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午林和呈臻去呈府拜別岳父岳母。

兩人給呈父呈母行了跪拜大禮,之後,呈母沒有像往常一樣拉著呈臻去後院兒,呈父也沒有領著午林去書房。

房間裡,一家六口,還有兩個大舅哥。

呈父呈母坐在上座,呈臻立在呈母身邊。午林和兩個大舅哥坐在下首。

“大朗,臻兒,泉州乃煙瘴之地,要多多保重。”這是大舅哥的聲音。

“大哥不必擔心,官家特賜製冰之人隨行,不會太熱的。”午林回答。

“此去不知何時才能見面,定要多多保重身體。”呈母拉著呈臻的手,戀戀不捨。

“孃親,我會的,孃親也要多多保重身體,我會給孃親寫信的。”呈臻也有些不捨母親。

“廣州知州王子京一直反對在其他地方設立渡口,只允許存在一個廣州市舶司。現在成立了泉州市舶司,廣東方面並不會和你和平相處,要多多警惕。”呈景臣總是能拿到第一手的重要訊息。

其實,呈景臣還是擔心午林,他知道午林耍嘴皮子是一流的,可是現在是出去幹實事,能不能行呢?

“我會注意的。”午林乖乖應答。

這天,也有不少友人相送,王雱,蘇軾,蘇頌,沈括,曾布,曾鞏……

午林就在船上開了個歡送party。吟詩作對,喝酒彈琴。

既然是歡送,當然是高興的事情了,午林忍不住彈了一曲,《今兒真高興》。

聽著歡快的有些出挑的曲子,看著午林那繃不住的笑意。

一群人都有點兒懵。本來想寫一首憂傷綿長的送別詩來著,好像這會兒沒靈感了,怎麼辦?

直到歐陽修上船,來給午林送別。午林才恢復了莊重嚴肅又略帶傷感的正常臉色。

和歐陽修可能是真的永別了,不會再相見。

午林彈唱了一曲《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眾人都驚呆了,這蒼涼渾厚,悠揚傷感,但又意蘊深長的曲子,屬於剛才那個露出大門牙喜不自勝的午林嗎?

船要起航了,歐陽修沒有下船,要再送午林一程。

其他人見歐陽修不下船,也要跟隨。被午林手腳麻利地請下了船。

“山高水長,江湖路遠,後會有期,江湖再見!”

午母一行人直到船沒影了,才轉身往回走。

幾個人都不說話。午母:苦命的寶兒。

大姐:大郎是個懂事兒的,哦,不,寶兒是個懂事兒的,不能再叫大郎了,大郎不喜歡。

二姐:大郎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午姝:哥一定要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們家才能好好的。

午姝又想到了那個噩夢,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趕緊握住了曾離的手。

曾離回握住了午姝的手:小娘子心裡很難受,回家得再好好哄哄。

船上,歐陽修語重心長,諄諄教導。

歐陽修其實是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讓一個宦官壓在午林頭上?太欺負人了。

“永齊,到了地方要認真做事,不要和那個人一般見識,我這裡會再向官家勸說,到時候定要把你提上去的……”

黃懷信心裡委屈,苦著一張臉。這歐陽老頭真不懂事兒,怪不得經常被貶。知道你不喜歡我,有必要在臉上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黃懷信一個人走在甲板上,看著微波盪漾的河面。黃懷信的思緒湧上心頭。

三十多年前,黃懷信出生在泉州。父母在當地有一個造船作坊,在黃懷信七歲那年,作坊失火,父母都葬身火海。

在湖南做生意的叔叔把自已接走了。不到一年,自已就被送到了宮裡,做了太監。

到了下一個渡口,歐陽修和午林依依惜別。

這一次一起去泉州的依然有午林的兩個家奴,謝陸和榮媼。

呈臻也只帶了兩個女婢,清竹和青梅。

隨行官員黃懷信和他的隨從。還有一名工匠李誡。李誡是沈括介紹的,對建築很有研究。

一起隨行的還有一百名擁有竹筒火槍計程車兵,士兵頭領是馮雲已。

午林本來還想拉蘇軾一起去泉州,但是因為西夏和北遼同意我朝在其境內成立孔子學院,義務幫他們教育漢文化。免除宋朝每年貢奉的歲幣,但不免布帛和茶葉。

而蘇軾是欽定的孔子學院院長,每年都要在西夏,北遼待上一段時間講學。

午林拉蘇軾去泉州其實也是讓蘇軾開壇講學的。既然蘇軾脫不開身,也只好作罷。

在午林的官船還沒有出發的時候,泉州要建立朝廷直屬市舶司,由宦官黃懷信任一把手的訊息。已經像風一樣傳到了廣州,明州,泉州等地方。

廣州知州王子京,拿著岐王趙顥的信,陷入了沉思。

信中說了,泉州建立市舶司的事,還說讓他一切如舊,不必驚慌。太后說了,這次官家就沒給錢。官家心中,廣州最重要。泉州只是試點。兩個港口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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