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勒馬候在一側,不敢出聲。

此刻,啟程的時辰已到,只等大人一聲令下了。

大人,可是從來不會誤時的!

城門口,一輛馬車姍姍來遲。

謝長宴不苟言笑的臉上終於展露笑顏。

待人走近,謝長宴才下馬迎道,“怎麼來的這麼遲,再慢一步,我就要啟程了。”

語氣之中,頗有抱怨之意。

但佳人已至,他也沒有過多責怪。

只是看著孟知溪手裡的東西,眼神裡多了幾分期待。

難道,她還給他準備了禮物。

“今日起的晚了。”

孟知溪語氣中帶了絲愧疚。

今日是因為要交帕子,又想著談生意,多挑選了幾個新的繡樣,才耽誤了時間,來的遲了。

但說出來,又怕他不高興。

孟知溪索性隨口編了個理由。

說完,謝長宴倒是也沒追問,只是興趣盎然地等著她手裡的東西。

孟知溪這才把手裡的一張香帕遞上。

她也是在路上才聽說,送行的家眷,都是要送東西的。

大多會送些衣物,吃食,以解思鄉之情。

孟知溪沒有經驗,自然什麼也沒準備。

她馬車裡,只有這香帕。

手裡的這一塊,是她準備留下自已用的,不在交貨的數目裡,索性拿來送給他。

謝長宴接過,只覺得這香帕清香怡人,淡淡的梔子花香直往他鼻尖鑽。

聞著,倒是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面前的佳人,耳尖紅了紅,十分賞心悅目。

謝長宴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乖乖在家等我,書信我會讓人直接送到別苑。”

孟知溪點頭應著。

不是說只走半月嗎,她看也用不著傳什麼書信。

“書信要日日回我,不得敷衍。”

謝長宴想到之前平洲那次,她想方設法繞過自已,回那何青楓的書信倒是積極。

現在,換了人,她便如此不放在心上了?

“好,我會回信的。”

孟知溪滿口答應。

先應了他,待人一走,這半個月可算是清靜了。

謝長宴這才心滿意足,把香帕小心翼翼疊好放在胸前。

駕馬離去。

孟知溪站在原地,等馬上的那人不再回頭,她才上了馬車。

“碧芙,去羅裳坊。”

二樓,沈嶸已經早早在這裡等著了。

李掌櫃奉上茶,卻不見人喝。

“小少爺,主顧們都是約好了時辰的,您第一次談生意,不要著急。”

李掌櫃在沈家幹了半輩子,此刻恨不得把畢生所學搬出來教導小少爺,只為他能順利接手沈家的產業。

沈嶸一句話都沒聽進去,耐心等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人進來。

“是你?”

縱然知道沈嶸的身份,他今日出現在這裡,孟知溪還是微微吃了一驚。

沈嶸笑了笑,還有幾分不自然,“孟姑娘別來無恙。”

孟知溪朝他微微點頭,既然是談生意,那就坐下詳細說。

“沈家的生意現在可是沈少爺做主?”

孟知溪記得之前打聽過,沈老爺子雖然年邁,但兩子一女都英年早逝,家內的大小生意也都由他老人家掌管。

沈嶸尷尬一笑,“說來慚愧,今日是我第一天管生意。”

孟知溪瞭然,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前日我來過,向李掌櫃報的價錢,您看如何?”

沈嶸這才想起來,李掌櫃和他稟過此事。

且不說有謝大人交代,就是這香帕的點子,也是極好的。

他們羅裳坊門店大,合作的繡娘也不少,接這筆生意定能佔了先機,大掙一筆。

沈嶸開口道,“價錢我們商討過了,五兩銀子給的太少,我們沈家的商號,顧客的都是京中貴人,能給你的價格自然要再翻一翻。”

孟知溪愕然,只見過談生意壓價的,從來沒見過主動給漲價的。

一想到之前和沈嶸多有接觸,又怕他是記著自已在酒樓相助的恩情才給的價。

孟知溪可不是要他幫扶,而是想與沈家做長長久久的生意。

“沈少爺與我談這價錢可問過沈老爺子,咱們此次定了價,那就是要白紙黑字定下,長期合作的,若是以後帕子大賣,每一塊都要按照這價錢結賬的,到時候沈少爺可不能反悔。”

沈嶸搖著扇子,“問他做甚,現在家中都是我做主,孟姑娘覺得如何,兩倍不夠,也可以再商議。”

孟知溪抬頭掃向一旁的李掌櫃,見對方已經慌張地拿過紙筆,開始磨墨了。

彷彿生怕丟了她筆生意一般。

這場面一看,怎麼看都透著奇怪。

沒等她多想,對面的人又開口,“對了,有件事還想與孟姑娘說清楚,我定這價格雖高,可是要附加一條條約的。”

李管家遞上合約,“孟姑娘這香帕與我們沈家合作後,便不能再供應其他家了,這第一批按照原價結算,後續您只要提供繡樣和香料,由我們製作,中間的費用也要從給您的結算銀錢中扣除。”

孟知溪這才坦然看了沈嶸一眼。

沒想到他上去沒心沒肺的,做起生意來極有商人的天賦。

“好,那這價錢我要三倍,沈家買斷這香帕的花樣和配方,以後我都不會供應給其他家。”

雙方達成一致,簽字畫押。

孟知溪把合約放好,沈嶸又熱情地邀請她去用膳。

“上次孟姑娘在第一樓相助,我還未正式謝過,今日又談成了生意,怎麼說都要請你的。”

孟知溪推拒不過,也只能隨他去。

一頓飯而已,做生意難免要參與這些。

孟知溪唯一的慶幸,謝長宴不在京中,才讓她有如此自由。

一頓飯用的還算愉快,沈嶸擅談,因早年跟著沈家的商隊天南海北的走過,見識也豐富。

仔細瞭解下來,孟知溪才發現這人不是她初見時瞧著那麼單純無知。

只是家中教養的好,除了謀略,他身上更多了幾分英勇的正義之氣。

“我有一事不明,問出來,孟姑娘別嫌我唐突。”

孟知溪放下碗筷,抬眸等他接下來的話。

“孟姑娘心悅之人,可是謝大人?”

“若是你們兩情相悅,謝大人該早日迎你進門才是,怎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面,辛苦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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