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只好再重複一遍剛剛的話,還關切的詢問了一下宋遙和的狀態:“你沒事吧?”

宋遙和搖了搖頭,目光復雜的看著一臉理所應當的陳弈,拿人做實驗,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來了嗎?

宋遙和扭頭看了一圈周圍玩家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其他人也沒有反對,似乎都很贊同這個決定。

陳弈看著宋遙和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對這個提議有什麼意見嗎?”

宋遙和很快回過神,看著盯著她的眾人,聳了聳肩笑著搖頭:“沒有,我沒什麼意見,我們繼續吧。”

陳弈收回視線,撿起包裹了衣服的木棍,解開衣服將木棍舉起:“找不到抽籤的,這根木棍也有點粗,這樣吧。”

陳弈指著木棍上較尖銳的一頭:“這個就當作箭頭,一會兒我會轉動這根木棍,箭頭指向誰,誰就去實驗。”

見其他人都沒有反對,陳弈讓所有人圍坐成一圈,陳弈站到自已的位置上:“這就是我的位置,我站在中間轉動木棍,保證方向和力度的最大限度的公平。”

陳弈掃視了一圈所有玩家,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陳弈鬆了口氣,走到玩家中央,站著對比了一下方位,蹲下懸空手臂,將木棍放在中間位置,隨後用力轉動了木棍。

木棍快速旋轉,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陳弈盯著木棍的旋轉,慢慢的,木棍的速度降低,馬上就會揭曉答案。

木棍停下了來,所有人一致看向箭頭指向的方向,是藍芩。

此刻的藍芩有些慌張的抬頭看著陳弈,又轉頭看向李謙,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行動。

藍芩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睜開眼只剩下滿眼堅定。

陳弈看著在箱子裡拿衣服的藍芩,其實他沒說,雖然只是用包裹手臂進行實驗,可是他看到的,是向淮元只是踏進去一隻腳,卻整個人都被顏料拉入地下,如果衣服沒用,藍芩整個人也會和向淮元一樣,被拉入地下。

陳弈垂下眼眸沒有看藍芩,他不知道自已的隱瞞到底是不是對的,最終結果都需要一個人來實驗,說了不一定有人願意犧牲,說不定還會爆發玩家內鬥,而如果只是毀掉一隻手,在大家機率都相同的情況下,公平的進行選擇,相比較來說,大家都能接受。

只是……

陳弈盯著自已的手,他隱瞞了這種事情,是因為他知道這對他們只是遊戲,他們不會死,可如果真的面臨這種情況,在一個人有可能會死的情況下,他隱瞞了,那他就是殺人兇手。

陳弈撥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抬頭盯著藍芩的行動,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就沒必要糾結了,何況,這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遊戲。

藍芩在左手手臂上裹上了好幾件衣服,慢慢走到劃定出來的危險範圍前,扭頭看著其他人,雖然在極力壓制恐懼,卻還是有些嘴唇發抖:“你們,你們那別站那麼遠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我都不敢一個人爬山的……”

陳弈本來站在人群末尾,聽到藍芩說的話帶著顫音,大步走上前站到了藍芩的身邊,看著藍芩眉眼間滿是認真:“沒關係,藍芩,沒關係,你記住,這個怪談和我們之前經歷的那些四級怪談都不一樣,它一開始就出現這種陷阱,按怪談的副本推進來說,這很有可能是三級怪談,我們是第一批三級怪談經歷者。”

藍芩盯著陳弈的眼睛,陳弈的眼神沒有躲閃,滿是認真和堅定,藍芩撥出一口氣,低頭看著那片標註危險的街道,揚起裹滿衣服的手臂:“你說得對,何況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萬一有用呢,那我就是第一個透過三級怪談陷阱的人!”

陳弈挑眉笑著點頭:“對啊,就是這樣,就算沒成功也沒關係,出去在新城直接說是因為三級怪談而出事的,誰會不稱讚你的勇敢呢?”

藍芩笑著點頭,直接閉上了眼睛,迅速將裹著衣服的手臂伸到危險區域上空。

所有人都目光都在此刻緊緊盯著藍芩那隻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仍然沒發現有那顏料有動靜。

藍芩睜開眼看到這個情況,心中鬆了口氣,轉頭看著陳弈,又轉頭看著已經在危險區域上空的手,咬咬牙蹲下,直接隔著衣服觸碰地板。

陳弈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姑娘這麼彪,剛剛還要哭不哭的,現在直接都敢上手了。

藍芩看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地板,笑著看了眼陳弈,轉頭對其他人大聲開口:“沒事,衣服真的有用!”

藍芩的親身實驗成功,這也就證明了這些衣服就是過這個街角的道具。

所有人都分了一件衣服,但只有一件T恤,問題再次出現,只有T恤沒有能隔絕顏料的褲子和鞋子,他們真的過得去嗎?

已經失去的那兩個玩家證明了沒有任何防護的過去就會被顏料吞沒,而他們下半身就是沒有防護的。

陳弈穿著的是他撿到的那件白色T恤,他總覺得這件特意被丟棄在另一個地方的衣服會有別的用處,雖然陳弈此刻也想不到能有什麼用。

看著只有上身的T恤,陳弈轉頭看著那片危險區域,現在誰第一個走又成了問題。

所有人面面相覷,又互相警惕,藍芩因為之前陳弈對她的安慰,主動走到陳弈身邊站著,已經表明了立場,如果發生衝突,她會站在陳弈這一邊。

李謙看了眼不太熟的錢釗和宋遙和,又看了眼已經站隊的藍芩,抹了把臉也走到藍芩身邊,和錢釗宋遙和兩人對立而站。

錢釗掃了一圈陳弈三人,笑著聳肩,攤手看著三人:“這是做什麼?就算真的要有人第一個走,那大家繼續憑運氣不就好了?”

藍芩作為上一把被選中的倒黴蛋,立馬開口:“就算要憑運氣,我也不會參與了,絕不!”

陳弈看了眼身邊的兩個人,又看著錢釗眼裡的警惕和敵意,整個人都麻了,關他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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