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厚熜就帶著白輕雪來到了前兩天來的地方。

天上的雪已經停了,前門大街依舊的熱鬧,也格外的乾淨。

“誒,你聽說了麼,春香樓被抄了,老鴇龜公都被抓了,還連累了好多人呢。”

“啊,什麼時候的事,我昨天被我那婆娘抓著沒時間出門,怎麼就忽然沒了呢?”

“就昨天的事情,抓了好一批人,不少大人物就被抓了,原來這春香樓的後臺竟然是刑部的王侍郎,直接就被抓了,東廠的番子根本不聽他狡辯,直接就帶走了。”

“啊?這是惹到誰了,這麼大的動靜?”

“噓,不可說。”

“懂,都懂,那春香樓的姑娘呢?”

“嘿嘿,都恢復了自由身,願意走的都放走了,不願意的都去了其他樓,要想光顧生意,那也不是不可以的,我就知道那春香樓的花魁到了天香樓,李兄?”

“那還等什麼呢,走著呀.......”

白輕雪眨巴眨巴眼睛,春香樓這個名字好熟悉啊,看了看後面的小男生。

“看我幹嘛?”

“你讓人做的?”

“怎麼可能是我,我做什麼了我。”朱厚熜下意識的失口否認,不管是啥,反正先拒絕總沒錯。

“信你才有鬼了,切,咱們去那看看吧,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雖然這麼說,但是小傢伙卻顯得特別的開心。

朱厚熜這才反應過來,這有什麼不能答應的,不過看著小丫頭這麼開心,他也沒多說什麼,就這樣唄,開心就好。

話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楊廷和竟然沒來找他麻煩,也是挺奇怪的,不過不來找她也好,稍微消停一段時間,不然的話,還真不好跟這傢伙說,還能說老子為了女人?

這樣不好,而且這樣也容易遭人算計,現在自己和他們屬於一種比較平衡的狀態,沒事少整些么蛾子,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基本上一下午朱厚熜他們就在吃喝中度過的,小丫頭吃的可開心了。

朱厚熜沒怎麼吃,他對這些食物不是很上心,他是在籌劃著晚上去哪玩,主要是之前自己也不關注這玩意,現在忽然說要逛窯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這都逛了好久了,你之前說好了要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呢,在哪呢?”雖然很開心,但還是對朱厚熜說的好玩的地方充滿嚮往,到底是什麼地方呢,有多好玩呢,好期待呀。

“不要急嘛,現在天還早,那個地方要等到天黑的時候才開門,晚上才有意思啊,放心放心,我都答應你了,肯定會帶你過去的。”朱厚熜笑了笑,這時候人家應該都在睡大覺呢,晚上應該才開始工作。

“到底什麼地方啊,神神秘秘的,你就告訴我好不好呀。”白輕雪抱著朱厚熜的手就開始慌,這真是急死個人。

“晚上就知道了,現在說出來就不好玩了。”朱厚熜不為所動。

“切,那我要吃臭豆腐。”白輕雪撇了撇嘴。

“是是是,吃。”朱厚熜摸了摸下巴,話說自己該去哪,怎麼去,都不瞭解啊,自己這樣會不會被宰啊。

娛樂場所花錢倒是沒什麼,但是被人當成冤大頭那可就不好了。

白輕雪男扮女裝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驚豔,而且朱厚熜自己本身也是個小正太,兩人的出行多少有些招搖。

還好大家還算剋制,最多就是目光多停留了一些,別的倒也還好。

朱厚熜摸了摸下巴,正在想著怎樣才不用當冤大頭的,一轉臉,看到了一個熟人,頓時眼前一亮,這不來了嘛。

朱厚熜直接拉著白輕雪就衝了上去,要是晚了可就跑了。

“誒,幹嘛呢。”小丫頭正在吃臭豆腐呢,這東西聞起來臭,但是吃起來香啊,結果還沒吃到嘴裡,直接被拽飛了了,豆腐灑落一地。

“哪裡來的小娃娃,還不速速離去。”護衛看到朱厚熜衝了過來,刀劍出鞘,直勾勾的王浩澤朱厚熜。

嚴嵩也被嚇了一跳,但是當他看到朱厚熜那笑盈盈的小臉之時,頓時魂都嚇飛了。

“陛......”

“噓~”朱厚熜給了他一個禁聲的動作,這麼大個北京城,這都能遇到,這不是緣分這是什麼。

“咳,你們先下去,這是我朋友,朋友的孩子。”看了眼朱厚熜的身高,嚴嵩停頓了一下,他多精的一個人啊,看著陛下的樣子就知道是偷跑出來的,可不能露餡了。

後面那個應該是女扮男裝的輕雪姑娘吧,陛下這眼光,就算男裝也掩蓋不住這絕代風華啊。

當然了,他也只敢偷偷的看上一眼,畢竟這可能是未來的皇后啊,就算不是,只要獲得陛下的青睞,和皇后不也差不多嘛。

朱厚熜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這傢伙聰明,這樣這帶路的人不就來了嘛,朱厚熜就不信這傢伙沒去過風月場所。

“嚴大人這是打算去哪啊?”朱厚熜笑眯眯的望著嚴嵩。

“咳,臣,不不不,我去天香樓有點事情,不知朱公子這是要到哪裡去呀?”嚴嵩輕咳一聲,心裡都在打顫,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倒黴呢還是運氣好,怎麼出來一趟還能遇到皇上的。

“巧了,我們也要去天香樓,一起吧。”這不巧了麼,本來還不知道去哪呢,這樣正好,還有人帶路了,甚至可能消費都有人付了,而且這可不是他逼著嚴嵩去的哈,是他自己要去的,他就是順道。

“咳,皇...朱公子去天香樓做什麼,那裡......”天香樓是什麼地方他能不知道麼,陛下去那幹什麼,關鍵去就去吧,還帶著個姑娘,這這這......

“要你管,你就說去不去吧。”朱厚熜眯著眼睛,碰到我,不去也得去。

“去去去,當然去,朱公子您請。”嚴嵩的回答立刻堅定如鐵,陛下想去那就去,還能咋辦。

煙送給了嚇人一個眼色,想要讓人先行一步給樓內知會一聲,起碼不能讓太過汙穢的東西汙染了陛下的眼睛。

“你們打什麼馬虎眼呢,這裡的人誰都別想走,趕緊的,我還沒去過呢,去見識見識。”那點小動作還能瞞得過朱厚熜?做夢呢吧,今天這個天香樓他是去定了。

嚴嵩也認命了,行吧行吧,去就去吧,可能陛下也就是好奇吧。

“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呀?”白輕雪眨巴眨巴眼睛,好神秘的樣子,壞蛋皇帝也不說,好急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保證你沒去過。”朱厚熜挑了挑眉,一副拐賣小朋友的語氣和表情。

嚴嵩嘴角忍不住抽搐,好傢伙,感情人家不知道,是被陛下騙過來的是吧,可憐的孩子,這隻能歸咎於陛下的惡趣味,早就聽說比喜愛喜歡玩,但是沒想到這麼喜歡,帶自己的女人去逛窯子,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

當然了天香樓肯定不是純粹的澀情場所,它的功能是非常豐富的,別人不知道,他這個老闆總是知道的。

沒錯,他就是天香樓的幕後老闆,這間風月場所的主要任務就是幫他提供一些情報,畢竟一些附庸風雅的人物還是喜歡逛這些場子的,三杯貓尿下肚有些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這可是個獲得情報的好地方。

當然了,也會單獨培養一些漂亮的女子,一般都是些清倌人,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主要面向一些高階客戶。

畢竟嚴嵩的初衷就是從哪些官員嘴裡套一些情報出來,當然不能讓場子太過俗氣。

而且場子開起來了,自身的開支也有了,這都算是在陛下的默許之下。

自己就是負責反貪這一方面的事情,要是自己知法犯法,這不是在打陛下的臉嘛,他愛財,但是更愛權,要是被人檢舉出來,估計陛下真的要把他拉下去千刀萬剮了。

陛下現在看起來好像對什麼事都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是憑藉他的直覺知道陛下肯定不止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打一棒給一個甜棗。

群臣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也就這麼吃了嘛,也沒有太大的反彈,陛下這半年都沒怎麼發聲,讓群臣緊繃的神經開始鬆懈。

他可是知道,陛下的錢可沒有在那生鏽,而是用出去不少了,這些錢都到哪裡去了?

錦衣衛每個月都有一大筆銀子的注入,但是錢呢,而且錦衣衛本身已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很久了。

之前不是很重視,那是因為先皇不重視,但是陛下很重視啊,錦衣衛的人還有這些銀子都幹什麼去了?

再者說了,錦衣衛指揮使可是楊慎啊,楊廷和的親兒子,陛下和楊廷和這個老狐狸在某些方面絕對有著自己的默契,否則楊廷和怎麼可能這麼安靜。

這些都也只是嚴嵩的猜想而已,只是他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就算沒有這些,他也沒有選擇,他的身上已經打上了皇上的標籤,現在想轉變陣營,不說群臣會不會相信,陛下那關怎麼過,這不是找死麼。

一條路是通天大道,一條是地獄深淵,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現在天還沒黑,應該開門了吧?”現在時辰還早,只是動機的白天本來就短,估計一會就天黑了。

“開了開了,朱公子放心,天香樓不是那種落了俗套的地方,裡面大多是一些清倌人,主要是表演才藝的,當然了,若是姑娘願意,也是可以的。”嚴嵩很慶幸不是天香樓的傢伙惹了陛下和輕雪姑娘,不然自己現在可能就在牢裡待著了。

等陛下走後,自己一定要好好教導她們,正好陛下來了,要讓他們看仔細了,要是觸犯天顏,他固然要倒黴,但是他倒黴之前,肯定要讓他們更倒黴,他嚴嵩的手段可不一定比谷大用要弱。

“哦?你怎麼這麼熟悉啊,你常去?不是我說你,有了老婆孩子,就要稍微收收心,男人不是不能出來花銷,但是也要稍微顧著點家裡。”朱厚熜這算是掏心窩子的話了。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始終認為的都是不要輕易的將自己的心掏出去,人的心很小,放不下太多人,而且有些東西真的沒意思,他覺得更美好更激動的應該是一種精神層次的交樓。

肉體的交流或許只是促進精神交流的媒介而已,如果只有慾望而沒有深層次的愛意,那真沒太大的意思。

再者說了,男人真的能受得了這些麼?不得不說,古代的皇帝大多早死不是沒有原因的。

朱厚熜也不明白一邊使勁給自己補,明明身子都虛的不行了,家裡三妻四妾,還要出去找食吃,這真的理解不了,真不要命了麼這?

朱厚熜不指望嚴嵩成為一個專情的人,古往今來,女人都是依附強者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嚴嵩有著現在的地位,有一點自己的愛好也沒什麼大事,但是萬事都有一個度,要節制,這傢伙也不小了,自己還想多用兩年呢。

“朱公子說的哪裡的話,我自己的身體還是知道的,就算心動,有時候也是力不從心了,這天香樓是我開的,平時提供一些情報而已,順便賺取一些錢財。”嚴嵩微微一笑,他也根本沒有打算隱瞞。

平時根本不可能同陛下聊到這個話題,自然也不好說,現在陛下既然這麼問了,那自然要順勢說出來,現在說,就算陛下有所不滿,他也沒有大礙,大不了這天香樓不開了就是了,但要是現在選擇隱瞞,等陛下發現了,那可就了不得了,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誒幼,好傢伙,沒想到你還有這頭腦,那種地方倒確實是個獲取情報的好地方,不錯嘛。”朱厚熜沒有生氣,也沒必要生氣,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起碼嚴嵩還是用著自己的頭腦開展的副業,要是貪汙受賄,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不過朱厚熜對這種事情的放縱也是有限度的,可以做買賣,可以賺錢,你這麼大個官,不讓你受賄,俸祿級組合麼多,啥都不讓你幹也不現實,不是說這樣清廉的官員沒有,只能說少之又少,朱厚熜不可能指望這些人能管理這麼大一個國家。

只要可以做到像嚴嵩一樣在一定限度內賺錢就可以了,可以利用身份謀一點私利,畢竟誰還沒有個家人呢,但是太過分可就不好了。

聽到陛下這麼說,嚴嵩就知道陛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這也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陛下心懷天地,對於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容人之心,並且這份寬容是根據個人能力而定的。

只要你展現出自己的能力,能夠為陛下做事,就算做的過分一點,陛下也不會說什麼,而那些沒有價值的人陛下就絕對不會容忍,你人廢也就算了,還喜歡作妖,槍打出頭鳥不知道麼?

對於他,開個風月場所,而且還是事出有因,可能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陛下也可以容忍,但這無異於自毀城牆,反正嚴嵩是不會這麼幹的。

按照這個想法去思考,楊廷和也是,哪怕和陛下不怎麼對付,只要他有能力,陛下就會一直用他,想要把他拉下來,就得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嚴嵩眯著眼睛,不斷的盤算著自己的前程,他不認為自己比楊廷和弱,能力是一方面,忠心也是加分因素,自己不需要比他強,只要自己能做到他那樣就行了。

還被說,嚴嵩真的將朱厚熜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朱厚熜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只要在他的掌控之下,稍微跳脫一點,叛逆一點都沒有問題,只要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但是你不能又調皮有沒有出息,那留著幹什麼呢?

當然了,前提是他有著這樣的自信可以掌控一切。

朱元章為什麼殺了一批又一批的功臣良將?還不是想給兒子留下一個穩固的江山,兒子死了以後,想留給孫子,那就更要殺了,不殺孫子根本鎮不住啊。

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朱棣造了他侄子的反,朱元章未必會太難過,再怎麼說這江山還是在他朱家人受傷,只要江山穩固,誰當皇帝其實都可以。

他將江山留給孫子,也是對他的一道考驗,只是可惜啊,孫子不爭氣,要麼,就要溫柔一點,就算削藩,也要為叔叔們留有餘地,要麼就更狠一點,直接打死,不要搞得半死不活的,心又不夠狠,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扯遠了,朱厚熜的天然優勢就是確信自己絕對比這些傢伙活得長,就算現在自己給予天大的賞賜,自己也能鎮得住,等他們走後,一切風光就過去了,如果那時候自己的後代還鎮不住場子,那還不如讓他像朱允炆一樣走了算了,丟人現眼。

一切的放縱都是源於朱厚熜的自信,要是自己身體不好,朱厚熜也不敢這麼玩,該敲打敲打,該監察監察,但是現在完全沒必要,他有這個自信。

“多謝朱公子贊聲,嚴某畢竟是吃這碗飯的,那就要把這飯碗端好,必不會讓天家失望的。”現在不表忠心還要什麼時候表,這一次相遇,應該會成為他的給予。

說實在的,陛下雖然信任他,但是君臣之間還是有一些距離,交流的機會不多,如果只是這樣,甚至以後當個吏部尚書,那也夠了,但是他有更高的追求,那就不一樣了。

和陛下親近,瞭解比喜愛的想法,那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今天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喂,你,你們在說什麼啊,咱們不會要去那種地方吧?”白輕雪有不傻,什麼清倌人,什麼花天酒地的,這個還是知道一些的。

“對的沒錯,就是你想的地方,不過我也沒去過,帶你去看看。”朱厚熜給予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同時滿意的衝著嚴嵩點了點頭,果然啊,能留名青史的,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可能嚴嵩的名聲不好聽吧,但是本事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是哪有什麼名聲不名聲的,還不都是那些傢伙寫的,幾分真幾分假還不好說呢,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按照這個勢頭下去,他的名聲也不可能好聽的,但是他們敢麼,他活著的時候誰敢亂寫?

誰要是敢編排自己,就不要怪他贈送族滅大禮包。

幾代人這麼一熬,後世就只有他的功績了。

所以名聲這東西無所謂,手下嘛,好用就行,他為什麼捨不得換下楊廷和,還不是咱們楊閣老太能辦事了,和呂芳兩個人給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的,他需要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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