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為什麼要放過他?”柳默低著頭朝著殿內的屏風後面問道。

他對於自家公子的決定十分不解,他覺得就算在靖安司做掉李慕,想那安王府的小姐又能說些什麼。

“誰說要放過他,呵呵。”

“這塊令牌比他這條賤命要來的貴重,這可是一個安王府的人情啊,好大的手筆!”少年的語氣中頗有些唏噓,但是陰翳之感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楊紅鯉,你這賭注我接了,不過既想要入主泰安城,又想保住這野狗,未免太不把我皇甫家放在眼裡了!”

“砰~”

只見那原本用上好的花梨木製作的屏風瞬間四分五裂,從後面緩緩走出一錦衣狐裘少年神色桀驁,身上的錦衣無風自動。

這少年不是皇甫奇還能是誰,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湧動,就連下首的柳默此刻都感覺到了壓力。

安王早已經逝去,但是這安王一系可沒有全部消亡,在朝堂上這令牌不值一錢,但是在安王一系眼裡可就不一樣了。

“公子莫非還有後手”?

柳默的頭更低了,一臉諂媚,那表情完全不似一個三境武夫,靖安司千戶。

“本公子答應不出手,那便不再動這李慕,可你要知道今日是何人傳喚的李慕,為何又不出面?”

“是鎮撫使大人,他不是被您打發了嗎?”柳默想起昨日“和善”的鎮撫使大人一臉疑惑。

“不不不,他只是不想得罪楊紅鯉,想借著本公子的手除掉這北梁破落戶遞出來的刀完成任務。現今本公子就此作罷,那麼急的該是他了!”皇甫奇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可不止我皇甫家要他呢!

“對對對,鎮撫使大人肯定是受了哪一位的命令前來提走李慕,如果現在不出手,北境的哪一位不會放過他的!”柳默此刻也想通了關鍵的節點,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那些人的人情,對於靖安司即將入主北境的那一位來說可也是不小的誘惑呢。

“公子真是神機妙算,那我們等鎮撫使大人的好訊息就行了。”柳默狗腿的拍了一個馬屁。

正在兩人志得意滿說著話的時候,一個探子打扮的人突然上來通報,在柳默耳邊耳語了幾句。

“公子果然是料事如神,鎮撫使大人,出靖安司了!”

“哈哈哈,如此就好!”

楊紅鯉,我看你這次是救還是不救!

靖安司門外,一商販打扮的人影形色匆匆,向著遠處而去。

......

“咳咳”,李慕強撐出了靖安司終於支撐不住了,大口吐出鮮血。

馬車裡張仁焦急的連忙將他放躺,“公子,公子,傷著哪裡了,我們現在去醫館”。

一個糙漢子,頓時急的六神無主,就要吩咐馬伕去城中的醫館。

“咳咳,不,去小院,去小姐的小院。我身上的傷暫時死不了,醫館救不了我,快去...”

“快回府,回安王府!”看著氣若游絲的李慕,他把心一橫立馬吩咐車伕。

聽到聲音,車伕連忙揮動著手中的馬鞭,路上無人,馬車倒是一路暢通無阻。

馬車內有些顛簸,時不時伴隨著李慕的咳嗽聲,氣氛壓抑的嚇人。“張仁,你去看看外面,我怎麼心神不寧”。

腦袋一片昏沉的李慕思索著感到十分蹊蹺,今日沒有見到江南府鎮撫使,要殺自已的只是柳默?

“好的公子”,張仁一把掀開簾子,正想拍一把馬伕,詢問情況。

卻不曾想到馬伕隨著門簾的掀動倒在了下來,胸前正插著一把鋼刀,鮮血順著刀潺潺的流在地面上,只有馬兒唏律律的順著慣性向前急馳。

“公子!!!”

就在他想要大喊通知李慕的時候,突然馬車前方出現了一道閃光,下意識的提起鋼刀斬斷突然出現的箭矢,但是緊接著後面黑壓壓的一片箭雨也緊隨其後。

張仁來不及說話只得一掌拍斷馬車的門沿,密集的箭雨被門沿擋住了大半,但是還是有一些箭矢擦傷了他,十分吃力的抵擋著。

就在張仁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馬車側翻在了地面上,李慕從他身後伸手,一把將他拉下馬車,側躺在馬車的後方。

聽著箭矢密集的插入木板的聲音,張仁也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要這馬車再晚一點側翻,自已定然會被射成刺蝟,究竟是誰,膽敢截殺安王府的馬車!

身後的李慕一把從馬車門沿上扯出一支箭矢。

“咳咳,是軍中的箭,聲音密集而迅疾,尾翎是邊軍最喜歡的熾鳥尾羽,明顯是訓練有素,”

這便是皇甫奇的後手嗎,北境的手都伸到泰安城來了,為我一個剛入武道的人。

“呵呵...咳咳咳”李慕顯然是再也撐不住了,嘴角溢位鮮血直接昏了過去。

“公子!!”張仁驚呼想要去攙扶,但是緊接著看到四周突然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愈來愈近。

“你們是什麼人?”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道冰冷刺骨的刀芒!只見領頭之人二話不說,猛地抽出腰間利刃,如猛虎下山般朝著李慕疾馳而去。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是李慕,企圖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戰鬥,不留下任何後患。

張仁眼疾手快一把朝前推開昏迷的李慕,抬刀便擋,但巨大的力道讓他手臂被震的發麻,鋼刀差點脫手。

見到這一幕身後的黑衣人也一擁而上,彷彿想將張仁先亂刀砍死...

“好膽!”

張仁怒目,初步的交手下來發現這群黑衣人領頭是一個二境武夫。

北境邊軍突然出現在這泰安城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第二境武夫加上一群軍中好手也不是他能抵擋的。

他雖然只有二境,但是仗著悍不畏死,一時間倒也拖住了這些黑衣人。

\"呼...呼...呼~\" 張仁大口喘息著,他的身體已經多處受傷,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衫。此刻的他彷彿一個血人一般,令人觸目驚心。

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領頭的黑衣人猛然抓住了他的破綻,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這一擊威力巨大,直接將張仁擊倒在地,他的身體重重地砸進了血泊之中。

眼看著張仁毫無還手之力,那名黑衣人正欲痛下殺手之時,突然間,遠方傳來一陣怒喝:\"何方鼠輩!竟敢在泰安城中公然行兇殺人?\" 聲音如雷貫耳,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疼。

來人快速接近,背縛著一把斬首大刀和最前方的黑衣人首領對了一掌,黑衣人被瞬間擊飛,撞在了街道的牆壁上,身死不知。

“哼哼,我當時什麼人,區區一個第二境,內息都沒有精煉,也敢在泰安城中撒野?”

“來啊,全部拿下”,說罷便向後招手,一群身著玄褐色官袍的靖安司衛魚貫而入,他可不會孤身犯險。

關千山顯然是誤會這些人了,北境所有上三境大武夫和即將突破上三境的武夫都登記在冊,肯定不能擅自離開北境,那麼北境也就只能派這些人來了。

原本十拿九穩出其不意的事情,如今因為他倒是出了紕漏。

這些黑衣人們顯然長途奔襲,關千山手底下的靖安司衛又多數都是背嵬軍舊部,不到一會兒功夫戰局便被扭轉了。

就在黑衣人即將全軍覆沒之際,遙遠之處竟驀地浮現出一道若有似無的身影。其聲如洪鐘大呂般響起:\"靖安司不得干涉此事,速速退下!\" 這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毋庸置疑的威嚴。

\"鎮撫使大人,這群惡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行兇殺人啊!\" 關千山目眥欲裂,顯然是知道這來人是誰的。

剛剛收到李二牛密報後召集人馬便疾馳而來,但終歸還是遲了,此刻目睹張仁的悽慘景象,他又豈能退去。

只見來人身著一襲華貴的紫色官服,腳蹬唯有靖安司鎮撫使方可配備的雲紋黑金靴,雙鬢雖已染霜,但仍顯得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來人不是江南府靖安司鎮撫使莫忘北又能是誰?

只見他揹負著雙手,看了一眼黑衣人的慘狀,眉頭微皺。

他面無表情地朝著關千山淡淡地說著話:“你究竟是靖安司的百戶呢,還是安王府的百戶?”

就在這時,關千山彷彿全身的力量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一般,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

“屬下明白了,明天我就會辭去靖安司百戶這個職位,但只要今天還有我在此處鎮守,就沒有任何人能夠踏前一步!”關千山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呵呵呵……”莫忘北忍不住被氣笑出聲來,“你這個蠢貨啊,難道你真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受誰指使而來嗎?”

“北境軍中之人!”關千山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冒死阻攔呢?難道你不曉得你家小姐一心想要掌控泰安城,早就對此事默不作聲了嗎?”白練丘的話語中明顯帶著幾分惱怒,但似乎又並不想真的把關千山置於死地。

“可是現在小姐改變主意了,她要求李慕必須存活下來。況且張仁傷勢嚴重至此,這些人絕對不能活命!”關千山一臉決絕。

“這麼說來,就是你自已不想活咯?”莫忘北頗感興趣地注視著關千山,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想活,但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關千山緩緩站起身,用青色的官袍擦乾了這把陪伴了自已十餘年的大刀。

“為了你家小姐?”老者平靜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為了背嵬軍的榮耀!”關千山單手提起大刀,直指上三境大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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