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車裡,起先大家還情緒高漲的談論著今日的所見所聞,不久車廂裡就響起了鼾聲。
公路回舒家灣鎮實在太繞,在崎嶇不平的國道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縣城,從縣城回到舒家灣鎮的時候,已是深夜十二點過。大家都累了,各回各家!
舒三妹的興奮勁已然過去,睡神早已降臨,回到家裡,倒頭大睡。
……
第二天快到中午她才醒來,床邊坐著她的閨蜜,硝酸廠的錢瑜。
“你,怎麼來了?……唉呀,這頭好痛!”舒三妹掙扎著坐起來!
“肯定昨晚喝多了吧?再躺會兒,別急著起床。”錢瑜說。
原來,錢瑜下午來舒家灣鎮找舒三妹聊心事,才知道舒三妹去了金山鎮,惆悵落寞之時,舒佑仁夫婦把她留下來,叫她住一宿再走。
沒想到,舒佳竹午夜時分才回來。
“耍得這麼晚才回來,累壞了吧?”錢瑜笑眯眯,溫柔的問。
舒佳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似乎一切都在夢中。“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問。
“昨天下午。想找你聊聊。你爸說你和秋玲還有鹿麟他們去金山鎮玩去了。我本打算回去,你爸媽高矮留我在你家裡等你。”
“哦!”舒三妹因為頭一天的瘋玩,像個初愈的病人,暈暈沉沉,無精打采,疲憊不堪。清秀的頭髮散亂披肩,看起來全然不是那個俏皮活潑的舒佳竹。
“你怎麼啦?看起來沒有精神。玩得太瘋還是有心上人的緣故?”錢瑜輕輕摟了摟她,笑著問。
舒佳竹又傻傻的發了一陣呆。
昨天金山鎮、施家鎮一行,著實讓她坐過山車一般興奮刺激,尤其是唱歌結束的最後那一刻,蔡堃華趁其不備,偷偷親吻她一口,讓她完全懵了。
她雖然豪放大膽,但從前卻從來沒有人敢親過她一口。就是跟鎮上第二富有的公子哥兒黃石磊接觸一年多,她也沒能讓他討得一點便宜。如今,卻稀裡糊塗被接觸不多的蔡堃華偷去了初吻。
蔡堃華是真帥,意氣風發指點致富路上的那些迷津,多有用啊。老爸這點生意,算什麼生意哦?人家一個月的利潤,差不多當自家酒樓一年。真是不敢比啊!
想到這裡,嘴角潛意識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錢瑜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你有心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昨天,在你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趣事?龍厔泉,魯鹿麟?還是其他某個人?”
“沒有,哪有的事?我就是覺得昨天玩得太開心了!”舒佳竹低著頭,嘴角仍然流露出淺淺的笑,她不敢正面看錢瑜一眼,深怕她看穿了自已。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她問道,“瑜兒,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錢瑜“唉”的嘆了一口氣!
“我姐給我介紹男朋友了!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人還算老實吧,長得也不醜。”錢瑜說。
“啊?這麼快?”
“是啊,昨天上午見了一面,還一起吃了午飯。我拿不準,下午便坐船過來找你,想你給我拿拿主意,沒想到你風流去了。”錢瑜滿臉惆悵!
“嗨,說什麼話?風流?我打你!”舒佳竹伸出她柔軟的粉拳,有氣無力的捶打起來。
“你不是風流快活去了嗎?事先要去金山鎮玩,都不帶上我一起去。”錢瑜嘟囔著嘴,嬌嗔道。
“我也是早上和秋玲吃麵的時候臨時決定去的呢。”
“你不是對她有意見嗎?她和魯鹿麟那個……”錢瑜雖然沒說明白,但舒佳竹能聽懂她的弦外之音。
“他倆估計也就是玩玩,我看他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據說魯鹿麟是銀行重點培養物件,估計在這裡待不長久。我呢,何必傷了從小長大的姐妹之間的純真感情呢?”舒三妹實話實說。
“也倒是!從業的男人流水的兵,我也覺得他們雖然還算誠實耿直,但像你我沒工作沒什麼背景的人,和他們走在一起,還是有距離的!”錢瑜似乎把現實看得很清。
“也不能這麼說。感情,講究緣分,時代變了,財富、地位、年齡都可以忽略不計。”開了眼界的舒佳竹不以為然的說。
“我爸一直說,男女婚姻,門當戶對的好。我也這麼認為的。”錢瑜反駁。
“嗨,你爸?他都是老古董一個,見過什麼世面?如今開放的年代,只要兩人對上了眼,所有問題都不將是問題。”舒三妹仍不以為然。
舒佳竹的話與往常有了區別。
“唉,我今天來就是找你商量這個事的啊。我怎麼辦嘛?一旦定下來,我的一生就託付給這個男人了。”錢瑜說。
“需要我做你父母工作嗎?需要的話我下午就坐船去你家。”舒三妹說。
“完全可以。”
兩姐妹相視一笑。
舒佳竹這才懶洋洋的起床洗漱了。
梳妝打扮的時候,她發現包裡有張紙條,拿起來一看,上面一排雋秀鋼筆字,“有空聯絡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舒三妹驚得目瞪口呆。
看來,蔡堃華對她有意思了。
司機留了便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