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
天剛矇矇亮,程鈺瑤便早早來到林千雪房前。
門前的侍女連忙迎上前來,“程小姐,您找少主?”
程鈺瑤點了點頭,並投去了一個疑惑地目光。
侍女解釋道:“少主她昨天就出門了。”
程鈺瑤更加疑惑了,她四下看了看,問道:“千雪她去哪了?”
侍女指了指一個方向,“少主她沒說,只是朝著那個方向走了。”
程鈺瑤沿著那個方向看去,心中疑惑:“奇怪,這個方向……難道她出霜寒宮了?”
她不再多想,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著。
因為這個方向,今天有著一個“熱鬧”在等著她看。
不多時,她就看到從房門中出來的蘇牧辰和白雲飛二人。
程鈺瑤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牧辰,調侃道:“你就穿這一身衣服去劍閣?”
蘇牧辰二人見程鈺瑤隻身前來,都有些疑惑。
程鈺瑤會意,解釋道:“哦,千雪她出門了。”
說到這裡,她也一臉疑惑:“奇怪,昨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她思索片刻後,反問道:“對了,昨天我走後,千雪她過來了嗎?”
二人緩緩搖頭。
程鈺瑤秀眉微蹙,喃喃道:“莫名其妙……今天一早本來想去找她,結果她竟然還沒回來……”
她的目光狐疑地掃視著二人。
蘇牧辰和白雲飛對視一眼,卻是一臉不明所以。
程鈺瑤搖了搖頭,“算了,先不管她。”
說著,她再次打量了一眼蘇牧辰,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你不會真穿這一身過去吧?”
蘇牧辰也低頭看了眼穿著。
他的穿著雖算不上名貴,但勝在乾淨、清爽。
他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
而一旁的白雲飛似乎也贊同蘇牧辰的想法。同樣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就在三人經歷短暫的靜默之際。
一陣清脆而富有節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宛如激昂的戰歌在空氣中迴盪。
只見一位英姿颯爽的少女,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衣,身姿婀娜,氣質冷清如霜。
她穩穩地騎在那匹棗紅色的駿馬上,那馬毛色亮麗,猶如燃燒的火焰,散發著蓬勃的生命力。
少女的長髮隨風飄揚,在風中勾勒出優美的弧線。
她面容清麗,眼神冷峻而堅定,眉宇間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神韻。
她駕馭著駿馬,飛馳而來,駿馬的每一次騰躍都充滿了力量與激情,少女的每一個動作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優雅與豪邁。
看著那道倩影由遠及近,三人的神色都有些呆滯。
她沒有理會三人那疑惑的目光。
她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包裹,便徑直來到三人跟前。
“怎麼說,你也算是從霜寒宮出去的。”
說著,她將手中的包裹塞到蘇牧辰手中。
接著道:“把這身行頭換上。不可落了霜寒宮的臉面。也不能落了你蘇家的臉面。”
她的語氣冷清而堅決。彷彿是一道不可反駁的命令。
說罷,她沒有停留,轉身而去。
她的身影,如同那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而她的聲音亦宛如那畫中仙子的呢喃。
直到她的身影漸漸遠去。而那駿馬也早已被侍女拉走。
這時,三人才如夢初醒般互相對視了一眼。
似乎是在確認方才那一幕的真實性。
程鈺瑤看著遠去的那道倩影,又瞥了眼蘇牧辰二人。
她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跑上前去,她邊跑邊喊:“千……千雪,等等我!”
看著程鈺瑤也逐漸遠去的背影,蘇牧辰看了看手中的包裹,他沒有過多猶豫,便轉身回到了房間。
說來也奇怪,雖然林千雪的話語如同命令。但,蘇牧辰卻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他相信,即便是林千雪沒有加上後面半句,即便她只是說“把這身行頭換上。”
他也不會有什麼猶豫。
他輕輕地開啟手中的包裹,一件淡藍色的精美華服展現在眼前。
這淡藍色宛如晴空的顏色,讓他眼前一亮。這件衣服顯然是精心定製的傑作,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不凡。
衣袖和衣襟處繡著精美的花紋,那絲線也隱隱閃爍著細膩的光芒。
他將衣服換上。
這衣料上乘的絲綢,如雲朵般柔軟,泛著溫潤的光澤,衣服的剪裁合身而優雅,線條流暢自然。
這件衣服,雖說是林千雪所送,卻完全契合了他的喜好。
想必穿上它去劍閣商討婚姻之事,定能展現出他最英俊自信的一面,也讓他對此次會面充滿了信心與期待。
另一邊,就在林千雪即將踏入屋門之際。
程鈺瑤終於追到她的身後。
林千雪沒有關門,便任由程鈺瑤進入屋內。
在程鈺瑤平息喘息之際,林千雪也緩緩來到窗前。
她輕輕推開窗戶,怔怔地遠眺。
她的眼神迷離,似乎是在看那窗外的石榴樹,又似乎是在等待程鈺瑤的“質問”。
終於,程鈺瑤的呼吸總算平穩。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地喝完。
之後她的視線中才再次轉向林千雪。
望著林千雪那恍惚的神色,程鈺瑤的眼神中,充滿著詫異。
她來到林千雪身側,也循著對方的目光望向那窗外的石榴樹。
程鈺瑤一臉狐疑,“千雪,你在看什麼呢?”
林千雪卻搖頭輕笑,“沒什麼,你想問什麼,問吧。”
程鈺瑤彷彿被拆穿心事一般,頓時有些尷尬。
不過,她實在是好奇。
她思索片刻,問道:“你昨天去哪了?我昨天就沒看到你。”
林千雪依舊輕笑,“出去了。”
程鈺瑤翻了個白眼,但,片刻後,她才恍然,“你是說,你昨天就出霜寒宮了?”
她一臉驚訝,“你不會昨天出門,就是為了給那個傢伙準備行頭去了吧?”
林千雪輕輕點頭,“是。”
程鈺瑤聞言,睜大了眼睛,“啊?難道是去找那城西的老張家專門定製的?”
林千雪再次點頭,“是。”
程鈺瑤的驚訝之色更甚,她顯然十分不解,“可,以霜寒宮的名頭,你隨便找個人去定製不就好了?怎麼還親自跑去?”
說罷,她神色更加狐疑了。
林千雪聳了聳肩,“若是讓別人去,首先,沒我的馬快。其次,我不親自過去,那老張家能連夜趕出來嗎?”
“霜寒宮也不是萬能的,總得拿出些誠意。我親自過去,自然表明了霜寒宮的重視。”
程鈺瑤依舊搖著頭,“不對不對不對!”
她連說三個“不對”。顯然,無法認同對方的說辭。
她再次開口問道:“明明是他蘇牧辰的事,你怎麼比他自已還上心?”
林千雪沒有開口。
但,程鈺瑤思索片刻後,似乎找到了答案。
“不過,你說的也對。他蘇牧辰住在這霜寒宮,劍閣自然知曉……”
她略顯嫌棄的搖了搖頭,“那之前的穿著,嘖嘖……哪像一個前去登門商討婚姻之事的?”
她笑了笑,“說是去酒樓吃飯還差不多!”
“不過,你還真是大方!那身行頭,少說也要兩萬金幣吧?”
不過,很快程鈺瑤就恍然,“也是,你們霜寒宮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