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為什麼要讓妹妹這麼早成親!為什麼非要妹妹嫁給江安!江安真的不行!”

那時的沈知臨還是個少年,父親的突然逝去讓他不似從前那般無憂無慮,他甚少和母親發脾氣,這次再也沒忍住。

而沈夫人只看著沈知臨發脾氣,她本不願解釋,但是看見兒子半夜還站院裡吹風,便冷聲開口:

“不讓你妹妹早成親,難不成等我死了後,你去給她張羅婚事?你還未娶妻,就算娶妻了,難不成就一定能找個如江安那麼個品行端正的君子嗎?”

“可是為什麼非要是江安!妹妹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與我們家門不當戶不對的!如何能長久?”

沈夫人拉緊些衣裳,夜裡的風透著寒意,她身子根本吹不得。

“你說的是林皓?”

沈知臨並未說話,只握緊拳頭看著母親。

“林皓雖身體不好,但是對妹妹一定比江安好百倍千倍!他跟隨他父親去了西洲,論家室,他們林家滿門忠烈,是鎮國將軍,論人品,林皓在江州這幾年,母親你是看見了的呀!怎麼妹妹就不能嫁給林皓!”

沈夫人點點頭,看著惱怒的兒子,說出的話卻讓沈知臨啞口無言。

“那他可有上門提親?”

“…並未。”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讓我親去定城為你妹妹說親嗎?”

“可是林皓和我說了,他說等他這次從西洲回來,就求他母親上門求親!”

沈夫人嘆息一聲,她這身子,怕是撐不到林皓從西洲回來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事已成定局,知儀與江安已成婚。”

“娘,你有沒有想過,妹妹和那江安…說句不該說的,他倆日後若有個什麼變數,你讓妹妹怎麼辦?”

沈夫人面色一沉,看向沈知臨問:

“若真有那一日,知儀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難不成你會捨棄你妹妹的幸福來保全她的姻緣,就為名聲好聽,她也能有個夫婿?”

“怎麼會,知儀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我只會站在她這一邊,盡全力護她周全!”

沈夫人聽後,欣慰的笑笑,她看著比自已高出許多的兒子,覺得她若日後走了,女兒也會有哥哥照顧她,她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那你還糾結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江安配不上知儀,這場婚事,怕是委屈了知儀。”

沈夫人走了過去,給沈知臨理了理衣領。

“江安人品端正,且她母親與我十分要好,就算江安日後品行不端,生了其他心思,他母親也會幫助知儀的。”

“是,江姨母確實是極好的。”

“好了,夜深了,都快天亮了,回去吧。”

第二日,沈氏兄妹便去了江家。

江老爺與江夫人已在正廳等候,沈知臨和沈知儀進來後便入座了,而江安還未出現,江夫人皺了皺眉頭,跟一旁的李媽媽說:

“少爺在做什麼?怎麼還不來?你去催催。”

“是,奴婢這就去。”

李媽媽說完行了一禮便去了江安院裡,方里正急的團團轉,不停的敲門。

“少爺,您快開門吧,少夫人和沈家大爺已經來了!夫人一會得來催了!”

屋裡江安悶悶的說:

“我病了,病得起不了身,你去稟告母親吧!”

“這,夫人怕是不會信的啊!”

“那你就說我病的實在厲害,改天再說吧。”

李媽媽趕來時便聽見主僕倆的對話,她上前敲了敲門,說:

“少爺,您還是快去吧,夫人的耐心有限,您若不去,老爺和夫人就替你簽了。”

屋裡一片安靜,隨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方里嚇了一跳,求救的看著李媽媽,李媽媽又說:

“少爺,您快去吧,還可以見見少夫人,說不定還有轉機呢,您若不去,那奴婢只好稟告夫人了,讓夫人親自來請了。”

還未說完,江安就一臉沉悶的開啟門,走了出去,直奔前廳。

前廳,沈知臨耐心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看向江老爺和江夫人,問道:

“江安怎麼還不來?”

“稍安勿躁,安兒已經在路上了。”

沈知臨不耐煩的神情毫不掩飾,沈知儀跟他小聲說道:

“哥哥,耐心一些。”

就在沈知臨耐心快要耗盡時,江安終於出現了。

一來便痴痴望著沈知儀,沈知儀和他對視了一眼,想到昨日江安做的事,頗有些不自在,便移開了目光。

“知儀,你來了…”

“嗯…”

沈知臨見江安到了,便對江老爺和江夫人說:

“既然人已到齊,我們開始商討和離吧。”

江安坐在沈知儀對面,不言不語,只受傷的看著沈知儀。

“我們知儀的嫁妝還有田產鋪子…”

“這你放心,我們江家絕不會貪圖你們一文錢!”

江老爺沒好氣地說道,江夫人看了他一眼,江老爺頓時不說話了,江夫人開口說:

“且我們會賠付知儀一千兩銀子,加上之前知儀借江家的一千兩,總共是兩千兩,還有…早已做好的首飾頭面。”

“什麼?你們居然動用媳婦兒的嫁妝?”

沈知儀忙說:

“哥哥,是我主動給的,不是婆母用的,且那一千兩賠付便算了吧。”

沈知臨臉色微緩,眼睛掃視他們一圈,又說:

“好,不過我們也不缺那一千兩,賠付就算了,既如此,便籤字按印吧。”

正廳中央放著一張書案,上面放著和離書,眾人看著江安,江安坐在椅子上並未有動作。

“知儀,你去。”

沈知儀點點頭,起身慢慢走到案前,剛拿起筆,蘸了蘸早已磨好的墨,剛要簽下自已名字,江安突然大喊一聲:

“知儀!”

沈知儀動作一滯,轉頭看向江安,江安起身向她一步一步走來,雙眼滿是血絲。

他昨夜一夜未眠,他想了一夜,他還是對沈知儀不捨,他走到沈知儀面前,沈知儀與他對視,也並未說話。

“知儀,你真的要棄我而去嗎?”

“安郎,沒有誰捨棄誰,只是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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