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哥混！
左行還是憂心忡忡。他擔心這樣暴露身份會出什麼意外。
但項羽卻說：
“現在流言甚於猛虎，如果再置之不理，我恐怕江東要不戰自潰了……”
左行這才有點認同的收起了那副愁容。
項羽緊接著又對那些士卒們說：
“為左行換一匹戰馬，我要和他同去鄣城……另外，記得告訴所有人，我要在鄣城建立新的國都！有我在，楚國不會亡的！”
人們又歡呼起了楚國的未來。項羽也有點錯覺的以為自己收羅人心已經駕輕就熟了。
其實，他只不過是在學校聽慣了那些打雞血的演講，有樣學樣的給這些人打打雞血罷了。
人們隨後和左行換了馬匹，緊接著各自報告別向著四方而去。
只是唯獨他們的什長留在了這裡。
“你為何不去？”項羽問他。
對方拱手再拜說：
“我願留在大王左右，做馬前一卒。”
項羽覺得他在眷戀碌位，想在自己身旁謀個一官半職。於是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稍微看低他了。
“我的身旁可不留無能之輩！”
項羽擺了擺臉色，也要學著影視劇搞點恩威並施的政治手腕了。
對方叩拜在馬前，也沒說什麼自誇的大話，反倒是謙恭了許多。
“愚民談不上有什麼才能。也無非是年輕少壯，不惜性命罷了……”
“……”
“況且我的部下衝撞了王駕，自覺大逆，該當死罪！只願為大王效力身前，死得其所而已！但憑驅使，絕無二意……”
項羽從左行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對這剛剛從良的盜賊很不信任。但項羽還是願意賭一把他對自己的忠心。
“既然如此，我要看看你本領如何。”
“大王稍後……”
他說完，再拜而退。隨後拾起自己的大刀就在項羽馬前舞演一番。
只不過他並不懂行，也很難評價優劣。只是大概能看出些章法。
最後，又見他跳入了林間。樹林茂密，照理說這長柄的大刀並不好施展。但他卻舞的行雲流水，沒有一點不協的樣子。
項羽這才看出點門道來。
“這刀法如果上了戰場，恐怕也能在亂軍叢中揮舞自如……”他不免這樣想。
只見他的刀法突然又變得凌厲起來。隨後他朝向一棵碗口大的樹橫刀砍去。耳畔聽得咔嚓一聲，那樹木便被攔腰斬斷。
項羽眼中露出驚異之色。心想：剛剛若沒有烏騅馬相助，只怕這一刀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他想一想，覺得有些後背發涼。他這才看出來，他能當上他們的什長，也是名副其實的……
對方演示完畢，就把大刀立在一旁，又再拜於項羽馬前。
“是壯士！”
項羽這樣讚歎起來。左行也只能跟著隨聲附和。
“你叫什麼名字？同我南行吧！”
“山野民夫，談何姓名。大王但稱「子家」便是。”
項羽喜上眉梢，子家和他見到的許多人都大不相同。畢竟如果這樣的人還稱不上勇武，那麼世上恐怕就沒有勇士了！
想想這幾天他接連遭遇的變故，只靠他一個人沒了命的往前衝也實在應付不來。
子家的加入，多了一個替他打頭陣的人，可總算讓他找到些做大王的感覺。
他端坐馬上，有種異常的熟悉。他不禁撥動戰馬，馳騁而去。
烏騅馬的腳步凌厲且沉穩，項羽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影響，只覺得馬上的緊張感消失了。
他一口氣跑出好遠。左行、子家就在後面跟緊緊跟隨。
他頭一次覺得跨馬飛馳的感覺真好，而他也終於學會了那個時代的交通工具。
他們終於可以如願去往鄣城了……
只不過此去鄣城，卻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難！
西楚四年的臘月中旬，下了場小雪。雖然第二天就融化了，不過道路卻變得泥濘溼滑，實在是不便趕路。
停了一天，直到天氣放晴，才能繼續前行。
而鄣郡強盜出奇的多，常常走不了幾十裡，就會遇到一個攔路打劫的當地豪強。
項羽越來越不自信了。心想如果整個江東都是這樣，那他這西楚霸王還當個毛線呢！
而項羽留下了子家，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因為他不僅熟悉地形，還和其他那些真正的強盜有往來。往往一句話就能讓項羽順利過境，無需大費周折。
項羽不知道的是，他一番誤打誤撞解散的子家部隊，其實丹陽縣附近最大的強盜集團。
而子家在一眾強盜中，還是有些聲望的。
一旦有了實在避不開的危險，子家也會提著大刀率先衝到前面。常常無需項羽出手，就一路暢通。
只是一來二去難免耽擱時間。
走走停停，走了二百多里的路程，卻花了三天的時間。
不過好在心心念唸的鄣城，就快到眼前了。
一到宛陵縣內，情況發生了改觀。
別處都是盜賊橫行，而這裡卻風平浪靜。開始有項羽想象中的江南模樣了。
項羽三人一開始還壓著馬蹄在山野間行走，只怕哪裡又冒出一眾盜賊。
但深入縣境幾十裡，卻發現這裡祥和的非比尋常。
“看來靠近鄣郡首府，連治安都變得好些了……”左行感慨起來，也不像前者那樣愁眉不展了。
項羽可算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一催烏騅馬，直像是要一口氣跑到鄣城。
左行子家自然也緊緊跟隨，心頭復國的願望也越發強烈了。
“走東面的大道，此去鄣城，這是必經之路。”在經過一條岔路口時，左行這樣說。
於是三個人馳上大道，項羽一馬當先，打馬如飛。
面對當世名馬，子家他們可真是望塵莫及。
但沒多時，項羽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左行他們也從身後逐漸趕上。而項羽卻停下不走了。
“你們看前面！”
兩人向前望去，只見遠遠的彷彿有人影飄過。只不過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莫非……莫非又有盜賊……”左行顯然已成了驚弓之鳥。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之前讓子家的手下打的，哪怕現在活動起來還叫苦連天。
項羽猶豫了一會兒，感覺是盜賊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哪個盜賊敢在這大道上攔路搶劫呢？
於是抱著這種僥倖心理，他們繼續向前駛去。只不過馬行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許多。
距離近了一些，他們更能看清眼前的狀況了。原來那飄忽的人影並非錯覺。
他們的人數並不少，像是把道路都攔截了。看那樣子人數約有幾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