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文裡的霸凌女配（4）
數學老師的聲音驚醒了不知何時閉上雙眼的季知節。
季知節“欻”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一本正經道：“老師，我沒睡著。”
班裡同學一瞬間發出爆笑，又顧忌季知節季家大小姐的身份，連忙捂住嘴，使勁憋笑。
數學老師額角跳動，向上推了下老花鏡，重重“哼”一聲，“你沒睡幹嘛閉上眼睛！我是老花！不是瞎！”
在課上打過瞌睡的同學們都知道，有些時候你閉上了眼，耳朵裡卻還有老師的聲音，你就會認為你還在聽課。
季知節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她真的不是在狡辯。
“哼！那你來說說，我剛剛講了什麼？”
季知節自信滿滿，她可是記了筆記的。
她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大聲道：“聞肆…”
剛唸完兩個字，季知節就感到了不對勁，她又不傻，老師上課講的再怎麼跳脫，也不會是“聞肆三塊錢一斤”。
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聽課後，季知節低下頭，尷尬的說不出話，紅暈從臉上蔓延到耳根。
真是，剛剛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打臉。
底下的同學徹底蚌埠住了，小聲笑起來，而被提及的聞肆，依舊拿著筆認真記筆記，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學生模樣，讓周圍先看他反應的人都感到無趣，不再打量他。
聞肆他的同桌好奇的湊過去，想看他在寫些什麼，“聞哥，寫什麼呢？老師這會兒不是沒講課嗎？”
聞肆將他湊過來的頭推回去，一隻手臂遮住了在筆記本上，和密密麻麻數學公式放在一起格外突兀的，工工整整的“季知節”三個小字。
“季知節！下課給我把這節課講的所有公式抄五十遍！”
這下，季知節不僅需要完成系統任務，還要完成數學老師佈置的任務。
季知節：還能搶救的屍體，終於安心長出屍斑了。
季知節長嘆一口氣，經過這麼一茬，她也不困了，季知節託著腮，目光虛虛的看著任務物件聞肆發呆。
該怎麼樣才能完成任務呢？
默默注意季知節的聞肆當然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尤其她還是這麼毫不掩飾。
聞肆將手臂支在桌子上，擋住臉和微紅的耳根。
接下來一天有驚無險的過去，到了放學時間季知節也沒想出什麼辦法完成任務。
……
夜色當空，月亮高懸，柔柔的月光照在攤成一攤泥的季知節身上，唯美的月光和少女，本是一副美好的畫面，可惜少女，面如死灰。
“姐姐，睡了嗎？”敲門聲和祁星言的聲音同時響起。
“沒…”
“那我進來了？”
“進…”
祁星言一隻手握著杯牛奶，另一隻手開啟門，身邊還站著管家劉叔和保姆張媽。
“小姐，這可是少爺親手給您熱的牛奶。”
“可不是嘛，我們都沒想到要給您熱牛奶喝。”
“對呀，少爺真是細心。”
“主要是少爺關心您。”
劉叔和張媽你一言我一語為祁星言說話，想讓自家小姐能和少爺好好相處。
祁星言則微微笑著，眉眼彎彎，看上去乖極了，乖的看不出其他情緒。
和昨天晚上剛見面時一樣。
可今早短暫看過他真實樣子的季知節怎麼看他怎麼覺得奇怪，她感覺祁星言就像帶了個面具，乖小孩面具。
也有可能是她的錯覺。
季知節從床上下來，接過祁星言手裡的牛奶，輕聲道：“謝謝”。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少年乖巧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那看不見的面具彷彿被擊碎，他似乎是生氣了。
祁星言往前走一步，進到季知節房間裡，眯著眼睛，將身後沒反應過來的張媽和劉叔關在門外。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巧的將門鎖上，隨後朝季知節方向步步緊逼。
季知節被他嚇到，慌忙往後退去，跌坐在床上，“祁星言你瘋了？”
祁星言一隻手撐在床上，對上季知節茫然慌亂的目光，他目光沉沉。
他另一隻手輕輕的落在她頸間，不輕不重的揉著她脖子上的紅痕。
被聞肆掐出來的掌印已經快要消失，只留下幾個清晰的指印，大小和顏色，都很曖昧。
在祁星言手指碰到她脖子時，季知節就暗道不好，開門時忘記穿衣服把這痕跡遮住了。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是不小心磕碰的？”少年聲音輕飄飄的，卻十分危險，他垂眸看著季知節嬌嫩的紅唇，頓了下，又道：“還是被哪個野男人親的。”
他最後一句話，明明是疑問句，卻用陳述句口吻說出，聽起來格外微妙。
兩人距離近在咫尺，季知節能感覺到他剋制的鼻息，熱氣蒸騰的她整張臉都紅了。
季知節一下推開少年，“關你什麼事！”
本以為少年會更加生氣的來質問她，誰知他只是站在原地，輕笑一下。
“是啊，關我什麼事。”
門被關上，少年離開了房間，只留季知節坐在床上，剛剛被少年按過的地方微微發燙。
……
回到自己房間，祁星言躺在床上，一閉上眼，腦海裡全是季知節這兩天的一顰一笑。
祁星言更加煩躁，可在煩些什麼呢？他不知道。
或許是近來和曾經判若兩人的少女，讓他感覺事態變得不受控起來。
又或許是因為少女本身……
這個意識讓他呼吸一滯。
祁星言翻了個身，腦海裡不自覺的播放起剛剛季知節脖子上遍佈紅痕，水汪汪的雙眼怒視他的模樣。
像一隻生氣的小貓。
祁星言輕捻剛剛碰過少女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
粉紅色從他身上攀到臉上，氣血向下方湧去，祁星言眯起眼睛，掩蓋住眼裡的情緒。
啊，季知節說的沒錯，他就是瘋了。
只有瘋子，才會對自己的“姐姐”起那種心思，才會想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跡。
少年房間內的喘息聲響了半夜，再睜開眼睛，他的眼裡只剩下情意。
祁星言起身去了浴室，明確了自己心意的他心情好了很多，所有的心煩意亂都有了理由，他卸去了乖巧模樣，開始盤算怎麼將獵物騙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