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漣此人雖然在家事上有些拿捏不清但對於自已身為吏部尚書的本職工作卻還是做得不錯的,因此當沈玄青與黎川虞二人將名單拿給他看時他不用去吏部查閱檔案典籍便能將名單上面的人在何處任職、職級如何等基本的一些資訊盡數說出。

經過林漣的幫助沈玄青與黎川虞驚訝地發現名單上的人均在南郡任過職,有些甚至現在仍在南郡,沈玄青與黎川虞讓林漣將名單上出現的人的基本資訊寫到紙上以便將來審案時所用。

離開林府後沈玄青二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回府,因為他們知道這份名單並不完整,而這上面具是南郡官員也不會是巧合,但是這一切都要在蔡睿被押回京後才能徹查……

杜寒傾那邊在押解蔡睿回京的路上也是險象環生,多次被人刺殺,很顯然有人不想讓蔡睿這個知道內情的人回京……

但好在杜寒傾率領的禁軍精銳戰力不俗又有韓乾旭的人暗中護衛蔡睿還是安全到京受審。

蔡睿回京的當天沈玄青與黎川虞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天牢對他進行審訊,可是蔡睿此人比起劉栩謙來說骨頭更硬,不管沈玄青和黎川虞如何威逼利誘都撬不開他的嘴。逼不得已最後二人只能對蔡睿用刑,可是杖刑、鞭刑過後蔡睿還是對貪墨一事三緘其口,拒不說出名單下落只是一臉奸猾笑容的說著:“別白費力氣了,你們永遠也找不到那份名單!即便你們知道它在何處也是無濟於事!”

沈玄青與黎川虞接連幾天都耗在天牢裡可都是無功而返,他們實在沒了主意只能去找戶部貪墨案的主理之人南越王韓乾旭。

韓乾旭也知道沈玄青二人的來意可是對於蔡睿的名單他也沒什麼頭緒只能對沈玄青二人說:“此事本王知道了,本王回府後會仔細回憶在南郡與蔡睿來往的細節,二位先回去等訊息吧!”

當晚韓乾旭一夜無眠,他在書案上不斷地寫著蔡睿可能藏東西的地點,可最後又一個一個的劃去,就在韓乾旭焦頭爛額的時候林毓嵐走了進來:“還在為蔡睿的事煩心?”

韓乾旭聽到林毓嵐的聲音瞬間驚喜地抬頭:“嵐兒,你怎麼來了?”

林毓嵐走到書案前拿起被韓乾旭劃得亂七八糟的紙:“就許你翻牆去我院裡,我就不能翻個牆嗎?你這寫的都是什麼東西?”

韓乾旭將紙從林毓嵐手中接過來撕掉:“還不是蔡睿手裡的那半份名單,我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你來的正好,幫我一起想想,蔡睿能把那份名單藏在什麼地方?”

韓乾旭攬著林毓嵐做到椅子上將沈玄青所述的蔡睿受審時說的話盡數告訴了林毓嵐然後怨念十足地求助:“嵐兒,我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到蔡睿能將名單藏在哪裡了。”

林毓嵐在南郡少與蔡睿打交道因此在聽到蔡睿受審時說的話後思考方向便與韓乾旭完全不同,她思索片刻後有些猶疑地開口:“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的地方……什麼地方是你們無法探查的?太子……陛下?”

韓乾旭搖搖頭:“不可能是太子,蔡睿他們留下那份名單就是為了讓太子對他們有所顧忌根本不可能將這份名單交給太子。”

林毓嵐緊皺眉頭喃喃道:“不是太子嗎?”

整個書房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就在林毓嵐看天色不早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靈機一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份名單說不定蔡睿早就交出去了!”

韓乾旭面帶疑惑地看著林毓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毓嵐急切地反問:“你說過,那份名單是寫在薄如蟬翼的絹帛上的,是不是?”

韓乾旭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是,那份絹帛十分輕薄,若上面沒有字跡的話就算你把它放在桌上尋常人也難以察覺。”

林毓嵐露出驚喜的笑容:“這就是了!你還記得太子殿下在年宴上送給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那扇金龍玉鳳屏風嗎?若我沒記錯的話那玉鳳的翅膀上有一處明顯的瑕疵……據我所知那扇屏風就是蔡睿進獻給太子的。”

未等林毓嵐說完韓乾旭臉上也露出了和林毓嵐一般驚喜的笑容:“你是說……那處瑕疵裡暗藏玄機?”

“很有可能啊!金龍玉鳳的圖案太子絕不敢私用,況且年節將至那扇屏風一定會進獻給陛下,蔡睿位居南郡郡守多年宮中絕對有他的人,一旦太子敢輕舉妄動那扇屏風便會不動聲色地摔落在地讓名單落入陛下手中!”

韓乾旭在林毓嵐臉上狠狠親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根本壓不下去:“嵐兒,你真是冰雪聰明!我這就寫摺子上奏父皇讓他將那扇屏風交給沈玄青徹查。”

林毓嵐見韓乾旭有些得意忘形便出言提醒:“如今這一切還只是我們的猜測你若貿然上摺子陛下未必會相信,況且,若名單不在屏風中陛下心中會如何想?一個王爺上奏懷疑太子進獻的禮物……陛下難道不會懷疑你有奪嫡之心嗎?”

韓乾旭原本已經拿起筆的手緩緩放下:“這的確有些為難……”

林毓嵐見韓乾旭再次面露愁容便笑道:“我們只需要將這一點線索神不知鬼不覺的遞給沈玄青他們,難道他們不會上書陛下嗎?”

韓乾旭笑了笑:“還是你思慮周全,不過這件事我不太好出面,你……”

林毓嵐點點頭:“我明白,我會找個機會給沈玄青遞個訊息。現在,先把我送回去吧!”

韓乾旭狐疑地看了眼林毓嵐:“送你回去?你怎麼過來的?”

林毓嵐指著門外站著的越戎:“我讓他送我過來的。”

聽聞此語韓乾旭的腦中浮現的都是越戎抱著林毓嵐翻牆的場景,因此韓乾旭此刻看著越戎的眼神好像要噴火,他悠悠開口說道:“哦?看來越戎這幾日倒是閒得很!”

越戎被韓乾旭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忍不住瑟縮一下,但他反應還是十分迅速趕忙將梯子拿過來“自證清白”說道:“林小姐,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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