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魯鹿麟與老闆交談甚歡,老闆便叫女兒去隔壁燒菜館購買粉蒸牛肉到自家店裡吃。在購買粉蒸牛肉的基礎上,女孩自作主張的多點了三份粉蒸羊肉。她才不管誰買單呢,吃了飯她又得出門玩耍去了。
魯鹿麟要掏飯錢,被老闆制止了。女孩瞪了老爸一眼:在外人面前財大氣粗,在自家姑娘面前一文不名。
老闆叫女孩端了飯菜,進裡屋吃去。有客人,女孩子得懂規矩。
沒多久,女孩吃了飯,攤出手,對店老闆說,“爸,下午我去看電影或者木偶戲,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吃!”
老闆無可奈何的拿出100元錢,把女兒支走了。
女孩溫婉的提著白色褶皺裙,輕輕躍過硃紅的門坎,不一會兒,兩條調皮的髮辮便消失在街頭。
魯鹿麟的目光隨女孩歡快的身影而去,老闆佯裝沒看見似的,“都是條件好了惹的禍!”
“老闆,不知怎麼稱呼你!”
“免貴姓盧!”
“大陸的陸還是盧俊義的盧?”
“哈哈,你還知道盧俊義?對,《水滸傳》中的盧俊義就是我本家!”盧老闆哈哈笑道。
魯鹿麟一驚,這老闆與他的盧大主任有些神似,難道他們是弟兄?如果是這樣的話,女孩子豈不是盧大主任的侄女,就是他們傳說中要給他介紹做女朋友的人?
“盧老闆,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在當大主任?”魯鹿麟急切想知道答案。
“你怎麼知道?”盧老闆拿上燒好的水,給魯鹿麟沏了一壺茶,笑眯眯的反問。
“我猜的!”
“你和他是一個單位的吧?”盧老闆沏好茶,摩挲著桌上的楠木佛珠,笑容滿面的問。
魯鹿麟對盧老闆的笑容極度不適應,這人城府太深,就他這愣頭青怎麼對付得了?好在他們之間僅僅是生意場上的交流。
“小兄弟,不瞞你說,以前我在縣建築公司上班,改革開放不久我就下海經商,從鋼材做起,兄弟姐妹都好過起來了。”盧老闆津津有味向魯鹿麟驕傲的說起發家史。
“盧老闆,你還是別叫我小兄弟,我比你晚一輩,承受不起!”魯鹿麟越來越確定盧老闆就是他的領導盧大主任的哥哥,要真是因為姻緣見了面,豈不是很難堪嗎?
“哈哈,你我不必拘束。那我們就談談收藏,看你有對哪個門類感興趣?”盧老闆不知不覺談起了生意。
“我呢,喜歡古錢幣,尤其銀元,但我沒有鑑別基礎,看見你的大招牌,所以就過來來選一點。”
“嘿嘿,小兄弟,看你年齡不大,挺識貨的。要說保真,你走對了門面;要說保值,你選對了銀元!你看,現在的銀元二三十元一枚,我敢保證,十年可以翻十倍。”盧老闆又開始叫魯鹿麟小兄弟了。
“那你給我選一些品相好,保值率高一點的銀元怎麼樣?”魯鹿麟只想買了之後,早一點離開店裡。
“那你準備拿多少錢來收藏?”盧老闆問。
“萬把塊吧!”魯鹿麟回答。
“好,年輕人有收藏增值意識,難得。來來來,我給你選一些精品。半圓,一圓,袁大頭,孫小頭,唐軍長,我都給你備一些。哈哈,這裡有個精品,民國二十三年蘇維埃銀元,太稀有了,我就不給你了。”盧老闆故弄玄虛的說。
“你這個什麼稀有的蘇維埃銀元多少錢一個?”魯鹿麟來了興趣。
“兩千!”盧老闆說。
“那我要了!”魯鹿麟當即決定!
“嘿嘿,小兄弟,這個就不賣了,我答應了給省城的買家,過兩天人家就來拿。以後我找到有了,再給你聯絡。怎麼樣?”盧老闆拒絕了。
魯鹿麟怏怏不快。是不是老闆覺得他錢給價太少了嗎?真要憋急了,他可以把從黃石磊那裡掙來的四萬塊錢全部用來購買!
其實,盧老闆用的是欲擒故縱的辦法。一來,他怕年輕人偷偷從家裡拿來的錢,到時家裡追起責來,免得惹麻煩;二來,他想吊足胃口,讓年輕人像吸食鴉片一樣痴戀他的精品絕品!
盧老闆把銀元清點好,又送了一些錢幣塑膠殼給他,“整個新正街沒有比我更便宜的了。”
魯鹿麟還在糾結沒能買到的那枚蘇維埃銀元,黃石磊給他打來電話,說有一筆發財的機會,願不願意參與進來?
魯鹿麟匆匆告別了盧老闆。一路上,他想起兩三年前何晴的奶奶叫他買銀元的往事,驚訝於老太太對銀元行情的瞭解。現在想起來,他願意出25元一枚去收購老人家的,只是不知她是不是願意。
黃石磊約他在大橋下河邊的橋墩下見面。
魯鹿麟對黃石磊預約的地點很不滿意,每次見面,像做賊一樣。
可他沒有辦法。誰叫他每次都許以高額利潤做回報呢?雖然與他合作有些膽戰心驚,但最終結局似乎並不算糟糕。
魯鹿麟七彎八拐來到橋墩下,黃石磊和一個同樣賊眉鼠眼的人在橋下東張西望。
“我這裡有些地下貨,不好出手,有沒有渠道?有渠道的話,事成之後給你百分之二十利潤。”黃石磊在魯鹿麟耳邊神神秘秘的說。
魯鹿麟不知道什麼叫地下貨。
見魯鹿麟無動於衷,一臉迷茫的樣子,黃石磊叫蹲在地下的夥計,拿個瓶給麟哥看。
魯鹿麟接著對方遞過來青花瓷,看不出什麼門道。
“這是我們在山裡弄出來的。你要有銷售渠道,我們一起做,保證一年能掙個十萬八萬。這樣,我把相片給你,你去問問。除了花瓶,還有玉鐲,金銀首飾……”黃石磊這次說得更加詳細。
魯鹿麟終於明白了他們乾的什麼勾當,原來是摸金校尉!
魯鹿麟沒有拒絕他們的委託,然後看了看麻布口袋裡的東西,拿著黃石磊給的古玩照片,走了!
為了顯示高人一等,他不願與黃石磊和他的狐朋狗友多待一分鐘,即使和他們吃飯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