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展英有沒有被大頭三寸丁壓沒壓,雙方的人馬腦海都盡情地浮現著一頭豬欺負一個玉臉郎君。

一個拿著鏡子叫喚著下人找大夫看臉,一個黑著臉拿著自己隨帶的東西與自己兩個下屬塞同一間房間。

眼下的情況,何展英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越說也只會描黑。

經過這次,他再也不與不熟的同性住同一房間。

天亮後,何展英與兩個捕快吃過早飯準備返程回青雲鎮,可那大頭三寸西道昌明遲遲不見人影。

自己私自外出找人,佔用的是自己休沐的時間。重點是現在在程景浩提供的懲罰工具加持下,六個小孩(含柳仲山孫子與柳小胖)的學業飛躍進步中,他自己感覺自己在質方面的昇華。

現人生樂趣就是一在衙門為民辦事,二在府裡教育人才。一有空餘的時間,他就為晚上建立教學方案。

這外出沒在府裡教書一晚,他的心可真是慌得不行,所以就起了個大早,想著快點回鎮上,遲一刻鐘他也不允許,沒想到這有個拖大腳的。

“你們老爺起床沒有?”陳捕快看著坐在那裡的冷臉郎君,那臉上的冰都結有三寸厚了,耐不住冰寒問道。

“呃,咱們老爺在房裡敷大夫開的藥膏,大夫說萬不可動。”道家管家聽言,尷尬地對他們說道,那眼光時不時偷偷地看著何展英臉上的神色。

何展英那皺起來的眉頭可以成山丘,他放下手裡的茶杯,對楊捕快陳捕快說道:“咱們走。”

說罷拿起桌面上的馬鞭子往外走,掌櫃連起身彎腰相送。

“回您們家老爺,咱們大人有要事先回衙門,先走一步。”陳捕快回頭跟那道家管家說了一聲,與楊捕快快步跟上。

“這,這,這,這真的走了?不等咱們老爺了?”那道家管家看了語無倫次,他們老爺去到那都是憑本事被眾官捧著的人,怎麼這小小的衙門大人三番四次不給臉色。

“那管家,咱們要不要跟老爺說一聲。”下人低聲問道。

“當然要說,這事你現在就上去說,快快快。”

何展英一臉寒霜地騎著疾馬向青雲鎮趕去,兩捕快也不敢出聲表態,緊騎著馬跟在後面。

聽到 下人為言的道昌明,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他吼道:“你們吃白飯的嗎,我不是叫你們用最好的服務最好的美食挽住他一個時辰,現在連半個時辰也做不到。”

“這偏山野外,哪有什麼好東西?而且那大人似乎真的有要事趕著回去,小的多說幾句也不願意聽。”

“愣在那裡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還不快點給我安排人起橋跟上去。還有你,別再在我跟前服侍,一點眼色勁也沒有?何弟是你想說就說的人嗎?也不看看人家是誰,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說著還一腳把那小廝踢到一邊,不顧臉上還敷著泥黃色粘乎乎的藥膏,急匆匆地套著外衣往樓下走去。

那小廝捂住被踢痛的地方痛呼一聲,正想伸手去抱道昌明的大腿求情,卻被那道管家推到一邊。

“要求情也得看日子,一點眼色勁也沒有,老爺這一腳當是一個教訓,識趣就別再多話,惹老爺生氣了,就把你給發賣。”

“老爺,老爺,你的鞋子。”道家管家連忙提著床角邊的那雙大靴子追了上去。

炎熱的夏天,官道上的行人要不就是騎馬要不是推著板車,再是坐馬車的人也有,可那道昌明那人手抬的竹椅實在太搶眼了。

並不是他那大頭大耳的寸三身材,而是那臉上敷著的那泥黃色帶粘狀的藥膏,仿若一坨新鮮出爐的米田共,老遠就看著它在空中搖揚,那味仿若在耳久不消散。

眾人見此都不約而同地與之保持著距離,那嫌棄噁心之色盡顯無疑。

何展英與兩個捕快一起趕回青雲鎮,在鎮的城門口,無論是進鎮的村民還是進城的商人,無一都向他道喜。

明日定去他府門前討喜糖吃。

進城後更是凡是個人都對他雙手抱拳道喜。

何展英不露心中的錯愣,硬是僵笑著一張臉拖到回程郭府。

程郭府如常沒什麼變化,而隔壁的張府卻是掛滿紅綢紅燈籠,下人護衛都一身紅衣,而他們對面從去年空著的府邸同樣貼滿紅綢紅燈籠,新牌子寫著大大的何府!

何展英更加一頭霧水,對面什麼時候搬來一家姓何的人家,居然跟張府同辦喜事?那前晚景浩叔說張府有意讓其女與自己結親又是怎麼回事?

那新來將要結親的何家,是不是讓所有人都誤會是他,所以凡人見他就道喜。

就在何展英在程郭府門前一籌莫展之際,對面何家的大門開了,跑過來幾個小廝拉著他的手往對面走去。

“新姑爺,明日就是你大婚之日,你得趕緊把婚衣尺寸量出來,繡娘連夜趕做出來,不然會錯過吉時。”

“你說誰是新姑爺?”

“大人開心到忘記了?新姑爺當然是你衙門大人何大人!”

何展英嚇得甩袖揚開拉他手的小廝,倒退兩步。

“開什麼玩笑?我明日結親?那新娘子是誰?”

“大人別跟咱們開玩笑才是。這兩天三書六禮都辦完了,與張縣令閨女大婚,全鎮的人都知道。還揣著明白裝糊塗耍我們?大人,別玩了,正事要緊,趕緊進去量婚衣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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