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狄英他託我給你帶句話。”
雙眼猩紅的女子抬起頭，看著面前溫柔的老師。
“他說，這輩子能認識你，和你在一起，是他最幸運的事……”
「秋月，不要悲傷，不要為我的離開難過。要開心，要笑，要過好以後的每一天。最重要的是，要幸福啊。」
戴著面罩的青年剛剛脫離少年身份，還帶著學生未脫的稚氣。
半闔的眼中閃著淚光，蒼白的唇勾起，帶著不捨和牽掛，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科室裡的人都認識他，生老病死本來是尋常。只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躺在手術檯上的人，會是他們的朋友。
哪怕見多了生死，葉依嵐的眼眶還是不免泛紅。口罩下的唇微微顫抖，攥著手術刀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很想救每一個人，每一個躺在手術檯上的人。她是醫科大優秀的畢業生，是導師的得意門生，是醫院的金字招牌。
可是，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醫生，並不能救一切苦難，救每一個人。
一助是白秋月和狄英的同學，這是她第一次站在手術檯做一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無力感。他們只是醫生，永遠無法戰勝死神。
眼淚無聲地落下，器械護士哽咽著收拾著染血的器械。安靜的手術室只剩下滴答的機器，像是在為狄英送別。
走廊上的白熾燈依舊明亮，像是永不落幕的舞臺。白秋月攥著手裡的戒指，泣不成聲地送走無言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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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冬至
週五的清晨剛剛放亮，L大女寢的一個視窗亮起了燈光。
“嘭！！！”
收拾東西的三人被嚇得一抖，紛紛扭頭看了過去。傅丹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連連道歉。
“小若，你小心點吶！”
苗青夢壓低了聲音過去撿起掉下來的保溫瓶，透過小窗可以看到外面走廊上亮起來的白熾燈。
“抱一絲抱一絲。”
四個人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行李，趕著宿管阿姨開門的時候衝出了宿舍樓。
“誒！你們幾個不上課啊！”
宿管阿姨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前面拖著行李箱的四人大聲地回應著。
“今天沒課！！”
“這幾個傢伙。”
看她們的樣子就是出去玩，宿管阿姨也不管她們是不是真的沒課。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哈欠又重新回去補覺。
苗青夢四人刷臉出了校門之後就直奔無憂齋，因為長樂圖清淨的原因，無憂齋在商業街的末尾。剛好她們走的後門，離無憂齋很近。
“叮鈴——”
風鈴清脆的聲音響起，四個人拖著行李箱興奮地鑽進暖和的房間。
“這麼早?”
長樂打了個哈欠，裹著毛毯靠在門框上看著忙著做飯的幾人。
“機票是九點誒姐姐，你趕緊去洗漱吧！”
苗青夢扭過頭推著門口懶洋洋的女人，長樂看她們準備的早飯還不錯，揉了揉頭髮回去換衣服去了。
早飯很簡單，麥片，三明治。熱乎乎的牛奶帶著濃郁的奶香，小緣伸了個懶腰，跳到餐桌上等著吃飯。
“哥，你的小黃魚。”
從空氣炸鍋裡倒出來的小黃魚雖然沒有炸的好吃，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小緣也不挑剔，低頭啃著焦脆的小魚。
五人一貓收拾好，叫好車之後就趕去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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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機場
長樂揉了揉眼睛後捂好帽子，白色的羽絨服從頭包到腳。紅色的圍巾毛茸茸的，遮住了半張臉，只剩下一雙黝黑水靈的眼睛還露在外面。
“我的姐啊，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苗青夢拖著行李箱剛剛叫好車，扭頭一看長樂，好傢伙，只剩下一雙眼睛還露著了。
“姐姐，你也怕冷?”
傅丹若好奇地詢問，長樂搖頭。
“這叫入鄉隨俗，噥，你們看。”
四人扭頭一看，果然，其他的遊客也是同樣的打扮。她們四個剛做了頭髮，可不想戴帽子。
長樂聳了聳肩，抱著打盹的黑貓往出機場外走。雲曦吸了吸鼻子，默默把圍巾裹嚴實。
真冷啊！
四人不過是在外面站了十幾分鍾，一個個就開始流鼻涕。下了計程車之後放好行李，四人不約而同地奔向了附近的超市。
長樂坐在門口看著四個毛茸茸的腦袋，噗嗤一笑搖了搖頭。
還是得聽老人話吧？
鵝毛大的雪花不約而至，急流的馬路旁還有一些小攤，香辣的味道刺激著行人的味蕾。
電臺、新聞、營銷號的聲音在人聲鼎沸中摻雜，讓長樂微微側目。
“……知名cv月影在兩個月前遭遇車禍，不幸身亡。月影生前曾給多部有聲書、動漫等作品配音……”
“姐姐，來了。”
雲曦在門口扭頭朝著駐足的長樂招手，長樂應了聲，扭頭不再看。
……
如果要說冬天和什麼最配?詩意的是梅花，是紅牆，是古色古香的建築。
長樂捧著奶茶吸了一口，喟嘆地感慨，冬天，還是和熱乎乎的奶茶最配。
如果問還有什麼？
唔，大約是火鍋?
“斯哈，那肥牛給我留一口！”
苗青夢吐著舌頭擤了擤鼻涕，猛灌了一大口牛奶才緩過勁來。
“菜就吃番茄的唄。”
傅丹若一臉嫌棄地咦了一聲，葉初柒把肥牛夾到苗青夢碗裡，又給她換了新蘸碟。
“還得是麻醬。”
苗青夢感嘆道，麻醬的醇香混著辣油牛肉的香味，讓人滿足地眯起眼睛。
至於最後的收尾嘛，北方人還是喜歡來一筷子面。燴麵最佳，泡麵也可。
吃飽喝足之後稍作休息，五人一貓自駕到了長白山。
長白山終年積雪，更不用提現在還是冬月。厚實的雪，彷彿往地上一躺，就被積雪掩埋地徹徹底底。
除去拍照，品嚐美食，在D市最出名的活動就是潑水成冰。不過，被燙傷的人也不在少數就是了。
長樂擺了擺手表示坐在這看她們玩就好，懶洋洋地往凳子上一窩，手裡再來一杯熱乎的奶茶最好了。
眯了眯眼睛，長樂撫摸著小緣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