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依舊搖了搖頭。

“微臣愚鈍,還請陛下示下。”嚴嵩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這不行那不行的,感覺這是要對我委以重任呀。

“你覺得大明官場如何?”朱厚熜笑的很開心,聰明人好啊,聰明人才知道趨利避害,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一派祥和。”嚴嵩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是呀,一派祥和呢,你覺得這種環境好還是不好呢?”

“於民無益,於君無益,於社稷更無益。”嚴嵩徹底的知道這份答卷該怎麼答了,現在最讓他奇怪的就是皇上怎麼知道他的?

他這樣的小人物,根本不可能入得了皇上的眼,所以皇上又是怎麼發現他並且準備重用他的呢?

“很好,朕打算升你為吏部侍郎,你意下如何?”各部官員吏部預設是要高一些的,當然了,上面還有個內閣,但也不可能立馬把嚴嵩抬進內閣。

而且目前朱厚熜也不打算換掉楊廷和,只留著嚴嵩自然也不好,他想讓嚴嵩當這個攪局者,但是不想讓他當那個掌控者,他只需要一把劍,並不需要一把傘。

當自身足夠強大的時候,自然無懼風雨,只是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而已。

“微臣叩謝陛下。”嚴嵩沒想到陛下直接將他升為吏部侍郎,這是何等的信任。

“只要你聽話,朕便是你堅實的後盾,你需要的,便是把這盤棋給盤活了,這次的官吏整治你上上心吧,做出點成績來,不然我就算把你繼續往上抬,別人也不服氣啊。”朱厚熜瞥了嚴嵩一眼,是騾子是馬拉出來熘熘。

“微臣定當不負陛下所託。”嚴嵩當然知道陛下想讓他做什麼,但是他別無選擇,只要他做的出色,堅定的站在陛下這一邊,那他未來的富貴也無需擔憂。

唯一的壞處就是萬一陛下鬥不過楊廷和那群人,那他必然是第一個開刀物件,只不過,陛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謀略,真的那麼容易束手就擒麼?

做什麼都是有風險的,能夠搭上陛下,已經是風險最小,上升最快的一條路,而且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麼?

“行了,起來吃飯吧,一會飯菜都該涼了。”朱厚熜擺了擺手,放了一條黑魚進去,希望可以攪渾這攤水吧。

嚴嵩小心的吃著每一口食物,吏部侍郎雖然是實打實的好處,但是在他看來,這頓飯才是最重要的,這代表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嚴嵩走後,朱厚熜也生了個懶腰,打算到御花園練練拳,天天睡覺,都快睡懵逼了,釘子已經紮下去了,至於能扎多深就不好說了。

“咦,黃錦呢,今天怎麼是你啊?”今天黃錦也不知道哪去了,一直是陳洪陪著的。

“啟稟主子,黃錦今日有些不舒服,就讓奴婢過來伺候主子。”

“哦?這樣啊,給他找個太醫好好看看,對了,戚景通這兩天有什麼動作?”朱厚熜忽然想到了接手三大營的戚景通,問問情況先。

“戚將軍剛剛上任,只不過,進展並不是很順利,除了神機營的人,都不是很服氣的樣子。”對於皇上吩咐的這些事情,他們三個都會關注進展,而且陳洪因為在司禮監幫呂芳的緣故,可能知道的更多些。

“嗯。”朱厚熜點了點頭,這些很正常的事情,突然空降個頂頭上司,換誰誰都不樂意,接下來就看戚景通怎麼處理了,反正職位給你了,你要是接不住我就沒辦法了。

“陛下,要不要伸手拉他一把?”陳洪小心的問道,倒不是收了戚景通的錢,而是在他看來,陛下既然這麼器重這個人,伸手拉一把,也是合情合理的。

朱厚熜瞥了一眼陳洪,輕聲道:“陳洪啊,這點你就比不得呂芳了,甚至不如黃錦,這種事你不該問朕,但你既然是問了,朕肯定是要告訴你用不著拉他,你呀,還是不懂啊。”

朱厚熜搖了搖頭,如果是戚景通找上的陳洪,或者說陳洪自己覺得戚景通值得投資,那幫就幫沒什麼關係,朱厚熜又沒說只能靠他自己,但是這種事情問他幹嘛,他做老闆的,只需要一個結果,我直接動手幫你像什麼話?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陳洪趕忙請罪。

“你呀,有點小聰明,但是缺乏大智慧,呂芳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把相對聰明的你帶在身邊,讓稍微笨一點的黃錦來照顧朕,你可不能辜負呂芳和朕對你的期望啊。”

朱厚熜是需要一把接替谷大用的刀,但是你他喵的這把刀也不能太鈍啊,現在給你磨刀的機會你不好好磨,以後用到你了,砍不死人那就不好了。

“奴婢知罪,奴婢一定跟著乾爹好好學習,不會辜負主子的期望的。”陳洪這才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在那一個勁的磕頭。

“行了行了,起來吧,這麼磕頭倒是顯得生分了,陪朕去御花園逛逛吧。”

“多謝主子。”陳洪擦了擦掉下來的眼淚。

剛到御花園就碰到了一隊人。

“倒黴,怎麼碰上她了?”朱厚熜剛想掉頭跑路的,結果被一名宮女叫住。

“奴婢參見陛下,太后請陛下過去。”

“那就走吧。”怎麼辦呢,來都來了,正好迎面撞上,那就見一見吧,說實在的,朱厚熜不是很想見她,進宮之後就去過一次,後面就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反正生活上也不會缺什麼。

“熜兒來啦,快坐,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陪哀家說說話。”張太后衝著朱厚熜招了招手。

朱厚熜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當然了,也沒有過多的熱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之後張太后也就走了,雙方確實沒有什麼情感,朱厚熜也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這樣的相安無事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太后經常在這逛?”朱厚熜看向旁邊的陳洪。

“這個奴婢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應該是的。”陳洪表示,自己天天在司禮監朝五晚九的,我哪知道的。

“算了算了,不管了,不要虧待她就是了,就這樣吧。”朱厚熜擺了擺手,還能怎麼著呢,忙都忙死了,我還跟你培養一下母子親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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