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和李一臣坐在桌前等待李一臣爺爺出餐,沒坐一會就覺得店裡實在太熱,於是把身上的滑雪服外套脫了。

李一臣則打了兩大杯啤酒放到桌子上。

江星接過一杯旁在一旁,問:“你爺爺怎麼在這裡?”

“我老家就是這裡的。”李一臣說道,“我爺爺在這裡幫看店的,其實不是老闆。”

“真沒想你竟然是這裡本地人。。”

“當初聽說綜藝能選址在這裡時,我想著,終於可以回老家看看爺爺了。”李一臣半杯啤酒下肚,“還是家鄉的啤酒適合我啊,那些什麼所謂的香檳紅酒,哪一個都不夠味!”

江星很久沒有和李一臣好好聊過天了,沒想到李一臣竟然還會喝酒。

李一臣讓江星也嚐嚐。

江星以前自然也是喝過啤酒,他嘗試著抿了一口這裡的,發現勁確實比一般啤酒要大。

江星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好辣!”

“男人不能說不行!!!”李一臣見到江星滑稽的樣子,不禁笑了。

不一會,李一臣爺爺端了兩份烤肉拌飯過來,肉因為剛出鍋還滋滋冒油。

“你們倆先吃。”

江星想讓他爺爺和他們坐一起一起吃,但是爺爺就像是很忙的樣子拒絕了,李一臣笑著搖頭道:“爺爺還是老樣子。”

光著一晚上進入飯館以來,江星見到李一臣笑了無數次。

大碗裡的肉外焦裡嫩,江星邊吃邊觀察著周圍,黃色的燈光、復古的裝潢和牆紙,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江星,你還是不敢看我的眼睛啊。”李一臣說罷,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

江星聽到李一臣的這句話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要道歉:“......對不起。”

“你沒對不起我什麼,江星。相反,我還應該感謝你。”李一臣說罷,又把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這頓飯我請,從今天起我們應該會很久之後再見了。”

江星覺得這句話很不對勁,忙問:“你要去哪裡?”

“該去哪裡去哪裡吧,選秀節目已經沒了。”李一臣苦笑道,“大家都在找下家,你不找嗎?”

“可,我、你、還有張......”張唐已經去世了,江星立馬把名字嚥了回去,“我們都是在藍鯨簽了約......”

“江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覺得藍鯨會放過我們嗎?他們其他娛樂公司的,當然是各回各家,而我們不掙扎就只有被藍鯨雪藏的份了!!!”

江星突然明白了李一臣話中的意思,看了一眼爺爺不在,於是低聲追問:“......所以你又要去找藍夕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李一臣一臉不可思議地質問,“這事你怎麼可能能知道?是藍朝嗎?還是藍夕??難不成你最開始就知道繡球的意圖?!!”

江星一時間百口莫辯。

“你冷靜一點!如果我知道我當初就不會送你去船上,但我,我是真的悔啊!!!”

“也難怪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江星......”李一臣明明是笑臉,卻眼角帶淚,“你嫌我髒,對嗎?”

“不是這樣的一臣!!!”江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已擁有系統這個東西,“我不是不敢看你,而是沒辦法面對我自已。”

原來知道太多也不見得會變得聰明,反而還有可能適得其反。

“江星,我一直把你當作好朋友。我李一臣從小到大,只有你看得起我,我由衷很感激你!我也不管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我希望你幫我保守秘密,行嗎?我求你!”

“......你在走歧途啊!!!”江星不想喝酒,似乎這個時候喝點才能壓住心中的事。

“李一臣,如果在事情發生後說不定還可以去定藍夕的罪,可你現在主動送上門,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江星你太單純了!如果藍鯨這麼容易被你抓住把柄,我們就不會被他們當猴一樣耍來耍去,還死了這麼多人!!”

“可你爺爺知道了會怎麼想!還有你爸爸......”

“所以江星!!!算我求你了!!!”

李一臣屁股離開凳子,膝蓋觸地就要給江星跪下,“替我保守秘密,行嗎!”

椅子、桌子、酒杯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老人聽到動靜於是就走出後廚問:“怎麼啦???”

江星一邊拼命用身體給李一臣擋住,另一邊還把李一臣拽起來:“沒事,一臣有點喝醉了。”

老人連忙走過來見到癱在地上的李一臣驚訝道:“不應該啊,我記得這小子酒量好得很!”

“我沒醉!我還能喝!!”李一臣掙扎著要起來。

“這不是沒事嗎?一臣和他爸爸一樣酒量很好的,這才一杯哈哈!!”爺爺笑著把李一臣扶起來坐到位置上,又輕拍拍李一臣的頭說:“你確定你還能喝嗎?”

李一臣再也忍不住抱著爺爺就是一頓大哭,江星看了也忍不住動容。

無論在外怎麼獨當一面,面對至親都是小孩樣。

“......再給我來點酒爺爺!!!”

“好嘞!!!”

又是幾杯啤酒下肚,李一臣就更加放開天性了。

爺爺又給江星遞了根菸,江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

“爺爺,江星不抽菸!”

“好好,我就是想感謝一下你朋友,還得麻煩他送你回去住宿呢。我這邊忙走不開,那什麼孩子你就不用送給錢了,我請你們吃的。”

江星和爺爺給李一臣合力穿上滑雪服後,就和爺爺說了聲再見後,他便架著李一臣,在黑暗的暴雪天裡越走越遠。

......

“李一臣,我手機被凍關機了。”

“糟了,我路痴啊!”

江星一個沒扶穩,兩人一起摔在了雪地裡。

路邊的燈火闌珊,大雪在燈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大了,江星沒有著急從雪地裡起來。

他躺在雪裡感受著雪打在臉上,又融化成水的模樣,似乎時間的節奏在這一刻都慢了下來。

李一臣的酒氣被冰涼的雪凍醒了,在地上摩梭著準備站起來。

“江星......”

“嗯。”

“我們就此別過吧。”

江星以為李一臣在說夢話:“這麼大的雪,你能去哪?我們還要回去小鎮,大家都在等我們......”

江星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一臣打斷了。

“記得我們許下的約定嗎?”

“......”江星摸了摸頭,一時半會還真沒想起來。

李一臣笑了笑,搖晃著身體,向江星伸出一隻胳膊,把手套脫下來後,露出了雪白的手。

江星看著李一臣正做的動作,瞬間死去的記憶開始湧上心頭——之前江星幫助李一臣解決他爸爸的問題後,李一臣說,他們是好朋友了。

然後他們一起做了握手的動作。

雪越下越大,沒幾分鐘江星和李一臣的帽子上都覆蓋了一層。

於是江星也把手套脫了下來,用力握了握李一臣的手說道:“我記得,頂峰相見。”

“沒忘記就好。”

李一臣雙手握握住江星右手,一片雪花砸在他的睫毛上,打溼了他的眼角的睫毛:“頂峰相見!”

說罷,李一臣搖搖晃晃的身體調頭往爺爺店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江星才知道。

原來不是自已送李一臣,而是,李一臣是來送自已的。

他默默注視著李一臣在大雪中越走越遠的身影,也逐漸覺得空氣更冰冷了一些。

大雪將一切痕跡都覆蓋住了,無論怎麼掙扎,都會有新的雪覆蓋在活動的痕跡之上,似乎能夠填平一切溝壑。

江星這一刻很絕望,冰天雪地,孤身一人找不到方向,只能邊走邊問找回警察局的路。

路上,江星思考了很多,腳底踩的雪也越走越重。

明明自已從學校出來不足半年,好像春夏秋冬、酸甜苦辣都在這短短半年經歷,長度上給人的感覺已經有一年了。

他開始幻想如果自已沒抽中所謂天文的明星的獎,人生會不會有所不同。

如果自已沒有選擇去天文做臥底、或者不去面試男團、或者中途直接淘汰......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更不能夠重來。

他一路上認識到很多人,比如柳元年、馬靈丘、張唐、李一臣、白傑、藍潮......並與他們產生聯絡。

江星拍了拍胳膊上的雪,露出粘在衣服上已經發黑的血液,張唐和穎穎姐流血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江星,在你未來成長的時刻,你一定會親眼見到有人在你面前去世的。”

“我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堅強一些。”

......

江星迴想起奶奶和自已說的話,也許很多當時覺得過不去的矛盾,在張唐和穎穎依次倒下的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了。

不知不覺,江星穿過了暴雪,見到了閃爍紅藍光的警局。

一個門衛見到雪裡有個人逐漸向這邊緩緩靠近,便問:“哇小夥子你好猛啊!這麼大的雪是出門散步啊還是報警啊!”

“都不是......大爺我可以在這邊待一會嗎?等雪小了我就走。”

大爺同意了,給江星找找了個毛巾擦擦雪。

江星邊擦身體邊想:我要去醫院看看嚴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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