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馬車上後木子喬才穿出蘇伶雅的身體,蘇伶雅則是整個人癱軟在地:“子喬,你剛才說祖父和師兄……”

“別擔心,只要你對那些人還有價值,你祖父和李文韶就會一直安全。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想,要先學會保護你自己。”木子喬並不擔心那人會不同意自己的條件。畢竟他們沒有時間找第二個如同自己一般的人了。

既然不可替代,那麼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就沒必要那麼在意了,所以她絲毫不怕他們不答應自己的要求。

她真正在意的是,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這天凌王朝怕是要徹底亂了。想著想著突然就笑了,自己一個異世的靈魂,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消亡了,擔心這些有什麼用。

看著木子喬陷入沉思,蘇伶雅也不禁為自己的後路默哀。

同一時間李文韶已經經歷了近十場廝殺,此刻的李文韶正在寒鷺書院向北的官道上與十數個身著夜行衣的殺手相對而立。李文韶整個人透著肅殺的氣息,手中長劍上的鮮血伴著雨水滑落在地,雪白的衣衫上,大小傷口不計其數。

身後十數具黑衣殺手的屍體縱橫交錯。

“公子。”李春看著身上刀傷縱橫的李文韶語氣中透著擔憂,兩人已經上下廝殺數十場了,從最開始刺殺二人的普通武夫,變成了如今的專業殺手,今日自己與公子怕是要喪命於此了。

李文韶並未出聲,手中的長劍緩緩提起,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

這些殺手明顯是經過特殊訓練,今日他們為了完成主子交給的任務必定會不死不休。所以解決他們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個不留,否則自己與李春便毫無生機。

對面的殺手面面相覷透出驚訝,原本只以為這是一個極為簡單的暗殺任務,卻不想李文韶一個本該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竟也是一個一等一的高手,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出手更是狠辣,決絕。幾番廝殺下來,自己人竟然折損過半。

雙方都清楚,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在李文韶再次出劍的一瞬間,一道綠色的煙火自白夜空北側竄天而起。

一觸即發的廝殺陡然停了下來,剩餘的十數個黑衣殺手面面相覷,以極快的速度朝後退去,隱身在漆黑的深夜。

“公子,他們走了。”李春聲音顫抖。

李文韶收起手中的長劍,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滿身傷痕:“李春,上馬即刻迴天亦城。”他心中明白,這些人突然撤退,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身後那人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是說蘇伶雅最終還是沒有躲過這場災難,林赫最終還是沒有護住她。

李春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何突然變得焦躁,卻也不敢違背李文韶的安排,直到二人狂奔一天一夜到天亦城的南城門。因為城門緊閉,一時半會進不了城,李春才敢上前幫李文韶處理已經有些腐爛的傷口。

李文韶並不在意李春的動作,整個人陷入不安。他無法想象,若是蘇伶雅出事,老師會如何。就在此刻,他無比恨自己卑微的出身,在絕對強勢的權力面前,自己的學識,竟是這般的脆弱。脆弱到連自己摯親之人都守護不住。

也正因為這樣的恨,讓李文韶的心變得冷硬,變得堅不可摧,在未來的路上走的那般狠絕,無情。為的不過是守護住那些自己想要守護住的摯親。

南城門開,進城的李文韶直奔蘇府。

看到滿身傷痕的李文韶時,蘇伶雅淚如雨下:“師兄。”

李文韶父母雙亡自小孤苦,所以在他心中待他亦師亦父的蘇老先生與蘇伶雅便是他的摯親,為了他們他可以犧牲一切。他從來都是護著蘇伶雅的,無條件的維護,直至此刻從未改變。

伸手將蘇伶雅攬進懷中李文韶長舒一口氣:“雅兒別怕,師兄在呢。”

只一句話蘇伶雅自兩日以來強裝的堅強瞬間潰不成軍,伏在李文韶的懷中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直到哭累了才停了下來。

冷靜下來後李文韶的眼神中透出了幾分深沉:“伶雅,是否有人幫你與林業談判了?”從蘇伶雅此刻的狀態中,他認為她決想不到自己會身處險境,更不可能想得到自己可能會遭遇截殺。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在蘇伶雅身邊一直有一個人,看清了這其中的問題,幫她出面與林業達成了共識。

蘇伶雅聞言整個人直接愣住:“師兄,你……”

“不用怕,你只要告訴師兄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便是。”看蘇伶雅的反應李文韶越發肯定,在她身上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木子喬在一側漫不經心道:“先幫他處理傷口,再慢慢說。”

聞言,蘇伶雅才反應過來,趕忙回身翻箱倒櫃找出好多藥“師兄你先處理傷口,我慢慢告訴你。”

身後的李春這才長舒一口氣,上前找到對症的藥,將李文韶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布揭下來,一個一個重新清理包紮。

看著那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蘇伶雅忍不住再次抹淚。木子喬卻清楚,李文韶經歷過怎樣不死不休的廝殺。

等傷口處理好,沒等木子喬開口,李文韶便道:“李春,出去守好門,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注意周邊氣息。”

“是,公子。”李春聞言退出房間。

木子喬不禁淺笑,與聰明人相處總是容易了不少,李文韶此後必定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蘇伶雅不禁看痴了,木子喬是絕美的,她的一顰一笑足以傾國傾城,只是自己很少看到她的笑容,但此刻她的笑容卻是這般真實。

李文韶順著蘇伶雅的目光望去,眼中透出不可思議。

“告訴他,我會護你周全的,但是你祖父的安全必須靠他了。入宮以後,我會盡快想辦法與他聯絡。”木子喬對著蘇伶雅低聲道。

蘇伶雅點點頭:“師兄,我身邊有一個只有我能看到的朋友。她讓我告訴你,她會護我周全,你不用擔心。祖父已經被他們帶回天亦城了,如今在南苑安身,我入宮之後祖父的安危便要交給你了。”

李文韶看了看蘇伶雅視線落下的地方,透著不可思議。

突然,木子喬伸手輕輕敲擊身邊的桌面,噠噠的聲音憑空出現在了房中。李文韶難以置信的看著毫無痕跡卻嗒嗒作響的桌面。不論這情況有多麼詭異,但不可否認,這才是蘇伶雅各種變化最合理的解釋。

“是她幫你在蒼文閣拿到幻彩琉璃杯的?”李文韶眉宇深鎖,語氣略有不善。

蘇伶雅點頭:“不過,一開始子喬說那場比試肯定有問題所以不願意幫我,是我自己求她的。

我不後悔的師兄,子喬問我是不是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時候,我就想只要祖父健健康康的,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越說蘇伶雅越是失落。

“子喬?”李文韶透著不解。

蘇伶雅琢磨片刻:“師兄,你稍等。”說完便去一側的櫃子深處取出一幅畫卷,在木子喬與李文韶不解中畫卷緩緩開啟。

畫卷上一個絕美的女子呈現出來,輕輕挽起的棕褐色長髮,眉眼間透著一股淡漠的氣息,彷彿置身其外。

木子喬不禁感嘆,蘇伶雅的丹青真的是出神入化。

“師兄你看,她叫木子喬。”蘇伶雅的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興奮,這是半年來自己瞞著木子喬唯一做成的事情。而且關於木子喬這個秘密如今有一個人能分享,她真的很開心。

對蘇伶雅丹青功力李文韶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並不懷疑那個自己看不到的女子真實存在。他並不在意她傾城傾國的容顏,反而是那眉宇間凌厲的氣息更吸引他幾分。

而後李文韶迅速消化這件事情,抬頭對著面前的虛無,就像是對著木子喬一樣:“是你跟林業談的條件?”

“是,林業身後的人想要藏書閣中近十年所有暗衛的線報。還有藏書閣中的一個物件,至於是何物暫時不能確定。”木子喬思索道。

蘇伶雅會意,將她的話說給李文韶,李文韶遲疑著有些不確信:“他身後是靖國公風揚?”

“不一定,若是靖國公風揚,應該不需要為了這種事情專門來林府一趟。如此大張旗鼓,反而更像是為了掩人耳目。”木子喬輕聲道,這個問題也是她才想明白的。

李文韶聞言也覺得在理,靖國公風揚與林業都在樞密院,實在沒必要這般引人注意。

“難道是青陽郡主?風揚此人性情耿直,為人坦蕩,理應做不出來這種陰損的事情。那個羅先生畢竟是鎮國將軍府數一數二的謀士,除了風揚,唯一能遣他出來的也只有青陽郡主了。”

“青陽郡主,是鎮國大將軍風揚的夫人。也是當今何太妃的侄女。”不等木子喬問出來李文韶便接道。

蘇伶雅聽的直皺眉:“這個又跟何太妃有什麼關係啊?”

木子喬聽到太何妃不禁想到了皇室,遲疑片刻不確定的詢問:“此事是涉及皇權爭鬥了?”

李文韶聽到蘇伶雅轉達的話到不禁淺笑,這女子當真是太不尋常了,所以並不隱瞞:“是,此事只怕涉及到寧王封文耀了。”

“封文耀手中有兵權?”沒有兵權的王爺可沒本事翻滾出這樣的風雲。

李文韶點頭:“所以此次你們入宮,必定是危難重重,無論如何要保護好自己。我也會想辦法傳信給你們。”

“好。”

蘇伶雅起身收好那一幅畫著木子喬的畫卷:“師兄,這幅畫我就交給你保管了。”

李文韶點頭接了過來,若讓蘇伶雅帶這樣一幅畫入宮還不知道會引來怎樣的麻煩呢。

“何必這麼麻煩,燒了不就行了。”木子喬無奈的看著為了一幅畫費心思的蘇伶雅,語氣中毫不在意。

蘇伶雅搖頭:“不,這世上總得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木子喬語氣難得的透著幾分不悅。

李文韶聽出了蘇伶雅語氣中交代後事的意味,幾乎與木子喬同時開口:“有師兄在,你不會有事的。”

蘇伶雅不禁笑了,但心中卻明白,能讓一向淡漠疏離的木子喬暴露自己的存在。讓向來習慣掌控一切的師兄身受重傷狼狽不堪。自己此去怕是危機重重,生死難測。

所以在蘇伶雅看來,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這世間總得有人知道子喬的存在,要不她真的太孤獨了:“謝謝師兄,子喬謝謝你陪著我。”

李文韶輕嘆一口氣看向虛無處的木子喬,桌上適時的出現兩聲叩擊聲,他知道這是木子喬對自己的承諾。她會拼盡全力保護好蘇伶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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