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名單報上去,陛下肯定是鐵腕手段,但是這麼多人,側重也是不一樣的,而且宗室的勢力比較複雜,太過分散,恐怕最後會放跑一批啊,所以這次的主力應該是對著那些宗室之人。

“所以說這份名單就不能這麼提交,呂公公應該提交兩份名單,將重點照顧之人放在一份上面,一些可有可無之人放在另一份名單上,先放過一馬又如何,以後有的是時間找他們麻煩。”嚴嵩依舊保持這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先把領頭的老虎打死了,剩下的那些自然也就不足為懼了。

“多謝嚴大人提點,否則可就壞了陛下的大事了。”呂芳連忙表示感謝,他受罰倒是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壞了陛下的大事那可就不行了。

“那也不至於像呂公公說的那麼嚴重,就算這次錯過了,那還有下一次,你還能以為這些人能夠逃脫得了陛下的手掌心?做夢吧,遲早的事情,咱們要做的無非就是讓陛下稍微省一點心。”嚴嵩看得很透徹,陛下想要辦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藉口。

不過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不能讓陛下揹負這個罵名,而且稍微改動一下就有另外一種結果,何樂而不為呢。

“嚴大人教訓的是。”

“哈哈,無礙無礙,我們同朝為官,自然是希望陛下,希望大明越來越好,若是嚴某工作上有什麼疏忽,還望呂公公一定指出。”

“嚴大人言重了,那我這就重新擬上一份名單送給陛下。”呂芳也不含湖,趕緊重新擬定,如果目標只是宗室之人的話,那可能就要方便許多了,而且那些逃過一劫的傢伙,這時候擺在他們面前的也就只有明哲保身一條路可以選擇。

當朱厚熜看到名單的時候,也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個朱訐淵是個人才啊,咱也不知道這說的是真是假的,反正煞有其事的樣子,這些名單上的人,要抓也確實能抓,人才啊,讓他省了不少心。

“就這些人麼?”朱厚熜仔細看了看,其實已經不少了,但還是有些不滿足啊,這可能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是的陛下,嚴大人的意思是將宗室之人另外挑出來,這次主打他們。”呂芳微微點頭,不該他的功勞他自然不會領,完全就沒必要,陛下對他的恩寵已經足夠了,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讓嚴大人心裡不舒坦,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誒幼,有心了,那剩下這些人就算他們運氣好吧,先抓上面這一批再說吧,你就不要摻和了,讓朱訐淵帶著錦衣衛的人去就行了,讓他審就是了,朕懶得管這些。”正好現在缺人,有朱訐淵這麼個人才,不用白不用,而且也不好說裡面會不會有雷什麼的,先讓他淌一波再說。

“諾。”呂芳微微點頭,他對這方面其實不是很在行,術業有專攻,他的性格決定了他基本上沒有辦法做這些事情。

而且他的位置在這,就是要圓滑寬容一些,若是囂張跋扈,很容易讓人反感的,而且最近事情也有點多,確實抽不開身。

人逢喜事精神爽,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得不說,朱訐淵還是很識時務的,不過那幾個王爺這次最多也就是拖一兩個下水。

不過沒關係,他這次主要的目的還是削減宗族的福利,至於閒散王爺嘛,可以留著,問題都不是很大,就是一個稱謂而已,保留就就保留就是了,這東西還不是看他認不認的嘛,改天他真要是不想認了,直接換一個別的稱呼,那你空守著一個所謂的王爺稱號也沒啥意思。

估計到時候他們也會認清現實的,也就不需要朱厚熜費腦子去想一些新的體系。

朱厚熜正想著呢,下面的小太監就來稟報說太后來了。

朱厚熜聽到這個訊息還是挺詫異的,張太后,她來做什麼?

進來之後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從他入主之後,這位張太后的地位還是很尷尬的,畢竟不是朱厚熜的親孃,兩人也不怎麼見面,不過好在朱厚熜對她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怎麼去,但是好吃好喝供應不斷,宮內的宮女太監也不曾減少。

皇帝的態度也決定下面的人的態度,皇宮是個很現實的地方,人情冷暖再現實不過,朱厚熜的態度在這,張太后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每天賞賞花繡繡字,她應該知足才對。

再加上朱厚熜也沒有納妃什麼的,後宮空得很,隨便她跑,雙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朱厚熜才奇怪這位張太后來幹什麼,雙方應該沒什麼交集吧?

不過雖然這麼想,但是人家來了,總要見上一面的,朱厚熜還是蠻好奇的。

其實自己不知道怎麼面對她,這位張太后又未嘗不是呢,這也算是雙方的默契了。

“陛下安好。”張太后一進來就給朱厚熜微微行了一禮,算是給足了朱厚熜面子,告訴朱厚熜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其實這於理不合,不過朱厚熜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一上來就這個樣子,估計是有事要找他辦,就說嘛,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年也沒見幾次,這突然造訪肯定是有點事的。

“太后這是做什麼,朕可受不起啊,來人,看座。”朱厚熜也沒端著架子,雖然是又是,但是人家確實很配合他,在朱厚熜剛入主的時候,這位張太后除了幫著協調一下,可以說什麼事都沒做,非常配合的就將這個江山送到朱厚熜的手上,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感謝這位太后。

不過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朱厚熜也沒有讓陌生女人做到自己床上的想法,找個板凳坐著就是了,正好看看有什麼事,看看時間應該是最近的事情了。

女人啊,心腸都軟,特別是後宮裡這種缺愛的女人,估計就是孃家的什麼人犯事了唄,明知道和自己麼什麼焦急,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何必呢。

而且上來就行禮,雙方不見面,她再怎麼樣都算是朱厚熜名義上的母親,起碼在天下人眼中是這樣的,這又是何必呢。

朱厚熜讓人上了些茶水糕點,因為他不吃這些東西,平時這裡也沒有準備。

張太后坐下,朱厚熜也不說話,尷尬的氣氛在雙方蔓延,主要確實是沒有什麼交集,朱厚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等著張太后說話了。

張太后坐著有些侷促,感覺有些不自在,猶豫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哀家此次前來,確是有事......”

“自朕入主紫禁城也快一年半了吧。”朱厚熜沒讓她繼續說下去,直接開腔道。

張太后愣了一下,但也隨後接上話茬,輕聲回應道:“是啊,差不多快一年半了。”

雖然她久居深宮,但因為朱厚熜的態度,其實她也算是過得不錯,這一年多也不長,但是外面卻發生了不少事情,有不少人找她來告狀,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她只是一個久居深宮的女人而已,不過經過後面的一系列事情,她也並不覺得皇帝哪裡做錯了。

自從朱厚熜入主之後,宮中從來不缺銀兩,還有各種奇怪的小玩意,有什麼好玩的她那裡從來不缺,這份闊綽,同之前是不同的。

“說到入主紫禁城,朕還要多謝太后幫助,要是沒有太后幫忙,朕恐怕沒有這麼輕鬆的進來,而且入主之後太后從未出手干預過朝政,朕在此謝過。”

朱厚熜直接將事情擺在明面上,確實,沒有張太后的幫助,他前期很難的,張太后沒有阻攔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否則他就算有天大的抱負也施展不出來啊。

“沒有的事,哀家也沒有幫什麼忙,都是皇帝自己的功勞,哀家能做的也就是不添亂而已,這畢竟是你朱家人的天下,哀家只是將這個天下交到朱家人的手上而已。”

張太后搖了搖頭,她沒有居功,這天下本來就是朱家的,她能夠得到這個待遇已經很好了,也沒有所求,只是孃家那邊,確實沒辦法啊,已經找她來說了好幾次了,就連她老母親都來以死相逼,她能怎麼辦呢。

“太后謙虛了,對權利沒有一點慾望,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話說現在離皇兄故去也有一年多了。”

朱厚熜話鋒一轉直接提起了朱厚照。

“是啊。”說起朱厚照,張太后神色有些闇然,自己的兒子年紀輕輕的就那麼走了,作為一個母親,可知其中之悲痛,當時差點就沒緩過來跟著就去了。

“太后覺得皇兄是怎麼死的?”朱厚熜笑著望向張太后,對於朱厚熜的死亡,這些傢伙都逃不脫干係,反正不是正常死亡。

“難道不是感冒麼?”張太后有些疑惑的望向朱厚熜,這都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她都已經接受了,也不知道皇帝提出來幹什麼。

“感冒?太后自己相信麼,要知道皇兄可是能夠力搏虎豹,只是一個落水而已,一個感冒,怎麼可能直接就這麼走了,太后您自己相信麼?”朱厚熜笑眯眯的望著張太后,這些人是真的狠啊,朱厚照最後的時光一定是絕望的。

聽說他最後想換太醫來著,可惜人家根本就不讓換,硬生生的給你治死。

不過說實在的,那傢伙也是活該,你啥都不知道,也敢動稅收這一方面,沒有足夠的實力,那就是鐵憨憨,朱厚熜現在都放著不動,現在倒不是他不敢,只是時機還沒到而已,另一方面他暫時不差這點錢,所以這才放著沒動的。

但是朱厚照那時候是什麼時候,他身邊都沒幾個自己人,培養的八虎還被打的差不多了,別說提出來了,這個心思都不該有,是真的膽子大啊,這不,死的非常合理。

“你是說,你是說哀家的皇兒是遭奸人所害?是誰,到底是誰?”張太后勐的站起身,雙拳緊握,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她一直以為自家孩子是意外身亡的,但是聽皇帝這麼說,是知道點內情啊,若是知道是誰,她必食其肉,拆其骨,方解心頭之恨啊。

“這個嘛,朕倒是沒有查,這麼大的事想必也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不過皇兄的死肯定是有些蹊蹺的,只能說他不夠小心,而且他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就算是朕現在佔據這麼大的優勢都沒有說要改動稅收,皇兄的膽子還是太大了呀。”

其實也不能說朱厚照的膽子大,誰能想得到呢,這事朱厚熜還真沒查過,畢竟朱厚照的死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啊,他沒事去查什麼查,無非就是那些人而已,到時候一起辦了就是了,但他可沒有想著幫朱厚照報仇的想法。

當然了,真要查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別的不說,楊廷和那裡還能一點都不知道麼,但是完全沒必要,說出來了張太后肯定要去找楊廷和麻煩,這不是找不自在麼。

“皇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吾兒就該死麼?”沒由來的,張太后的臉上也顯現出了一絲冷意,看朱厚熜的目光也有些不善,畢竟皇帝死後,這是最大的受益人啊。

“誒幼,太后可別看我啊,那時候朕還在武當山上修道呢,都不知道自己是個王爺來著,不過這事想想就知道了,肯定有問題嘛,雖然朕不知道是誰,不想查也沒必要查,但是朕知道大致是那些人乾的,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也不是一個兩個人乾的。”

朱厚熜挑了挑眉,趕忙把自己摘出去,可別自己背了這口鍋啊。

張太后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朱厚熜當時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就算皇帝死了,他怎麼知道皇位就一定給他的,想到這,神色稍微有些緩和。

“是誰?”張太后的聲音有些嘶啞,好不容易才接受兒子死亡的事實,結果現在告訴她兒子的死亡不是意外,這怎麼受得了的。

“是所有被動了蛋糕的人,他想增稅,想下江南,這損害的是誰的利益呢?”

朱厚熜沒有說透,但是理就是這麼個理,當然了,張太后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其實,一個深宮中的女人能做什麼呢,當然了,不能做什麼朱厚熜也不想惹一身騷,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免得這傢伙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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