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一閃而過的刺痛之感,緊繃著血管的腦神經頓時被生生扯斷,大腦連同著視覺猛然得發黑如同被絞刀突然榨出了血漿一般。暫時的失明持續了一秒後,海倫忍不住一聲痛苦的嬌呼後,只感渾身一陣痙攣並整個人躺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卡菲爾連忙將她扶起了身,但她絲毫沒有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意識。而海倫仍強忍著這無可去碰觸的痛苦,懷有身孕的身體甚至使她不能透過身體的掙扎來緩解痛苦......

如這種直接刺激著神經能要人命的感覺突然來臨一般;它也在海倫無意識中又突然間消失。最先感到放鬆的還是那差點抓裂地板的纖纖玉指,接著一股血氧順著血管充入了腦部後,海倫這才定回了神並久違的說了一句帶著粗詞的話語:“那個傢伙......到底,到底帶著雲魄......在幹什麼......”

卡菲爾端來一杯半溫的茶水餵給了海倫,重新冷靜下來的海倫直感那無名的恐懼湧入心房的裡側,她無法想象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手中的紫砂茶碗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海倫在卡菲爾的輔力下緩緩站起了身道:“麻煩您,卡菲爾老師,幫忙扶我去裡屋休息吧。”

“沒問題。”卡菲爾當然想都不會多想便答應了她這在痛苦之中僅提出的一點微不足道的要求“你放心,我就守在這裡哪也不去,有什麼事必須馬上告訴我!哪怕是為了孩子,你千萬別瞞著!”

海倫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流著汗水的臉頰,但眼神中卻閃動這一絲少女的無助......

相比起這邊的海倫,遠在於烏爾克政府大廳內的雲魄所承受的可不僅僅是感官上撕裂的疼痛,而且她才是真正受到與此苦痛所相匹配同步的傷害......

“哼!區區一隻亡靈從者而已,海佬寺那幫人也可真肯下功夫去‘建立’。”傑維諾中斷了手中的工作,略有些疲憊的看著床上半夢半醒的雲魄“話說回來,這個女孩到底是誰親手訂出的契約......那個星奇拉?還是......”

傑維諾手術的停止,不僅使剛剛所輸入雲魄腦髓的能量白白被雲魄特殊的亡靈體質吸收。就如同一張涉及利益的甲乙訂單般,總得在交易達成之前以訂金做擔保不是。這樣想著,傑維諾沉沉一笑,他似乎對所謂的從者與主人之間關係建立已略有所知。

說白了,自己也曾經歷過這類似的關係體驗——身為下級時的自己毫無任何多餘的問題與要求去完成被安排的每一項任務;而當自己又轉為上位時,亦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和條件盡情將手中的棋子在輪盤中戲耍。到底,不過是一套系統而已。

“傑維諾長官,星奇拉大人已經回來了,他要求他親自來探查治療雲魄小姐的病情。”守在房間門口的女護理帶著幾分難色,向傑維諾報告。

傑維諾並沒有回頭,對於星奇拉的要求不過是預料之中的事,但是要知道,像星奇拉這樣的人雖說表現謹慎,但他對別人的信任卻在這之前,更何況,此時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代表著帝國禁軍。

傑維諾背對著護理回答道:“按我說的去答覆他就是了......我認為,就算是精通百毒百草之道的鈴木星奇拉,也肯定會認可我們帝國軍醫的高效率。”

只要不再有任何一個多餘的角色再誤入其中,那自己的心思尚可不被星奇拉所探知。一通思考後,傑維諾急忙從自己的揹包內翻出了一打被印滿了文字的資料紙張,自己的食指在其紙疊的側面劃過,透過其指腹的觸感感受著那細小舒適的凹凸感。

不需要再多看一眼,傑維諾用他靈巧修長的兩指將其中的一張夾起,他所想要的資料便呈現在了他眼前:“海佬寺之主海倫......基本介紹......能力判定......個人成就......怎麼回事?難道就連官方材料都不能將她的資料補充完整嗎?僅僅就這些而已嗎?”

仍臥於床上的雲魄正徘徊於夢境和現實的精神交界點之中,她目前所忍受的痛苦被原封不動的傳輸至了其主,這是她深陷危機的求助。儘管,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困境資訊已經傳達。

當然,傑維諾更不會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引起了海倫的注意......他將手中無用的文字隨意一丟,並動手用力捏住了雲魄的臉頰道:“這個女人,到底在你身上夾帶了些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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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傑維諾閉關治療雲魄的事情確實懷有幾分對事件本身的疑惑,但云魄自跟隨自己於毒霧對付古田時便已被劇毒侵染至了全身,星奇拉之後雖然透過解讀使雲魄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不敢就此保證她這樣就等於安然無恙。

他從幼年時期就開始了自己的修為,如今已十八歲的他不僅在本家拳法上小有成就,他更是一位出色的以“木”元素屬性為能量的魔法師,操縱著綠色植物為自己所用並能玩轉著各種毒物。但這也因此,他人對星奇拉能力的認識產生了一種誤解......實際上,可以透過雙手釋用百毒亦消解百毒的他並不懂得什麼“醫術”,說到底,他也只是會解讀罷了......想必,這便就是他相信這些軍人的原因。

半臥在隔壁休息室的沙發上,手裡端著裝著開水的茶杯沉靜著等待治療結果。他瞅了一眼把守在門外的衛兵,似乎感覺到了自己頭腦的沉重,起身試圖與衛兵交流:“下午可好,先生?”

而對方僅以一個軍禮回應星奇拉這富有意味的問候,接著他湊近了對方,揹著雙手像一位巡視管理的軍官,並以一盒薄荷糖相請道:“那個正在接受著治療的女孩,我是這裡她唯一的監護人,我個人覺得我有權利去探視其病情和治療,你認為呢?”

“對不起先生,這是傑維諾長官的命令,我絕不能去違抗!”年輕計程車兵婉拒了星奇拉手中裝在純銀方殼內的糖果“長官說了,如果先生您想參觀府邸或者出門散步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陪同您去。”

星奇拉有些搞不清楚傑維諾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幾分刻意迴避他的意思。話說他對傑維諾這人的第一印象又是如何?星奇拉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把握準。想到這,星奇拉不自覺的感到一陣寒意。

“你傑維諾長官的命令?看來你也挺忠於你的長官......”星奇拉再次試著開啟話題......

“不!”對方這突然又用這否定的意思打斷星奇拉的話語“傑維諾長官的命令我必須服從,這是本職原則;但是,我所以內心與生命宣誓效忠的並不是任何一位長官,而是帶給......呃......”

這生硬的棒讀在這裡突然打了個哏,星奇拉突然伸手摸索著腰間,幾乎又過了一秒他才反應過來站在他眼前只是個素不相識的衛兵,剛剛這一剎那,他還以為又是雲魄沒有將自己所要求的書本知識背熟,本能反應的在尋找掛在腰間的戒尺......

“帶,帶給魔界大陸永久幸福與和平的陛下!”衛兵一臉呆滯的說完了他自己也忘記何時背誦記憶的禁軍宣誓詞。星奇拉麵帶苦笑的嘆了口氣,心裡又對著某人發出了感慨“我們看著你建立起了你的理想,但你這又要怎麼做?陛下啊陛下,請不要食言啊......”

病房裡面仍不給出任何回應和結果,星奇拉忍著自己內心的焦急細心等待,此時他也只能這樣做。雖說即使是軍人亦各有二心,但至少至少......她親手締造出來的政府與軍隊總不會將矛頭指向自己的好友吧。

“這樣吧,我平常確實也很少外出遊玩,雖然這裡已經被那群叛軍破壞了不少,但我覺得堂堂烏爾克政府不會因為它的府邸破敗而倒下吧。”星奇拉神情悠然的對士兵道“麻煩你替我帶路吧,陛下的忠臣良將。”

說罷,士兵背起步槍引領著星奇拉離開了走廊,星奇拉不禁又回頭望向身後緊閉的房門,眼神掠過一絲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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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術-魂魄之壁!”半起身的海倫趁著疼痛稍有緩解時,驅使上百魂火附於房間門之中,並將自身的法力相配合著佈滿了這舒適別緻的臥室。外面天色逐漸已暗,這倒襯了這時的景意。

“不知名的挑戰者,你是否能聽得到我的問候?你試圖破壞我與從者的契約我肯定會為此作出我的決議......”海倫的美眸平視著前方,對著心中的假想敵道“啊啦啊啦,剛剛你還一時束手無策了不是,那孩子和我,可不僅僅是主人與從者那麼簡單哦。”

將內心重歸於平靜,透過意識中的力量重新連線與雲魄的心靈感應,當初她在雲魄體內除了安排製作了各種咒印以維護她對自己的服從外,更重要的是新增了一種通常不可能在所召喚從者出現的無解事物——羈絆。

同時,另一邊的傑維諾不顧雲魄身體的過於虛弱,再次用手來回摸索著雲魄的額頭輸入自己的能量以此控制雲魄。

“啊......啊......唔......”此時的雲魄,身體被雙方給當作了一片小型的戰場,兩種不同的力量相互衝突著並欲爭奪這塊“地盤”的主權,一方保衛而另一邊入侵。雲魄腦部脆弱的神經成了這場小戰鬥的犧牲品,使她總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

“哼!頑固不化,你以為我真的就無法找到你的秘密嗎?”傑維諾面帶陰險的笑容道“看著吧,為了我的弟弟,你們凡是能和安迪扯上任何關係的都得去陪葬!”

“你的從者!然後是你的丈夫,接著是你!”傑維諾話語中充滿了沉澱的仇恨。

“呃......不,不會吧......”海倫時時保持在外的矜持難得被打破,她不禁雙目一緊,原本的柔情與迷人終於顯露出了鬼妖混血女特有的兇相。精神中仍與對方較量的同時,其右手暗地裡開始蓄力,凝結了一團紫色的幽魂能量體蓄勢待發。

“咳咳咳......尊者......尊者玲迦陀,我是亡靈之主海倫,請讓我借用一下您的力量!”海倫強忍著和雲魄共受的疼痛喊道“希望您能慧眼視情形,陛下曾親言——有意公然冒犯我海佬寺者,亦可視為欺君叛國!”

這時,早已察覺到氣氛不大對頭的卡菲爾急促的敲著被惡靈封印的房門,但卻無濟於事。海倫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從者雲魄到底是如何陷入險境當中,而星奇拉又在這危機時刻在幹什麼?

卡菲爾不知該如何讓海倫恢復冷靜,她現在能使用的只有口舌呼喊:“快停下!你為什麼要在房間裡釋法!”

“可惡!真的沒有別的好辦法了嗎?”傑維諾再次斷開了能量注入,臉色中的陰沉又加重了一分道“實在沒辦法了,這是您逼我的,海倫大人......我不明白區區一隻亡靈從者何以勞您大費周章?”

“難道你不會......”想到這裡,傑維諾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他以一種觀賞動物的眼神看著床上被無意識所折磨的可憐少女“真正誠摯的感情只有親情,我與我弟弟的愛!”

理智被矇蔽只是個時間問題,傑維諾突然亮出了右臂被他隱藏在衣袖下的曼陀羅花刺青,以此為新的力量源,以此欲將雲魄純潔的亡靈體汙染......只是,他還不知道事情即將逆轉的嚴重性......

另一邊,卡菲爾雙指間幻化出了一枚閻羅令牌,一發下去將附魔於房門的惡靈連同木質門一同破壞。海倫雙目投射著淡紫色的魔光,左手在以法力將奔走而來的卡菲爾一掌擊退同時右手也已蓄力完成並對著窗外打出了頗有威力的“集魂絕滅”。

“呃......唔......”海倫躺倒在了床上,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與釋放......帶著空洞的微笑望著天花板,揹負著罪孽的她並不在乎罪孽又一次加重;但她容不得任何人去破壞她僅有的一絲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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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努力使自己被外力擊昏的頭腦恢復神智,前方槍林彈雨,革命同盟的兄弟們在完全劣勢的狀態下仍豁命與這群來路不明的敵軍交火,自己的雙手皆已有些血肉模糊,耳邊攪動著雜音......

還好,他還是在這渾噩的同時確認了波巴和凱里莎的安全,只是面對眼前這混亂的局面,硬撐下去也只剩一死......

“二叔!你......”聽到凱里莎這一聲驚呼,看樣子,波巴這個傢伙也受傷了。

“呃......”只見前方,一位重傷的友軍拿著那把“水煉天晶”向安迪拼命奔來,並在自己被子彈射穿倒下的那一刻將手中晶藍色劍刃擲向了安迪“安迪小哥!”

武器的觸感總算使安迪振作了精神頭,眼前下,他仍要去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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