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鬥文裡女扮男裝的太醫（15）
“聽說你這三日在太子殿？還暴露了身份？”
裴子清淡淡開口，手指摩挲著茶杯。
季知節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前幾天不是已經透過暗衛給他傳遞訊息了嗎？
她老老實實道：“嗯，無意間暴露了性別，但他並不知道我是您的人。”
不知是哪句話取悅了他，在季知節說完之後，她敏銳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和緩。
裴子清抬眸看她，“嗯，身份的事你不用管，我已經想好辦法。裴雲珩再問起來，你就說是你父親好友想辦法將你送來入宮的，那人如今已經辭官回家，裴雲珩查不出來。”
“還有，裴雲珩那邊你也不用再接觸，免得被他察覺身份。”
季知節頓了頓，點點頭。
“好。”
……
又在太醫院摸了一天魚的季知節，一到下班時間她就衝上馬車。
回到家又看見在大廳裡等她的葉書遲。
見到她來，葉書遲臉上露出清淺的笑意。
“給你帶了五味杏酪鵝。”
他又補充道：“前兩次來的時候都比較晚，沒有買到，這次帶來了，你嚐嚐和以前有沒有什麼變化？”
他目光裡帶著期盼，讓季知節不知說什麼好。
五味杏酪鵝已經被採藥裝入盤中，擺盤精緻，看上去十分誘人。
雖然季知節並不愛吃鵝，但她還是給面子的夾了一筷子。
這個朝代的調味品不比現代豐富，鵝的味道被原汁原味的保留下。
雖說季知節很想表現出一副愛吃的模樣，第一是不想辜負葉書遲的心意，第二也是不想讓他察覺到她身份有異。
可五味杏酪鵝，腥味對於她來說實在有些重，她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
雖然他很快就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但一直觀察她反應的葉書遲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不喜。
“怎麼了？吃口味和以前不同了嗎？”
“沒有，挺好的。”
葉書遲抿唇，沒有再開口問，而是動作輕柔的，將另一道菜推至她身前。
“你再嚐嚐這個？我記得你之前也很喜歡。”
被推上來的菜是一道羊肉，巧的是，季知節也不喜歡吃羊肉。
鵝肉她還能勉強接受，羊肉她是真吃不了。
季知節夾起旁邊另一道菜，“羊肉我這已經吃了好幾天，今天是實在不想吃了，你也知道，經常吃一道菜是會膩的。”
葉書遲先是怔愣了一秒，接著又恢復溫柔的笑。
他開口道：“好，那就別吃了。天色已晚，我就先走了。”
他的前後兩句話並沒有關聯，以至於季知節也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道：“好，那你路上慢些。”
沒等她說完，就見葉書遲朝門外走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腳步似乎有幾分踉蹌。
季知節嘆口氣，做好了被他發現身份的準備。
葉書遲走後，小梨花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出來，親暱的蹭蹭她的腿，讓季知節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將小梨花抱在懷裡，輕撫它的後背。
……
葉書遲坐在馬車裡，眼眸低垂。
剛才那道菜並不是羊肉，只是和羊肉肉質比較相似。
而經常在滿盈樓訂餐的季知節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還有五味杏酪鵝……
她曾經明明很喜歡吃。
一個人長大後口味會有如此大變化嗎？
葉書遲又想起幾天前來找她的時候，那天在聊天過程中，他提起了兒時的事，可季知節的反應卻很陌生，就像是她沒有經歷過那些事一樣。
他現在腦子裡亂成一團，無數紛繁的思緒攪得他喘不過氣。
……
燈會在這個朝代是十分重要之事，眼看著即將到來。
無論是朝中還是大街上，都隱隱洋溢著喜意。
現代的打工人和學生黨到了節假日前都會變得浮躁，在這個朝代也不例外。
老皇帝看著下面人心浮躁的大臣，大手一揮，直接宣佈了提前放假。
除了一些重要的部門需要輪班值守，其他官員都提前回了家。
而季知節很不幸，她就屬於那批重要部門。
沒辦法，太醫院這種負責宮中所有人健康安全的部門，是必須要留人的。
季知節只得含淚加班。
而且她這幾天還挺忙碌的，不僅是裴雲珩和裴子清召見了她幾次，祝安也來找過她幾回。
雖然這三人每次見到她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她這幾日有什麼安排。
她也老實的回答，並沒有什麼安排。
然後這三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距離燈會只有一天，季知節百無聊賴的看著那堆她認不出的藥材，按外表把它們裝到不同的藥罐裡，再交由其他太醫檢查。
門外突然一個宮女，她笑著道：“季太醫，太子殿下請您去給他問診。”
“好。”
季知節將手邊的工作交給另一名太醫，起身跟碧桃前往太子殿。
裴雲珩懶懶的倚在紅木椅上，看見她來，坐直了身體。
“坐吧。”
季知節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兩人面面相覷。
“呃，太子殿下不是找我來問診嗎？是哪裡不舒服嗎？”
裴雲珩遲疑的點點頭，“剛才有些頭疼，現在已經好很多，不必麻煩了。”
“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幾日有沒有安排？”
季知節疑惑的看向他，沒記錯的話，這話前幾天他已經問過了。
“我沒有什麼安排呀。”
裴雲珩眼睛微亮，掩飾似的偏過頭。
“那……燈會…要和我一起逛逛嗎？”
季知節瞟了裴雲珩好幾眼，看著他通紅的耳垂，她大驚。
哈？
他幹嘛邀請她逛燈會？還這種反應？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啊不是。
沒談過戀愛，還沒看過偶像劇嗎？
他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季知節試探的問道：“太子殿下為什麼邀請我去看燈會？”
裴雲珩臉也染上紅暈，“那時本太子好心，想著圓你兒時的夢。”
兒時的夢？就是她之前編的她在燈會上對裴雲珩一見傾心，從此每年都苦苦等候的故事？
季知節遲疑，其實比起和太子一起逛燈會，她更願意和採藥一起逛，逛街這事還是兩個女孩子一起更快樂！
裴雲珩似是看出了她的遲疑，他語氣頗急。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怎麼，和我一起逛燈會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