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殘陽燒紅了半壁江山,青天白日即將落幕,群星復又閃耀於蒼穹之上。

當空空的幼兒園門口昭示著幾乎不可能再有孩子的身影之際,林安二人心中那最後的慶幸消失殆盡。

“怎麼樣,然然,老師怎麼說?”林安將搖搖欲墜的林悅然禁錮在懷中。

林悅然放下顫抖的手,呆愣地開口:“是他……是他……是徐光義帶走了安安。”

“什麼?”林安沒有想到徐光義竟然破罐子破摔,看來終究是自已過於心慈手軟了。

“安姐姐……”瀕臨崩潰的林悅然回眸凝視著林安,語氣中滿是卑微到塵埃中的乞求。

除了林安,此時的林悅然想不到可以求助誰,她亦沒有辦法像相信林安一般相信他人了。

見到這樣似是快要碎掉的然然林安心中悲慌交加,但是她深知自已此時沒有時間去暗自神傷。

本來林安想將林悅然安頓在家中等訊息的,但是無奈拗不過她便只好帶著她一塊兒按接到的訊息去尋找。

二人開著車找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直到天邊的夕陽湮沒在地平線下,直到黑夜重新籠罩大地,依舊一無所獲。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不久前林安拜託的警察朋友終於有了一個靠譜的訊息。

“喂,老許,我剛查到那個小孩兒被帶到了一個廢棄工廠中,我已經叫弟兄先趕去了。”

“好,謝謝,我們馬上就來,一定要保證安安的安全,老李。”

“怎麼了,有訊息了嗎?”副駕駛的林悅然猛地傾身,雙手緊握住林安的手臂,堅硬的指甲似是要嵌入林安的骨肉中。

手臂上傳來陣陣刺痛,林安下意識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來,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然然的手背示以安慰,她將剛才老李的話語均告訴瞭然然。

聽見有訊息的那一瞬間,林悅然似是鬆了半口氣,隨後慢慢癱軟了下去。

林悅然六神無主的模樣映入林安的眼前,一下一下擊打著林安的內心。林安抬起手想要撫摸安慰然然。

但是還未等她觸碰到林悅然,林悅然便下意識躲閃了一下,空氣似乎有些凝固了,尷尬的氣氛縈繞在二人身旁。

此時稍許穩住心神的林悅然眸中浮現一抹愧疚,她蠕動了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卻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無法言語。

林安放下手臂,溫柔一笑,似是並未在意,隨後便立馬啟動朝著工廠疾馳而去。

期間,林悅然的手機收到了一封匿名加密的信件。林悅然隨意一看下一瞬間瞪大的雙眼,眼中似是要冒出熊熊大火,燒盡所有的罪孽。

“然然你……”在專心致志開車的林安立馬發覺了林悅然的情緒起伏,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是徐光義發來的,說是叫我們不要報警,叫我們籌好五個億現金去贖人。”林悅然說得咬牙切齒。

林安在一旁聽著,眉頭愈發緊蹙,似是能夠夾死一隻蒼蠅。

隨後林安將最新的情況告訴了老李,隨後老李制定了新的計劃。她讓林安二人先去贖人,他們警察在外圍形成一個無聲無息的包圍圈。

林安思索了一會兒,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小傢伙不能有任何一點兒損失,若是有……林安暗暗瞥了一眼身旁的然然,心中不禁一嘆。林安此時任何一點兒風險都不想冒,一無所有的徐光義可比當初的他可怕多了。

“然然,我們現在去辦公室一趟,我辦公室還有些現金。你先給徐光義發個訊息說我們抽完錢就來。想來沒有收到錢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好。”此時的林悅然完全沉靜下來,冷靜得讓人有些詫異。

一個小時後,籌集了一部分現金和一部分金條的二人拿著黑色的行李箱匆忙趕到了目的地。

一路上,為了不暴露警察,所以林安二人並未和老李接頭,而是直接按照計劃直接開到了工廠門口。

“安安,我去,你坐駕駛位來,等會兒安安出來了不論什麼情況直接開口。”

“林安!”林悅然有些鮮活地表露自已的怒氣。

“好了。”林安拍了拍林悅然的腦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如從前,那般溫暖,那般安心。

林安利落轉身開門離去,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林悅然安眼中的掙扎和那隻微微抬起呈抓握狀的手。

身體似乎又開始顫抖,無窮盡的痛楚漸漸爬滿了林悅然的全身,似是無數蛆蟲啃噬著她的肉體,而她依舊無能為力。但是此時的林悅然不敢透露出一絲一毫的虛弱,她的愛人、她的孩子都還在與惡人作鬥爭,她沒有辦法就這樣倒下成為他們的負擔。

斷斷續續尖銳的蟲鳴聲從周遭的樹叢中溢位,似是在吟唱著一首婉轉低沉的樂曲,揭開了黑暗掩埋下的罪惡。

此時走到生鏽的鐵門旁的林安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已躁動不安的心臟,正想要推門而入的時候,被人從後打了一悶棍。

伴隨著唔的一聲,林安毫無防備地跌倒在地,黑色的行李箱與地面碰撞出沉悶的聲響。

剎那間,不遠處亮起了一抹微弱的燈火。

藉著一絲明亮的光亮,林安感知到有人伸手拾起了行李箱。但是此時她的腦袋依舊嗡嗡作響,沒有多餘的精力思索。

一陣滑輪的滾動聲後,一桶刺骨的冷水淋在林安的身上,寒氣入骨,唇齒不住打顫。

“好久不見啊!許董事長。”徐光義一字一頓地說道。

“孩子……”林安強忍著寒意,有些艱難起身。

“大姨姨……”

此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寒冷的空氣,刺激著林安的神經。

不遠處的徐安然在不停地掙扎,但是卻被一個大漢死死禁錮住。一個六歲的孩子又如何和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人對抗呢?

似乎一切都顯得那般無能為力。

林安討厭這種感覺,這種一切都脫離控制的感覺。

“錢你拿來,孩子可以放了吧!”林安清晰明白此時在這張談判桌上自已沒有絲毫的籌碼可以威脅對方,反而對方抓住了自已的命脈。

林安示意檢查好錢財的另一個人到自已身後,隨後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又豎起那根不復乾淨整潔的食指輕輕在林安面前晃了晃。

“許董事長,你忘了,還差我老婆呢!”此時的徐光義似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哪怕林安再故作鎮定,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當聽見徐光義依舊叫然然老婆的時候她的內心那名為“嫉妒”的嫩芽開始瘋狂滋長,爬滿了她陰暗的內心。

而後徐光義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個年代久遠的手機扔到了林安的腳下帶著一絲隱隱興奮命令她打給林悅然,叫她進來。

空曠冷清的工廠內復又恢復了寂靜,林安和徐光義二人就那樣靜靜地對視著,誰也沒有要退步的意思。

“看來你不用打電話了。”突然徐光義沒頭沒腦地說道。

林安微微蹙眉,有些僵硬地順著徐光義的視線轉身望去,看清來人後瞳孔瞬間張大,似乎身體又冷了一些。

“然然!”林安不管不顧自已的身體迫切想要衝上前從徐光義的人手中救出林悅然。

但是她似乎高估了自已的身體素質,抬起的腳還未落下便因為無力而狠狠摔在地上,至此,林安唯一慶幸的就是周遭不算太明亮,然然看不清自已具體的情況,不然然然又要難過了。

見此情景的林悅然開始使勁兒扭動自已的身體想要衝出身後人的禁錮,儘管她深知以自已的力氣這樣做大機率是無用功,但是她根本無法平靜以待。

一旁的徐光義就像是在電影院欣賞一部賞心悅目的電影一樣,就那樣欣賞著這一切的發生,舒展的眉眼昭示著他的陶醉。

“好了,將她們倆放進去,我們呢也該奔向美好的未來了。”

“老闆,那這孩子……”此時控制住小傢伙的一個打手尊敬地詢問道。

徐光義回眸瞧了一眼早已哭成了淚人卻因為害怕沒了聲響的小傢伙,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線,但隨即又沉淪在黑暗中。

“帶著吧,畢竟是我的親生兒子。”

隨後,打手在他的指示下將林安與林悅然二人捆綁好放在了一個偌大的容器中,只是那容器在不停地進水。

隨著巨大的關門聲落下,四周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死亡慢慢靠近林安二人。

當徐光義眾人看見事先準備好的直升飛機時,他們似乎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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