒好氣地道,“說不定我便正好趕上了救他們呢!”

單身汪本想說這條路本就是王城的大後方,如果這裡都遭遇瞭如此慘絕人寰的摧殘,那麼,王城只會更慘!

但在看到錢不言凝重的表情時,不由得停下了即將出口的話。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也許眼前的少年對王城情況的瞭解比他知道的更清楚。

所以,他才會如此擔心,如此想要快一點趕過去。

單身汪本想讓錢不言提前做好最壞的準備,但在看到錢不言此刻泛著蒼白、疲倦不堪的蒼白麵容時,忽然頓住了。

單身汪本想勸勸錢不言先休息一下再趕路,但在看到少年蒼白容顏上的焦急和擔憂後,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錢不言心中擔憂,直接無視了身體的疲憊和虛弱,用盡全力朝著王城奔去。

當離王城越來越近的時候,錢不言心中的不安也愈發強烈起來。

當他終於趕到王城曾經的城門處的時候,心裡咯噔一聲。

眼前的景象簡直堪比人間地獄。

曾經巍峨壯觀、守城計程車兵嚴陣以待的城樓,如今早已經成為了殘垣斷壁。

在這片殘垣斷壁中到處是驚恐萬狀的死者,他們或張大了嘴巴,或瞪大了眼睛,那裡面的恐懼和驚嚇,就算是死了。也能感受到。

已成為廢墟的城樓四周,處處瀰漫著黑色的煙霧和死亡的氣息。

曾經熱鬧的城樓,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和絕望。

曾經熱鬧繁華的王城,曾經到處都是小販的吆喝聲的王城,曾經人滿為患,大街上人擠人的王城。曾經歌舞絲竹之音不絕於耳的王城,如今早已經成為了一片血的海洋。

王城的大街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的屍體,他們的血染紅了整個街道,染紅了天邊的雲彩,以至於王城的上方都在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錢不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所見之處,皆是廢墟。

錢不言看著那些廢墟和森森白骨,眼裡滿是悲傷和憤怒,到底是誰如此殘忍?為什麼連普通老百姓都不放過,這已經不僅僅是殺戮了,這簡直就是無差別的屠殺?

到底是誰幹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錢不言來不及尋找答案,他便踉踉蹌蹌地向著王城中的仁心堂跑去,他希望有奇蹟,希望仁心堂沒有被波及。

錢不言趕到仁心堂的時候,不由得鬆了口氣,畢竟仁心堂的外表和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

仁心堂的門前乾淨利落,一點不像別處,到處都是森森白骨。

“老六!老八!小九!艾醫師!”他猛地大喊道,可是,仁心堂的門依舊緊閉著,裡面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

靜!靜!靜!靜到連一根針的聲音都能夠聽得見。

風呼嘯而來,錢不言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裡。

錢不言快速地走到大門前,用力地敲響了仁心堂的大門,然而,他敲了許久許久,都不見有人來幫他開門。

他又大聲呼喊道:“艾醫師!小九!老八!老六,你們在哪裡?……”

回答他的除了風聲,還有風聲,連一點點的腳步聲都沒有。

錢不言見敲門不行,便走到了圍牆邊,一躍到了仁心堂裡。

錢不言到了仁心堂裡後,一邊大聲地喊著“老六、老八、小九、艾醫師,你們在哪裡?”

錢不言一邊喊著,一邊往仁心堂裡小九養病的房間走去。

當然了,錢不言的呼喊在仁心堂的上方久久迴盪著,而回應他的除了風聲,便是風聲。

錢不言心中雖然不安,卻仍固執地留有一線希望。

他來到小九之前養傷住的地方,看著緊閉的門扉,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敲了敲門,喊道:“老六、老八和小九,看看誰來了!”

回答他的不再是熟悉的聲音,回答他的只有讓人驚慌的寂靜。

“那我進來了!”錢不言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小九曾經養傷睡得床鋪,床鋪上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門和床鋪之間的八仙桌上還放著四個茶杯,錢不言走過去檢視了那幾個茶杯,發現茶杯裡的水都是滿的。

錢不言猜測這四人應該是在沒有喝茶前便離開了?

錢不言再次環顧四周,牆上掛著簡單的山水畫和人體穴點陣圖。

屋內除了錢不言,空無一人,如果不是這四杯來不及喝下去的茶水,錢不言真的要懷疑這裡是不是沒人住過。

錢不言的心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安,那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了他的四肢百骸。

錢不言轉身衝出了房間,在仁心堂內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見到一個人的身影。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身心的疲憊以及心力交瘁,讓他本就沒有痊癒的身體,越發疲倦了。

錢不言的雙眼沒有放過仁心堂的每一個角落,他希望能從仁心堂裡找到一些線索。

然而,將整個仁心堂裡裡外外翻了三四遍,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一切都是無跡可尋的,只有微風時而吹過的聲音。

錢不言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起來,他緩緩地蹲下了身子,雙手抱頭,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難道他們已經死了?不……不,不會的!”錢不言喃喃自語,企圖說服自已。

突然,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強烈的念頭,他慌忙站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匆匆地朝仁心堂外走去。

錢不言經過認真地深思熟慮,決定去天機閣裡看看,說不定能在那裡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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